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治與徐盛大戰之後,開陽水寨盡數心悅誠服,幾日後,淮泗水師正副都督周倉、廖化率三萬精銳抵達開陽水寨,順利與韓治接洽。
随行而來的還有新任的征南将軍徐庶徐元直,掌乾坤重英矛,輔助韓治總攝此次水戰軍務。
很明顯,韓炜是在給韓治安排一個老師。長子有了諸葛亮,次子也不能虧待,便退而求其次的把徐庶安排了過來。
軍議散後,廖化跟周倉往自己的艨艟之上。
“哥哥,看來傳言是真的了。”廖化對周倉說道。
周倉撓撓頭,問道:“嗯?傳言?”
“是啊,彭城觐見主公之時,徐州的官吏皆在議論世子之事呐!”廖化說道。
周倉拿起一塊肉脯咬下一口,說道:“哦,賢弟以為主公立長還是立幼?”
“哎呀!我的兄長啊,主公那意思是按照選舉制來定奪。”廖化急道。
周倉突然停止咀嚼,呵斥道:“誰告訴你主公要立世子的?”
“啊?兄長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廖化幡然醒悟。
此時船艙的門開了,徐庶滿臉笑容而入。
“末将見過征南将軍!”二人齊聲說道。
“兩位将軍不必客道,坐下說話。”徐庶沒有架子,很恭歉。
“将軍可是都聽到了?”廖化有些惶恐。
徐庶擺擺手,說道:“聽到什麼?”
“末将妄自揣度主公用意!”廖化說道。
“哎,武成公常言道,言論自由,各抒己見。元儉将軍大可不必擔心。”徐庶擺擺手,勸慰廖化。
而後,徐庶拿起盤裡的肉脯,咬下一口,說道:“那些流言蜚語怕是武成公有意散播,他要看看麾下的心腹重臣對兩位公子的看法。”
“果然如此,元儉料對了?”周倉驚愕的問道。
徐庶點點頭,又說道:“武成公将孔明與府兵盡數交付大公子,又将我與淮泗水師交付二公子,還不明顯嗎?如此一來,兩位公子便可大展拳腳,從而相互激勵。”
廖化不解的問道:“這……這不妥呐!當年袁紹便是如此而為之,緻使冀州文武不合,從而招緻大禍臨頭。主公他……”
“元儉,你以為武成公會重蹈覆轍嗎?袁本初庸碌,豈可與武成公同日而語?目前來說,武成公是想借着立世子的流言,看看文武們的忠心,若有人聽信流言,而對兩位公子大肆谄媚,那下場可想而知!”徐庶盯着廖化說道。
“還是征南将軍有遠見卓識啊!将軍來之前,我還準備跟兄長談論選舉之事呢!看來,棄權為妙呐。”廖化感慨道。
徐庶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元儉所言差矣,世子大選是遲早之事,故而萬不可棄權,若棄權就是違背公之尊意,從而又把兩位公子統統得罪了。”
“那如之奈何?”廖化問道。
徐庶笑了笑,言道:“我等具為二公子麾下,所以大選之時要支持大公子!”
“啊?”廖化瞠目結舌。
周倉本來就似懂不懂,聽後更蒙了。
徐庶起身,大袖一甩,雙手背負身後,來回踱步說道:“哈,以我對孔明的了解,他必定會投票給二公子。所以,我等自當要與孔明禮尚往來。”
周倉打了個哈欠,說道:“爾等這些讀書人,講話繞來繞去,忒不爽利,我可先歇下了。到時,我跟征南将軍與元儉一樣便好。”
說完周倉朝二人一拱手,往卧艙而去。
“哎?兄長……”廖化想叫住周倉。
“元儉不必阻攔,讓他去吧!”徐庶頓時想起了豹頭環眼猛張飛,二人性格頗為相似,都是真性情。
“征南将軍,還請教誨。”廖化對徐庶道。
徐庶言道:“如此一來,才能顯得兩位公子兄友弟恭啊!若選舉人數相同,武成公也會開懷大慰,證明二位公子同樣優秀。再者,也顯得麾下文武一團和氣。”
廖化搶道:“哦!若是如此,定奪的權利已然是武成公抉擇。”
“然也,世子的人選可不是我等為下屬的可以左右的。這,便是帝王心術!自古以來,立嫡都是重中之重,豈可輕易讓他人染指?選舉制看似公平公正公開,實則都是武成公的顔面,要顯示出武成公絕非獨斷專權的庸主。”徐庶緩緩道來,道出了内中深意。
廖化恍然大悟,深以為然,頻頻點頭稱是。
徐庶透過船艙的窗戶,發現夜已經深了,便與廖化告辭,反回自己的卧艙内。
徐庶上了床榻,心中暗道:孔明,我的書信還沒到,你便已經投到了武成公麾下,看來你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呐!
少時你我曾向往共事一明主,如今看來,果然還是我略遜一籌,錯看劉備。往後,你我怕是又要分道揚镳了,這兩位公子可都絕非等閑之輩,奪嫡之争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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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韓涼攜大勝凱旋之姿返回了開陽,開陽城立即陷入了大捷之喜當中。
開陽令王祥城門前迎接,即刻禀報道:“大公子,征南将軍攜淮泗水師兩位都督已經抵達,如今已經屯兵于開陽水寨。”
“哦?來的真快啊!何人出任征南将軍?”韓涼問道。
“光祿大夫陽翟侯徐庶元直公。”王祥說道。
諸葛亮快速搖晃了幾下扇子,喜道:“哈,元直兄到了!大公子,亮與元直乃至交好友,少時共同在水鏡山莊求學。”
“哦?可是當年輔佐劉玄德平定并州的謀主徐庶徐元直?”韓涼問道。
“公子所言不差,正是此人。”諸葛亮笑道。
韓涼知道徐庶的手段,小聲嘀咕道:“父親果然不會厚此薄彼,虧待二弟。”
諸葛亮停止搖動白羽扇,眉頭一皺,言道:“公子,忘掉此種想法。這絕非明公偏袒,實則是為戰局考慮。”
韓涼心中猛然一凜,暗道:我這是怎麼了?竟然要将二弟當做對手看待?
旋即搖了搖頭,說道:“多謝孔明兄點醒,涼會謹記此話的。”
諸葛亮這才又輕搖羽扇,恢複正常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