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雖然建制齊全,也是涼州刺史部統轄,但隻有高平、美陽兩城在韓遂手裡,整個郡裡的大漢百姓幾乎都遷移了。這裡是可以說是盧水胡的樂園,過了安定郡,便是大漠,大漠八百裡外,便是居延澤,北宮伯玉依靠居延澤修建了城池,作為他的本鎮大本營。
居延澤,也叫居延海。這裡水量充足的湖畔,美麗的草原,有着肥沃的土地,豐美的水草,北宮伯玉效法金城屯田,在這裡開始了農墾。居延澤還是穿越大漠和大戈壁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是兵家必争必守之地。換句話說,北宮伯玉封堵了西域諸國前往涼州的途徑。
八角碉樓内,全是漢家裝潢,北宮伯玉拿着一卷兵書,細細觀看。此時手下親衛前來禀報:“大王,那月氏雲貴霜于昨日帶了五百精騎往金城去了。”
北宮伯玉放下手中兵書,凝眉撫須,說道:“哼,這月氏女不識擡舉,竟然真的倒向了九曲小賊!下去吧,有什麼消息,随時向本王禀報。”
親衛退出以後,少時,他麾下頭一号大将,雕零混也來求見,面色有些焦慮的說道:“大王,那雲貴霜要跟韓炜和親!”
“此話當真?!”北宮伯玉驚愕的問道。
“正是,安定郡都傳的沸沸揚揚,豈能有假?若是如此,那安定郡豈不是要被韓炜收入囊中?”雕零混不傻,他知道這裡面的利益來往。
北宮伯玉惆怅的說道:“唉,安定郡若盡數歸于韓炜,那我等再進涼州,恐怕便失去了先頭駐地。”
“更有甚者,那韓炜視我等為眼中釘,此次若與雲貴霜聯合,恐怕不光安定郡不保,很可能他們會來攻打居延城。”雕零混分析道。
北宮伯玉何等樣人?豈不知這一辄。他憂慮的說道:“王國那厮可有什麼消息?如今隻要能讓韓遂馬騰二人決裂,我等還有重返涼州的機會。”
“聽說是結親失敗了,那馬騰之女出逃,不知所蹤。”雕混零說道。由此,可以看出,馬雲祿逃婚事件,幕後還有一個不小的陰謀。
北宮伯玉愁眉不展,長籲短歎起來:“唉,事到如今,如之奈何?”
而雲貴霜跟韓炜商定了迎親的黃道吉日,也率衆離開了金城郡。
距離雲貴霜離開将近一個月,這一個月,韓炜可不好受了,面對趙雨的他像一個被審判的囚犯。
韓府之内,韓炜覺得度日如年。一整天了,他在趙雨閨房門前說盡了好話,可趙雨就是房門緊閉,一聲都不吭。
韓炜癱坐在地上,愁眉苦臉的頻頻搖頭。任秀兒端來一杯茶,遞給他說道:“九曲哥哥,喝口水吧。”
“還是秀兒最乖了。”韓炜苦笑着,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他喉嚨都快冒煙兒了。
任秀兒紮着大眼睛,天真無邪的說道:“哥哥,既然是娶親,多雨兒姐姐一個也不算多吧?”
韓炜聽罷,抱起任秀兒朝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開心的說道:“哎呀,還是秀兒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而後,放下秀兒,啪啪砸門,說道:“雨兒,到那一日,我便一并将你娶過門,如何?”
