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點點頭,他對常青雨解釋道,“我此行來,是應一個預定,勾通倭寇的漢人叛賊謝淩出現在了福州,而且他放出話來,要把鐘離清殺了,為了保護鐘離清,我這才來了福州。”
聰明的常青雨并沒有問那個被朱允文稱為當世韓信的鐘離清為什麼會來福州,她輕聲問道,“那你下一步準備?”
朱允文皺着眉頭說,“福州外的福州港便是大明溝通英吉利的通商口岸,鐘離清來到福州,第一步一定是去那裡找駐留在大明的英吉利人,所以我準備先到那裡去一趟。”
朱允文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朱允文一愣,柳欣和朱媚兒姐妹對視一眼,一道白光後便消失了,“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喬林看着這滿屋的一人倒是沒有感到任何一絲的尴尬,他笑呵呵的說,“名公子,這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是否下去用食?住在七樓的客人用食是免費的。”
朱允文笑道,“當然要下去了,這民以食為天嘛。”朱允文眯着眼看着喬林,這個人爬到七樓來,絕對不是隻說這一件事情,不然吃飯這件小事,直接讓接待上來不就行了?
喬林沉默了一下說,“還有一件事。”說着,喬林從懷中取出了一份邀請函,“前些日子蘭江決堤,知府大人當機立斷重修三座水壩,現在水壩修成了,知府大人下了邀請函,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新修的水壩。”
喬林當然沒有那麼無聊單純的去讓朱允文看水壩,他是想讓朱允文去見知府大人,喬林見的人可能少,但知府李志見的人肯定很多,沒準他認識這個身份神秘的年輕人呢。
看着手中的邀請函,朱允文本來想婉言拒絕,因為他來福州可不是玩的,可是當他打開邀請函時,他赫然看見上面有一個名字:謝水淩。
謝水淩?朱允文一瞬間就想到了謝淩,太像了,太像了,這個謝水淩,就像是謝淩想要隐藏自己身份故意想出來的名字一樣,朱允文握緊了邀請函,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吧,如果不是謝淩,那他再帶着人離開。
“可以。”朱允文點點頭,“這新修水壩利國利民,作為大明人,這種好事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好的。”喬林臉上堆滿的微笑,他說,“現在正值午時,各位可以下去先行用餐,然後等到傍晚,跟着我去蘭江邊上,今晚福州所有大人物都要來。”說完,喬林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朱允文臉上的笑容在喬林走後便消失了,花惜蕊問道,“允文,你不是要去找鐘離清嗎?怎麼突然想去看這個新修水壩了?”
朱允文沒有回答,反而是朱媚兒閃身出來,她拿過邀請函說,“允文肯定是看到了上面的謝水淩吧。”
“謝水淩?”花惜蕊皺着眉頭想了想,她沒有去西安,但謝淩的名字她還是聽說過的,那個在朱允文描述中沉穩,狡詐的男人,朱允文說過這次他來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謝淩,那麼這個謝水淩。。。
“我雖然不是福州本土人。”朱允文淡淡的說,“但這具體勢力我還是知道的,江北喬家,知府李志,福州總督徐玉,福王朱淇,這中間,根本沒有什麼謝家,所以我猜測謝水淩就是謝淩,因為根據他在西安的所作所為,他非常喜歡用這樣的身份去參加一些大人物的聚會。”
說到江北喬家時,喬二的臉色變了變,這個瞬間很快就被朱允文捕捉到了,不過很可惜的是,喬二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掩蓋起來了。
喬林的心思朱允文是明白的,不就是想知道自己身份嘛?笑話,别說福州,就算整個福建,能夠知道自己身份的,怕也是找不出來吧,況且朱允文還易了容。
既然确定了要去新修水壩,朱允文便帶着人下樓去吃飯了,這醉生夢死樓雖然消費很高,但人還是很多的,這中午時分,吃飯的地方已經全是人了。
跟别處的點菜不同,醉生夢死樓選用了比較新奇的自助,不知道為什麼,朱允文越來越覺得自己在一個現代酒店了,難道這醉生夢死樓的設計者也是穿越者,朱允文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抛開了。
如果是穿越者,那一定會擁有和朱允文相同的氣息,那朱媚兒肯定是能感知到的,可是現在朱媚兒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這醉生夢死樓的設計者,難道單純的是因為有了這些設計想法?
醉生夢死樓的飯菜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是其他人進入飯堂,是需要花費十兩銀子的,但帶着七樓牌子的人可以免費通行,這裡的飯菜吃起來很棒,看得出來這酒樓還是請了大廚。
飯堂裡的人全都在議論着這新修水壩的事,不過他們可不是說知府的好,而是議論着這次參加慶祝會的大佬們。
朱允文靜靜的吃着飯,從他們的話語中,朱允文聽出了一點權利鬥争的味道,貌似這三座水壩,兩座是福王派人修的,另外一座則是知府派人的,本來想要修的江北喬家卻撲了一個空。
外面看來這隻是一個修水壩,但對于懂行的人來說,這就是一次權利鬥争呢,福王最大,他來修,自然沒問題,可是福王竟然把本來屬于江北喬家的搶了,喬家會不生氣?
這水壩修起來,可是能得民心的好事,知府不可能放過,喬家鬥不過京城來的王爺,這個啞巴虧也隻能吃下了,不過這次慶功會,隻怕明争暗鬥會不少。
朱允文這一聽便來了興趣,自己這個叔叔朱淇可不是什麼善茬,隻怕喬家在他手中是得不得好的,朱允文有點期待後續發展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喬林很準時的出現在了七樓,并通知了朱允文等人,朱允文叫好了人,跟着喬林乘馬車離開了醉生夢死樓。
蘭江就在福州城外不遠處,新修水壩就在蘭江通往福州港的必經之路上,可以說這個水壩建在了蘭江的要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