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玄出任徐州牧,并沒有太大反對的聲音。陳矯依舊為徐州别駕,陳登與糜竺各拜為徐州從事,算是徐州第三号人物。
韓炜留下荀攸為徐州都督,太史慈為徐州副都督,二人總鎮徐州兵馬,以抗曹操、袁術。
兵權與政權的區分,加之荀攸親自坐鎮,也讓陳、糜二人有所顧慮,從而掣肘。沒有了兵權,當不當這個徐州牧倒也無所謂了。
前來恭賀的官吏不少,特别是陳登、糜竺更是顯得格外擁戴諸葛玄。
韓炜特别擺下了宴席,請了徐州重要的文武官吏,順帶着也算踐行,自己也要離開徐州返回長安了。
韓炜玩味的看着陳登、糜竺跟諸葛玄推杯換盞,行令飲酒。
遂言道:“公仁,你看看,這二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隻要有戰事,這兵馬都督就要設立,沒有兵權了,他們也能将野心放一放。”
董昭點了點,飲下一杯酒,說道:“涼公高明!待徐州安定,不知要過去多少時日,這二人應該會安分守己,一緻對外吧!畢竟,袁術、曹操皆非等閑。”
韓炜眯縫着眼看着遠處的諸葛玄說道:“嗯,留下公達與子義也是無奈之舉。若将兵權放給諸葛玄,唯恐有差池。這個老兒可是一心向漢呐!”
董昭深以為然的說道:“要不要放天羅在徐州?也好監視諸葛玄的一舉一動。”
天羅監,是董昭收集消息情報的機構。是明面上韓炜軍事方面的細作,主要在戰時行動,盡人皆知。
天羅監掌管軍情,各部劃分有條不絮,各司其職。分為十天幹,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此為天羅。又分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稱為地網。再分陰陽,陽幹陽支,陰幹陰支。
天羅地網皆為各州軍馬中精銳斥候探子。他們因為從軍,所以執行力與凝聚力都比較強,有的混入敵軍之中,直到戰死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說起天羅,韓炜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各方戰事皆需要他們。徐州的事兒,孤自有打算。”言罷,捏了一顆青豆,放進嘴裡嚼。
董昭一拱手,表示明白。他知道韓炜定然會安排闇月司處理的。
翌日,諸葛玄帶徐州文武,相送韓炜。
韓炜與衆人道别,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不同反響,乃是袁紹當年的萬乘戰車之主戰車,如今經過改造,更是極為奢華。
鎏金煉銀,做工精細,連固定車輪的軸都鍍了金。前面套的馬匹更是烏孫良種,最前面是金眼墨獅子,黯月裂風獸。後面跟着八匹黑馬神采奕奕,有墨獅子在前,震懾的這八匹馬極為臣服。
閻行披盔戴甲,親自趕車。黃羅傘蓋之下,韓炜依舊是白狐裘大氅裹着身子,斜靠車上,撫摸着昏昏欲睡的蒼猊,背後架子上,擱着乾坤重英矛,整體的氣場,頗為強橫。
韓涼、韓治拱衛左右兩廂,後面跟着董昭、王雙及虎翼衛。再往後是雲貴霜等英姿飒爽的女将們,凱茂騎兵皆騎駿馬,持利刃,各個不讓須眉。
前面開路的前隊,自然是旌旗招。最大的纛旗,足足數丈長,鑲金絲,走銀線,上書:大漢涼武成公,韓。
号角悠揚,鼍鼓陣陣。人馬啟程,發往長安。
天子儀仗如何?絕不及今日韓炜的排場。城樓之上站着一人,怒目而視韓炜大隊人馬。
此人用力攥緊腰間佩劍的劍柄,咬牙切齒,低聲沉吟道:“韓賊欺大漢太甚!吾勢殺汝!”
旁邊管家打扮的人急忙拱手說道:“殿下禁聲,莫要聲張,以免被人聽到。”
“嗚呼哀哉,如今連話都說不得了?”這人悲哀的惋惜。
這不是别人,正是琅琊王劉熙。
劉熙将披風一甩,說道:“走,随本王去見一個故人。”
主仆二人下了城關,躍馬揚鞭而走。
劉熙要見的,是袁術的謀主楊弘,蟄伏徐州多年,為袁術收集情報,本以為能趁韓曹大戰有所作為。不想韓炜跟曹操打了許久,戰後韓炜又在徐州待了這麼久,楊弘就被困在了徐州。
當然,楊弘并沒有閑着。而是拉攏了劉熙,告訴他袁術會住他奪取徐州,而後奉他為天子。
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可劉熙就信了,為了他那冠冕堂皇扶持漢室的忠心。
袁術呢?自然也不會讓劉熙美滋滋的登基。他自己都憋着當皇帝,因為玉玺在他手裡。
曆史的大方向注定了,孫策還是拿着傳國玉玺換了兵馬,從而雄踞江東。
讓劉熙執掌徐州的話,号召力一定顯著,最起碼他跟諸葛玄關系匪淺,容易從中斡旋。
楊弘見劉熙來了,開門見山的說道:“殿下,韓賊離開徐州,如今正是大好的時機。我家主公會出兵佯攻廣陵,将荀攸、太史慈引出。到時在下會憑三寸不爛之舌說降諸葛玄,如此大事可成矣。”
劉熙鄭重其事的說道:“嗯,本王定會定力相助。不過還望袁公能信守前言……”
楊弘信誓旦旦道:“請殿下放下,此乃天大之事,我主豈會食言?”
“如此,待荀攸、太史慈兵馬一離開彭城,本王就帶你去見諸葛玄。”劉熙答應下來。
霸王宮内,山河殿正位之上,坐着韓涼。下面站着的是賈穆、胡車、王異、趙昂四人。
韓涼正色沉聲:“父親已經走了,諸位想必也知道了。可這徐州依舊不太平,那琅琊王劉熙的一舉一動要随時報我。”
闇月司早就遍布了彭城,對于劉熙也早掌控其動向。
當韓涼告訴韓炜劉熙跟諸葛玄關系莫逆之時,韓炜就覺得韓涼洞悉能力極強,細枝末節都盡收眼底。為了鍛煉韓涼,便将此事交給他,讓他暗中返回彭城。
賈穆明白,此番讓韓涼接觸闇月司,就證明了韓涼日後會承繼大位,成為韓炜的接班人。
旋即說道:“公子請放心,絕不會出現纰漏。”
韓涼眼中突然泛起殺機,說道:“若劉熙又異動,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