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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意往西北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454 2024-01-31 01:14

  趙佶别看貴為大宋天子,但實際上他的處境其實就跟囚犯沒多大區别。一輩子也沒出過幾次遠門,沒當皇帝的時候被當做閑散王爺培養,整日裡吃喝玩樂,遊手好閑;而等當了皇帝以後,雖說受關注了,可自由也越來越少。想要遊山玩水?那是癡心妄想。

  對于宮院外的事情,趙佶知道的少之又少,臣子們報喜不報憂,唯恐惹來官家的反感,趙佶自然也就無法知道外面所發生的種種事情。而張寶的舉止在衆人眼中雖多有無力之處,但他對趙佶所說之事卻往往都是趙佶所不知的那些事,也正因為如此,趙佶才會“容忍”張寶的無禮,因為他對張寶所說的事很感興趣。

  要說張寶告訴趙佶的那些事,其實大多數人也都知道,所不同的也無非就是知道的多少而已。但跟皇帝講真話是有風險的,天曉得皇帝在聽人說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萬一當時皇帝哪根弦搭錯了地方,那輕則耽誤了自家的前程,重則就有可能把自家的性命搭上。這麼有風險的事情,還是留給别人去幹吧。

  而張寶之所以敢對趙佶有一說一,根本還是落在有恃無恐這四個字上。以張家目前所掌握的資源,趙佶并非張家必須選擇的那棵歪脖樹,即便真的惹惱的趙佶,了不起張寶拍拍屁股走人。

  沒有後顧之憂,張寶說話自然也就少了許多顧忌,而通過張寶之口,趙佶對于大宋民間的事情也就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正是因為有了張寶的告知,趙佶才意識到自己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并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牢靠。

  朝中不少人都恨張寶,不恨張寶比他們有錢,隻恨張寶那張嘴。這個張大嘴巴,壞了他們多少好事。官家雖是九五之尊,但深居皇宮内院,想要了解民間之事就隻能問周圍的人。雖然沒想要故意欺瞞,可本着報喜不報憂的想法,朝中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讓官家對宮外的事情了解過多。尤其是以高俅、梁師成等一幫奸臣,更是希望官家趙佶隻關心享樂,把那些令人頭疼的事情統統托付給他們去辦。

  可如今有了一個絲毫不懼權貴的張寶,也就打破了他們想要“壟斷聖意”的想法。他們不跟趙佶說實話,趙佶也有知道實情的渠道,而且由于張寶盡說實話,更導緻了趙佶對他們這幫人的“不信任”。

  不是沒人想過除掉張寶這個“害群之馬”,可問題是如今的張寶“深不可測”,刺客派了一批又一批,結果卻無一例外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張寶可不是什麼千古聖人,能夠感化的那些亡命徒一個個棄惡從善,細心革命。既然不是那些刺客反水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幹掉了。

  明着有官家信任,暗地裡又有高人保駕護航,奸臣的手段也就隻剩下進讒言了。隻是官家趙佶對于那些針對張寶的“诋毀”已經産生了免疫,不管說得如何嚴重,他就是不信。往日裡借助聖意達到自己目的的高俅等人這回算是對張寶徹底沒轍了。

  通過張寶那張嘴,趙佶也就知道了田虎、王慶究竟是何許人。也多虧了張寶的介紹,高俅勸說趙佶答應招安鹽山宋江一夥才變得順利。畢竟此時朝廷手上能派得上用場的兵馬也就是西軍,至于各地方的官軍,此時的趙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拱衛京師的十幾萬禁軍都已經成了空架子,即便有地方上的官軍還有戰力,但這人數恐怕也是少得可憐。

  “小寶,你覺得若是朝廷先發制人,能否阻止那田虎、王慶的聚衆作亂?”在答應了高俅所請,招安宋江一夥以後,趙佶出聲問張寶道。

  “官家,敵暗我明,朝廷即便此時發兵征讨,又該去哪征讨?”張寶搖頭反問道。

  “你方才不是說田虎在河北,王慶在淮西嗎?”

