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一群黑夜疾馳而過,劃破了這甯靜的夜晚。
甘甯駐馬而立,高舉驚海刃示意後隊停下。
山崖上,借着月光,跟陳武營寨中的火光,可以看到連營中間,一面大旗上的赫然寫着陳字。
“就這麼殺過去麼?”甘甯問道,這一問,彌漫着一去不複還的味道。
“莫不是大哥怕了?”麾下親信部将淡然問道。
“怕他個鳥,隻是不懂劫營之類的勾當。如此莽撞的殺将過去,你我倒是無妨,可免不得手下弟兄們吃虧呀。”甘甯摸摸下巴,說道。
“大哥不必擔心,且看着四周的哨塔,小弟帶幾個兄弟,拔去便是。”這部将自信道。
“哦?那就再好不過了。走,下山!”甘甯點點頭。
這個部将可不是尋常之人,早早就跟随在甘甯左右。此人姓潘名璋,字文珪,别看其貌不揚,卻頗有勇力,又懂兵法,是甘甯的左膀右臂。
潘璋天性放蕩,喜歡喝酒,家中貧窮,喜歡賒賬酤酒。
當年債主上門讨債,他常說說:“等老子日後富貴了,少不了爾等的。”
可終歸是無稽之談,貧窮有時也是十分可怕。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再說,欠債還錢又是天經地義。
終于,在潘璋又一次賒酒的時候,酒家已然報官,與官兵守株待兔,便要趁勢緝拿潘璋。潘璋仗着武藝大鬧一場,尋常府衙兵卒豈能近身?
天不亡潘璋,此時此刻适逢甘甯帶着幾個錦帆賊在此飲酒,錦帆初建,正是用人之際,甘甯又對官府極為厭惡,見有此壯士,那是肯定要出手相救的。
結果顯而易見,甘甯成功救下潘璋,從此潘璋便跟随甘甯縱橫江海之上了。再到後來,潘璋自然富足了,風聲過後,按照甘甯的要求,雙倍奉還了欠下的酒錢。
書歸正傳,接言甘甯劫營。
這群錦帆賊那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不乏許多身手矯健的家夥。在潘璋的帶領下,分别摸上哨塔,抹了哨兵的脖子。隻可惜,這幾個死在夢中的人啊。
甘甯看的真切,心中大為贊歎!幹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待潘璋等人撤回來,甘甯朝他們點點頭,随着驚海刃向前一揮,這百人如鬼魅一般,進了敵營。
一把尖刀就這樣刺入了陳武的心窩。
“有人劫營,啊……”
無比凄慘的喊叫聲,打破了寂靜。
甘甯、潘璋猶如瘋虎一般,不停的撕碎身前的敵人,驚海刃跟潘璋的鐵槍猶如招魂幡一般收取着眼前這些兵卒的生命,真真的是碰着則死,挨着即亡。
驚海刃揮出,各種死狀映入眼簾,有腰間劈成兩截的,也有肩頭斷開的,更為甚者是從腦袋中央被劈成兩瓣的,也不知是何緣由,甘甯這厮酷愛分屍!
潘璋鐵槍倒是中規中矩,死者皆是被刺了個對穿,一招斃命。不過還是有些兵卒不幸,一個接一個的逃跑,時而兩人一刺,時而三人一刺,被潘璋追上穿成了糖葫蘆。
這柄驚海刃上,往下躺着鮮血,甘甯擦一擦臉上的鮮血,虎吼道:“弟兄們,今夜定要殺個痛快,叫這些孫子們知道咱們的厲害。殺!”
錦帆健兒們策馬集合,重新組織陣型,準備接下來的沖鋒。
慌亂之中,陳武麾下兵将們集結起來,然而,錦帆精銳怎是他們可以抵擋的,甘甯人馬所到之處,非死即傷。
毀滅性的打擊不言而喻,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帶給陳武營寨的不僅僅是慌亂,他們從來沒用遇見過如此強悍的敵人,恐懼蔓延整個營寨,霎時間,他們這群烏合之衆各個丢盔棄甲,狼狽逃生。
錦帆健兒越戰越勇,馬快人狠,在甘甯、潘璋二人的帶領下,斬将數十員,陳武麾下死傷不計其數,連攻下數座營寨。
甘甯虎目半合,顯然這些雜兵滿足不了自己戰鬥的欲望。
潘璋一槍刺死一名雜兵以後,來到甘甯馬前,說道:“大哥,後方有賊兵圍上來了。”
甘甯微微轉頭,接着火光觀瞧。
隻見一名骁将帶頭沖鋒而來,手中一杆開山斧,胯下黑鬃駿馬。一面戰旗高聳,上書一個陳字。身後百餘步卒絲毫不比馬匹的速度慢,緊随其後。來者正是陳武之弟,陳文。
“呵呵,看來有硬貨嘛。”甘甯雙目放光,語氣帶有一貪婪。
言罷,調轉馬頭,雙手頓時握緊了驚海刃。
吼道:“兄弟們,雜兵先放一放。咱們來會會精銳!”
錦帆健兒聽聞,處理了手頭上的雜兵,整齊的列陣開來。
陳文雖勇,但遠遠的覺得一陣蕭殺,心頭不由一緊。
雙腿一夾馬腹,手中開山斧一緊,決定先下手為強。
三息之間,便到了甘甯面前,開山斧全力砸向甘甯而來,甘甯心中頓時興奮起來,虎吼一聲:“開!”
驚海利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蕩開了陳文的開山斧,這斧子在空中打着旋兒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飛了出去。
再看陳文,虎口已然已經滲出鮮血,而後一陣壓迫感遊便全身,全身的血管猶如爆裂一般,無比難受。
緊接着覺得自己喉嚨一甜,強忍下這口血不吐出來,虛弱的喊了一句:“上!殺光他們!”
随後“噗”的一聲,還是噴出來滿地的鮮血。身後衆人見自家主将受傷,不由的被激起了怒火,咆哮着殺了過去。
甘甯見取得了優勢,當仁不讓的催動戰馬,用驚海刃連腰帶肩劈開了兩名攔路的雜兵,直取陳文。
陳文驚恐的看着這尊殺神朝自己沖了過來,把馬就跑。
潘璋見勢,馬上吩咐道:“鐵鍊準備!”
說着自己也從身上解下鐵鍊鈎,為甘甯掠陣掩護。
“嗖”“嗖”……
百支鐵鈎破空而出,快速,精準的奪去了許多陳文兵卒的性命。
一名兵卒驚恐的看着已經穿透了自己兇膛的鐵鈎,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身邊的兄弟也不好受,直接被刺穿了眼睛了,整個半邊的臉已經血肉模糊了,掙紮了一陣,倒在了地上。
一陣鐵鍊鈎子以後,這批所謂的精銳大半數已經陣亡。
看着自己的同袍死的慘狀,這批自認為出手狠辣的精銳徹底屈服了,狼狽的丢棄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
他們也想跑,但看到逃跑者無一幸免的被鈎死以後,他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