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甯大驚失色,知是中計了,急忙勒馬欲走,可帳後鼓角齊鳴,人喊馬嘶。
一将當先攔住去路,長相俊俏,威風凜凜,正是文鴦,挺槍躍馬直取甘甯,兩将大戰三五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甘甯此時心有餘悸,隻盼望其他兩寨前來援救,誰知那兩寨救兵早已淩統,黃柄二将殺退,并趁勢搶奪了兩寨。潘璋集合餘下兵馬,無奈敗走。
甘甯等不到救兵來到,正在無可奈何時,又看到寨中衆火起,心中黯然,三寨全部丢失,隻好退走。
文鴦大獲全勝,捷報傳到吳都。孫權大喜,才知道文鴦飲酒是計,隻是要引誘甘甯出戰。
卻說甘甯退守華容,三萬軍兵已經折損了兩萬,派人向馬超求救。
馬超大怒道:“爾不聽我言,非要進兵,如今戰敗,卻又前來求救!”馬超脾氣上來,誰勸都不行,就是不肯發救兵,卻派人催督甘甯出戰。
甘甯心中慌亂,隻得定計分兩路去關隘前偏僻處埋伏,吩咐說道:“我隻做詐敗,文鴦必然追趕,爾等就截他退路。”
這天甘甯領軍前進,正遇到黃柄。戰不到數個回合,甘甯詐敗退走,黃柄趕來,伏兵齊出截斷了黃柄退路。甘甯殺回,刀劈黃柄于馬下。
敗軍回去報告文鴦,文鴦親自與甘甯交戰。甘甯又詐敗,文鴦卻不追趕,甘甯隻好又回身來戰,不到數合又詐敗。
文鴦便深知是計,就收兵回寨。
文鴦和淩統商議:“甘興霸伏計殺了黃柄,如今又要想來賺我,可将計就計而行!”
淩統問道:“次骞有何計策?”
文鴦說道:“明日我先領一支軍馬前往,公績卻領精兵于後,等到他們伏兵殺出,你就分兵出擊。用十餘辎重車各藏好柴草,塞住小路,放火焚燒。我乘勢前去擒拿甘甯,也好替黃柄報仇!”
淩統即刻領計而行。
次日,文鴦領兵前進,甘甯又和其交鋒。戰不到十個回合,甘甯照方抓藥又是詐敗。
文鴦領馬步軍兵緊緊追趕,甘甯且戰且退。引誘文鴦過了山谷口後,甘甯将後軍變為前軍,再和文鴦交戰,指望着兩側伏兵殺出,好圍困住文鴦。
不料那伏兵卻被淩統精兵殺到,早趕入了谷口中。淩統命令軍兵将車輛截住山路,放火燒車,山谷草木全部燒着,煙霧升騰,軍兵沖不出來。
文鴦這時隻顧領軍向前沖突,甘甯軍兵大敗,死命殺開一條血路,退入華容關隘之中,收聚敗兵堅守不出。
文鴦和淩統連日攻打華容隘不下。文鴦看到強攻不成,就退軍二十多裡,卻和淩統領數十名騎兵,親自去兩邊打探小路。
忽然看到有數人各背柴火,在山僻路攀藤附葛前進,原來是山中樵夫。
文鴦用馬鞭指着對淩統說:“奪取華容隘口,關鍵就在這幾個百姓身上。”
便召喚來軍士吩咐:“爾等不要吓着他們,好言好語叫那幾個百姓過來。”
軍士們連忙召喚到文鴦馬前。文鴦用好言不讓他們害怕,問他們從哪裡來的。
百姓說:“我等都是華容縣居民,以打柴為生。聽知大軍在這裡厮殺,堵塞了官道,故而翻山而走。”
文鴦問道:“這條路離華容道是遠是近?”
百姓答道:“從山間小路過去,就是華容背後。”
文鴦大喜,把百姓帶入寨中,給了酒食吃,吩咐淩統:“你領兵扣關攻打,我親自領輕騎兵走山路攻打關後。”便令百姓領路,挑選五百名輕騎,從小路前進。
卻說甘甯正因為援軍不到心中十分煩悶,有人報告淩統在關下叫戰。
甘甯披挂上馬正要下關,忽然有人報告:“關後四五路火起,不知是哪裡來的敵兵。”
甘甯就領兵到關後迎戰。旗開處卻是文鴦。甘甯大驚,急忙往小路退走,戰馬卻不能行進。
後面文鴦追趕很急,甘甯隻好棄馬上山,尋找小路逃脫,随行的隻有十餘車下虎士。
甘甯步行到南郡去見馬超。馬超看甘甯隻剩下十多人,大怒道:“本将軍不讓你去,你卻立下軍令狀非要去。如今折盡兵馬,何不自戕,回來作甚?!”即刻喝令左右推出斬首。
随行參軍馬良勸谏說:“三軍易得,一将難求。甘甯雖然有罪,但陛下卻深愛其才,親封橫海大将軍,絕不可随意誅殺。可再給他五千兵再戰,以便牽動敵人各處之兵,南郡自安。如若不成,兩罪俱罰!”
馬超聽從,撥付給甘甯軍兵五千,命令他重整旗鼓,攻取零陵。
卻說零陵守将全琮、朱據得知甘甯軍兵到來後,全琮說要堅守,朱據卻是要去迎敵,領軍兵下關和甘甯交鋒,大敗而回。
全琮急忙寫好加急書信報到吳都,孫權聽說後,便直奔豫章來見周瑜商議。
周瑜聚集衆将問道:“現在零陵情況緊急,必須從巴陵調回文鴦,才能擊退甘甯。”
賀齊說道:“現在次骞将軍兵屯巴陵鎮守長沙,亦是緊要之地,不可返回。可在帳中諸将中挑選一人去攻破甘甯。”
周瑜笑道:“甘甯是大涼之名将,不可等閑比之,除文次骞之外,無人可擋。”
忽然班列中有一人厲聲出列說道:“大将軍為何輕視了衆人?老夫雖才幹不濟,卻願斬甘甯首級獻到麾下。”
衆人一看,說話的是老将黃蓋,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要為愛子報仇。
周瑜卻說道:“黃老将軍雖然勇猛,怎奈年事已高,恐怕不是那甘甯的對手。”
黃蓋聽了後,白發倒豎說道:“老夫雖年老,但亦有千鈞之力,大将軍怎說老夫不能敵那甘甯小兒!”
周瑜又說道:“老将軍年近七十,怎說不老?”
黃蓋快步下堂,取下架上雙鐵鞭,掄動如飛,又吩咐軍卒拿來石鎖、石磨,但見他鋼鞭一帶,便是開山裂石之力。
孫權與衆将皆服,紛紛稱贊不已。
周瑜見激将效果顯著,便又問道:“老将軍要去,誰能為将軍副将?”
黃蓋說道:“程普老将軍可與老夫同去。如有疏忽,就先斬下我這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