  “官家,河北,淮西目前還在朝廷的治下,田虎、王慶隻是在這兩地活動得比較頻繁,一旦朝廷有所動作,說不準反倒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到時所造成的危害甚至比他們覺得已經準備妥當以後聚衆作亂所造成的危害更大。而且萬一他們不選擇與朝廷正面對抗,反而散落在了民間,到時如何甄别?總不能把河北、淮西兩地的百姓斬盡殺絕吧?”

  “那依你的意思,朝廷眼下還對這兩個賊子束手無策了?”趙佶不滿的問道。

  “雖然叫人不快,但事實就是如此。官家,眼下朝廷最要緊的是擁有一支值得信賴的人馬,以備将來之需。将危害消滅于萌芽雖不錯,可眼下無論是田虎還是王慶都已經具備了一定實力,不是朝廷動動手就可以剿滅的了。”張寶繼續搖頭潑趙佶的冷水道。

  “……小寶,若是朕要征用你的梁山人馬……”趙佶沉默了片刻,問張寶道。

  “官家,微臣的私兵雖願意聽從官家的差遣,但微臣卻并不贊成官家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微臣的身上。梁山人馬不到三萬,而田虎、王慶、方臘若是聚衆作亂,那人數恐怕不下三十萬,而且這三人還分處三地,微臣分身乏術啊。”

  “唔……你的顧慮倒也的确有道理。要應付這三路叛逆,朝廷至少要有三支人馬可用。梁山算一支,西軍算一支,難道宋江一夥也算一支?”

  “先不說宋江那一夥算不算,單是官家将西軍計算在内就有欠考慮。調動西軍平叛并不妥當,西軍的戰力倒是不需擔心,可調動了西軍,西夏交給誰來應付?”

  “呃……那依你之見呢?”

  “官家,依微臣之見,組建新軍才是朝廷的當務之急。大宋官軍并非個個都是酒囊飯袋,軍中多豪傑,隻是因為朝廷過去重文輕武,以至于讓許多武人寒了心,但若是官家有心編練一支新軍,微臣相信還是有一大批人願意替朝廷效命的。”

  “那你可有推薦的人選?”

  “官家,微臣的身份敏感,若是由臣來推薦,那被推薦的人勢必會遭到他人的诟病。微臣就給官家提個醒,昔日朝廷招安的十節度,其中就不乏忠君愛國之輩,官家若是有意組建新軍,大可從中選拔可用之人。”

  “比如呢?”

  “十節度中的韓存保乃是韓琦後人,楊溫更是楊家将之後,再加上德高望重的老将軍王煥,有他三人負責編練新軍,必會給官家帶來驚喜。而且除這三人外,各地官軍之中也有不少英雄豪傑,浦東關勝綽号關大刀,祖上便是三國關雲長,東昌府守将張清,出身西軍,一手飛蝗石絕技百發百中,還有将門之後呼延灼,麾下一支拐子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哼,關勝、張清本領如何且不說,但是那呼延灼的拐子馬,此時恐怕已被鹽山宋江消滅殆盡了。”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高俅忍不住說道。

  “高太尉,可聽過一将無能累死三軍這句話?拐子馬是重甲騎兵,适用于平原卻不适用于山林,你身為一軍主帥卻不懂兵事,朝廷此番會對鹽山宋江一夥戰事不利,最大的責任就是你。”

  “你,你信口雌黃,站着說話不腰疼!”高俅聞言大怒,手指張寶叫道。隻是張寶卻不是個容易被吓倒的主,見高俅沖自己大叫大嚷,他慢條斯理的說道:“高太尉,有理不在聲高,你這麼高的嗓門……是有人突然捅了你的菊花還是心虛啊?”

  “你,你……”高俅聽到張寶的調侃不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好在他還有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要是撲上去跟張寶撕打,估計挨揍的很有可能還是自己。這張寶可不會顧忌他太尉的身份,更不會因為有官家在場便對他手下留情。

  “官家,微臣冤枉啊。”高俅撲通一聲跪在趙佶面前,大聲哭道。

  “你冤枉什麼?身為一軍主帥竟然叫賊人生擒活捉,虧你出征前還搞出個擡棺出征的戲碼,你以死報國的決心呢?”張寶不依不饒的質問道。

  “好啦小寶,你就少說兩句吧。”趙佶有些看不下去的勸道。

  “官家,非是微臣矯情,而是實在看不慣這種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夥。身為當朝太尉,一天到晚盡想着排除異己,培植親信。這也就罷了,可你好歹把正事辦妥了呀。”

