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荔城守軍正安逸的靠在城牆上,他們還在慶幸着自己沒被征集上前線。
可讓荔城守軍絕望的事情出現了,隻見荔城外的小平原上,一大隊騎兵沖了出來,而他們身後,則是無盡的步兵和手持火槍的火槍營士兵。
荔城守軍吓了一跳,他們已經懶散慣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要知道,在徐輝祖部隊來之前的三個月,荔城都沒遇到過任何敵人,而且在那之前,倭國人都是順風順水的。
讓徐輝祖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荔城的城門竟然沒有關閉!恐怕豐田椿樹都沒想到,在他離開後,荔城的倭國将領嫌每次派軍隊出去再開城門很麻煩,索性就把城門大開着了。
眼前的荔城,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大明軍的收割,徐輝祖一陣興奮,他大喊道,“将士們!沖進去!把倭國人都給我殺了!”
“殺呀!”
太久沒有看見敵人的倭國士兵突然看到兇神惡煞的大明軍,根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很明顯,守衛荔城的倭國士兵全是烏合之衆,跟豐田椿樹的精銳之師相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起跑線上的。
這次倭國士兵傾巢而出,難免會出現良莠不齊的現象,就算大明的部隊裡,也有混吃等死的,值得高興的是,守護戰略要地荔城的守軍就是那一部分混吃等死的。
大明軍一路進入荔城街道,然後很快控制了官府衙門,接着徐輝祖派了一萬人前往沿海防線的港口支援,剩下的一萬人抵禦回防的倭國士兵足夠了。
大明軍不費吹灰之力的攻下了荔城,他們甚至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荔城的守城将領也被當場格殺。
就在徐輝祖欣喜于這戰場局勢的時候,前線傳來噩耗。
“報!”
徐輝祖正在将軍府裡跟衆将領商量着接下來的行動,這荔城得來的太輕松,他們必須好好規劃一下。
徐輝祖皺着眉頭說,“說!”
斥候咽了咽口水說,“将軍!後方,後方,樸付林将軍兵敗身亡了!”
“什麼!”徐輝祖驚道,“怎麼可能!難道消息有誤,倭國人并沒有離開要塞?”
斥候搖搖頭說,“不是的将軍,經過我們的調查,樸付林将軍得到已經人去樓空的要塞之後,立馬想要支援将軍,可是。。他們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倭國軍隊的襲擊,豐田椿樹并沒有支援荔城,而是選擇了在半路攔截樸付林将軍,樸付林将軍被倭國士兵殺害,支援軍全軍覆沒!”
徐輝祖質問道,“那要塞守衛軍還有多少人?”
“不。。不足五千。”
樸付林竟然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犯了兵家的大忌,他太急了!本來他守在要塞就可以了,但他發現豐田椿樹全軍離開後,急于支援徐輝祖,沒想到就這樣遭了豐田椿樹的道。
豐田椿樹也算準了樸付林的心理,他在一處山間道路設防,毫無防備的高麗軍就這樣沖入了包圍圈。
豐田椿樹的判斷非常準确,他一定得到了消息,荔城沒有設防,已經被大明軍攻下來了,自知事不可成的豐田椿樹選擇了埋伏樸付林。
現在,豐田椿樹隻需要原路返回,進攻原本守衛薄弱的要塞,就可以重新占領那裡,而占領荔城的大明軍到時候就會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哪裡也去不了。
榮城方面肯定還沒有得到消息,他們派新将領兵過來也需要時間,徐輝祖沉住氣說,“戰場千變萬化,這确實是我們預料不到的,現在我們必須思考對策了。”
副将沉聲道,“将軍,我們現在從包圍變成被包圍了,豐田椿樹下一步一定會調集玉城,佳城的部隊過來攻打我們,将軍,要不我們占領港口,跑吧!趁航道回到榮城,我們就還有機會!”
徐輝祖來回走動了一下,他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現在最好的方法,不是死扛,而是撤軍。
如果能夠乘坐港口的船隻,那大明軍還有可能逃跑,就算無法帶所有人走,剩下的人也可以化整為零,倭國軍隊想要抓他們,也不簡單。
在場的顧曉和秦婧對視一眼,現在高麗之戰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徐輝祖一撤,先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他們的秘密小道已經暴露了,以後徐輝祖隻能硬攻。
一向果決的徐輝祖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衛兵走了進來,他輕聲說道,“将軍,這裡有一封信,是突然出現在将軍府外的。”
徐輝祖一愣,他拿過來打開,隻見上面寫道:明晚,進攻要塞。朱允文。
徐輝祖一驚,他将信來回看了幾遍,确定沒有其他内容後,他才站在原地思考。
信的落款是朱允文,大明的皇帝,這個人,他在高麗找了很久,但一直沒有找到,徐輝祖甚至一度以為,是朱秀兒猜錯了,朱允文并沒有來。
但現在,朱允文竟然給出了明确的指令,難道,皇上不僅來了,還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徐輝祖看了看四周,除了那幾個大明人,其他都是熟悉面孔,皇上應該不在這個隊伍中,那麼皇上一定在暗中觀察着這一切。
徐輝祖也思考過這封信的真實性,會不會是豐田椿樹擺出來迷惑徐輝祖的?但他很快将這個想法甩開了,這個消息,隻有他和副将知道,副将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就算用陰謀論的想法來思考,那也不可能,要知道,副将一直呆在徐輝祖身邊,哪有時間給豐田椿樹通報?
一旁的軍官問道,“将軍,怎麼了?”
徐輝祖搖了搖頭,朱允文在這裡的消息還不能告訴這些人。
顧曉看了眼徐輝祖,他從徐輝祖的表情和這封突然出現的信大緻猜到了信中的内容,雖然不是進攻要塞,但也跟朱允文有關。
徐輝祖沉吟良久,“先不走!全軍休息,明晚組織不對,回到要塞進行進攻,期間隻要有任何不對,我們都馬上撤回來,然後坐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