依舊是沒有動靜,良久,門分左右,趙雨淚眼朦胧的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我這就去找子龍商量。”伴随着話音,韓炜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任秀兒朝趙雨笑了笑,說道:“恭喜姐姐,賀喜姐姐,你要成親了。”
趙雨顯然聽到了秀兒剛才所言,抱起秀兒原地轉圈,很是開心。
不管如何,趙雨還是争取到了自己的權利。想想也是,青梅竹馬的兩人,怎麼甘心被别人捷足先登?現在的結局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了。趙雨也知道,韓炜跟雲貴霜是政治婚姻,況且雲貴霜可是月氏人,就算是女王那又如何?說到底還是個蠻夷的身份,這正妻之位恐怕非她趙雨莫屬。
允吾城内,韓炜将麾下文武的住宅規劃再了一起。趙雲、馬超的府邸一左一右分布再韓府左右。兩步路就到了趙府,門前衛士見是韓炜,急忙紛紛下拜,韓炜示意免禮,然後匆匆就往府裡走。
趙雲剛從河東歸來,此行進展的頗為順利。他率領湟中義從侵擾河東一個月,董卓煩不勝煩,麾下諸将皆不是趙雲對手,李傕、郭汜隻能跟趙雲走個照面,若不是趙雲顧忌臨行前,韓炜再三交待不要結怨董卓,早就結果他們了。最強的華雄隻能再趙雲槍下走五個回合而已,還被趙雲一槍刺到了肩膀,到現在還不能下床。
鬥将無果,飛熊軍重裝上陣。可趙雲絕不戀戰,但凡飛熊出擊,他就遠遁千裡。飛熊軍雖然每一陣都獲勝,但這種勝利比敗陣都窩心,他們一緻認為被趙雲戲耍了多半個月。
董卓也跟何進去書,說河東有些麻煩。何進再信中嚴厲呵斥了董卓,讓他們務必早日前往洛陽。最後,李儒獻計,用雙倍的糧草作為賠償,還将購買糧食的本金一并退回。趙雲聽聞此消息,急忙派楊駒返回金城,告知韓炜。韓炜跟閻忠商議之後,認為已經可以了。若是再這麼惡心董卓,反倒不美。漢廷一定也知道了趙雲在河東的所作所為,便下令讓趙雲撤兵。
趙雲此時正在後院練槍,全神貫注之時,沒有發現韓炜已在一旁。打完收功之後,韓炜擊節贊道:“子龍槍法又精進了不少,恐怕我如今依舊還是五十回合啦!”
趙雲知道韓炜說的不差,但五十回合确實韓炜謙虛了。如今凝氣巅峰的韓炜,極限應該能到六十回合。
“九曲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趙雲不知怎麼了,還是無法喊出心中那一句“賢弟”。
“哈哈。那可不!要緊,太要緊了。”韓炜走到趙雲身邊,攬住他的肩膀笑道。
趙雲神情一緊,正要開口。卻被韓炜打斷:“你把雨兒接回趙府吧!”
“啊?莫不是雨兒有什麼問題,你要趕走她?”趙雲驚愕的問道。
韓炜練練擺手,解釋道:“不不不,她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下月初八,讓她跟雲貴霜一同過門!”
趙雲腦子“嗡”的一聲,他心裡雖然很明白趙雨跟韓炜的感情,兩人遲早會成親。但他根本沒想到韓炜會這麼早就提出來。而韓炜跟雲貴霜結親,趙雲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可趙雲還是有些為妹妹抱不平,因為人都會先入為主,若雲貴霜先于趙雨嫁到韓家,趙雨是不是就受委屈了?這到是跟正妻之位無關。
“子龍,你是不是怕雨兒受委屈?放心,正妻之位定然是雨兒的,我保證!”韓炜認真的保證道。
趙雲萬分激動,說道:“雨兒交給你,我放一萬個心。這就把她接過來去。”
韓炜點點頭,然後跟趙雲返回韓府。
到了府中,一切收拾停當。韓炜又交待明月、任秀兒一同跟着趙雨,同時,也向韓遂送信,告知這個消息。而馬雲祿得知了這一切,激動的跟着去了趙府。
十日之後,韓遂也到了允吾,他對于趙雲一直都青睐不已,若不是趙雲跟韓炜的關系,恐怕韓遂早就把趙雲調任去武威了。更何況,此次河東事件,趙雲更是名聲大噪。對于趙雨,韓遂見過多次了,對這個兒媳婦也很滿意。而不問世事的玉乙也早早的跟童淵送了書信,童淵跟韓遂前後腳也到了允吾,作為趙雨的長輩出席。
對于韓炜跟趙雨的婚事,童淵一點也不意外,這都是他運作出的結果。而正妻的位置,也是給了童淵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