  “行啦小寶,别說了,朕心裡有數。高卿雖本事差了那麼一點,但忠心可嘉。高卿,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切莫因此心灰意冷。”

  “官家放心,微臣發誓,将來定不會再給官家丢臉。”高俅急忙賭咒發誓道。而一旁的張寶見狀卻是撇了撇嘴,對高俅的誓言不以為然。

  離開了明月樓,高俅的後心已經濕透,排除異己,培植親信,這個罪名可不小。而趙佶對此的反應,更是讓高俅感到驚懼。若是換自己知道手下人瞞着自己搞這些事情,恐怕早就翻臉,但趙佶卻沒有,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也就是說,這些話張寶平時就沒少跟趙佶說,以至于讓趙佶早已“習以為常”。

  必須想辦法除掉張寶!即便除不掉,也不能繼續任由他留在官家身邊說自己的壞話。想到這裡,高俅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讓馬車拐了一個彎,拐去了蔡家。

  蔡京向來跟張寶不對付,主要還是因為張寶搶奪了官家對蔡京的依賴。蔡京是個理财高手,正是因為有他充當趙佶摟錢的耙子,才保證了趙佶對錢财的需求。幾次罷相又被重新啟用,就是因為蔡京的繼任者無法滿足趙佶對錢财方面的需求。

  但張寶的出現,讓蔡京的重要性在趙佶心目中直線下降,正所謂同行是冤家,蔡京十分害怕張寶有一天會取代他在趙佶心裡的位置,這才處處針對張寶,想要将張寶這個假想敵消滅。隻是張寶“命大”的很,蔡京雖然數次對付張寶,但卻都被張寶有驚無險的安然度過。

  高俅的到訪,對蔡京來說是求之不得,二人躲在書房裡嘀嘀咕咕半天,終于達成了共識,一緻認為應該想方設法将張寶從官家身邊調開,而最好的去處,便是西北。

  西北有夏賊,那裡是邊關戰地,張寶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完全可以撇清關系。其次便是西北如今是童貫的地盤,雖說過去蔡京跟童貫是兒女親家,但自打蔡京的孫媳婦童嬌秀紅杏出牆以後,蔡童兩家雖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但也已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讓張寶去西北,不管是張寶幹掉了童貫,還是童貫擺平了張寶,對蔡京來說都是一個解氣的結果。至于張寶、童貫串通一氣,蔡京覺得倒是不太可能。雖然與張寶不對付,但蔡京卻知道張寶是個心高氣傲,不肯甘居人下之人。讓他對一個閹宦俯首帖耳,很難。

  二虎相争,必有一傷,最好是同歸于盡。

  想要“雇傭”張寶的私軍為朝廷所用,那就必須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身為大宋的錢袋子,蔡京自然知道要想讓張寶帶領梁山人馬去西北需要付出多少錢糧,但不管付出多少,那都是屬于朝廷的錢糧。正所謂孫賣爺田不心疼,用的不是他蔡京的錢,蔡京也不會覺得有多心疼。

  而蔡錢袋子不拿錢當錢,朝廷“雇傭”張家私軍去西北打仗的事情也就沒多少阻礙了。至于張寶所要求的戰場獨立指揮權,對高俅來講也不叫事。還指望着他張寶跟童貫鬥個兩敗俱傷呢,若是讓張寶必須聽命于童貫,那還怎麼指望兩家相鬥。

  有了高俅夥同蔡京的聯名舉薦,再加上梁師成、李邦彥等深感官家寵愛被搶走的“怨婦”敲邊鼓,張寶率軍趕赴西北協助童貫征讨西夏一事也就成了闆上釘釘的大事。張寶對此并不反對,他本就有意去一趟西北,倒不是真的要幫着大宋去開疆擴土,而是大宋的西北與遼國的西京道相鄰。

  早先張寶在拿下高麗以後便命孫安、杜壆、唐斌、郝思文四人各帶人馬潛入西京道以山大王的身份各自發展,這次去西北,張寶的主要目的,還是要讓張家的勢力在遼國西京道徹底把根紮穩紮牢,以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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