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窘境的韓炜,突然想起了愛妻趙雨再對自己說的話:“陰陽之道,習之不易,須身、心、人三位合一;動之則分,靜之則合,剛柔、内外、虛實、靜動、松緊、圓方皆為陰陽之根本。陰陽相濟合一,方能大成。”
這本事道家修為之法,須臾間,韓炜好像頓悟了。
楊阿若以暗勁逞強,韓炜便任由他施展。楊阿若之劍法在陰陽之中屬陰,韓炜便也以陰化解。而後再以借助此力,陰陽相繼還以顔色,可謂借力打力。
楊阿若隻覺得韓炜出招之時,也夾雜着這種暗勁。
手中的劍也是毫無章法可言,但細細琢磨,發現韓炜的戟法隐約跟自己的劍法如出一轍,可又不是完全一樣。
一時間,楊阿若覺得像是自己在跟自己交手,苦不堪言。
但楊阿若并不放棄,每每韓炜出戟,楊阿若便以數倍的暗勁還擊。
可這正中下懷,暗勁就如同畫了一個圓,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這裡。
而楊阿若看韓炜的戟法從來沒有想要傷到自己的意思,隻是在一味的化解暗勁。
楊阿若心中鄙夷着韓炜這種不能傷人的戟法,同時又全力施為,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壓制韓炜。
就這樣,兩人針鋒相對,又戰幾十個回合。
韓炜隻覺酣暢淋漓,十分期待再次與楊阿若過招,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感覺讓他上瘾。
可楊阿若就很難過了,這完全就是他自己跟自己叫勁,體力消耗的極其嚴重。
每當他焦急着要一劍刺死韓炜的時候,但偏偏韓炜也能朝他發動緻命的一戟,若不是楊阿若劍法造詣頗為出衆,能及時躲過,恐怕就被韓炜刺死了。
楊阿若心中暗罵:豎子,還真他娘的有些本事!
楊阿若着粗氣,茫然的望着韓炜,不甘心的問道:“這是什麼戟法?”
帶着剛才對韓炜身法的疑問,以及現在對陣的戟法,楊阿若惡狠狠的盯着韓炜。、
韓炜此時也明白了,他自己領悟的戟法像極了後世的太極。但他并沒有提及,隻是說道:“此乃呂溫侯傳授之戟法!”
楊阿若聽後,心中也釋懷了。
于此同時,街頭傳來了陣陣馬蹄之聲,還有人高喊:“主公休慌,趙雲來也!”
而街的另一頭,也是傳來陣陣人仰馬嘶:“馬超在此,狗賊休得猖狂!”
援軍來了,韓炜長舒一口氣。
典韋、王雙一見援軍而來,便要群起而攻之,随即率領兩營人馬将楊阿若圍了起來。
典韋聲如洪鐘的喊喝道:“嚴守街口,莫要走了賊人。”
此時,趙雲、馬超已經躍馬挺槍殺至切近。
馬超一眼就看到到楊阿若,心中憤恨,一合陰陽,抖動馬缰就向楊阿若沖來。
趙雲也看準時機,準備趁機發難。
誰料,那楊阿若早就有所防備,竟然飛身一躍上了房頂,幾個縱身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還沒等韓炜一衆人穩定心神,鐘繇也是在英雄樓擒下了準備出逃的董白衆人,興沖沖的來告訴韓炜。
韓炜雖然勝了,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面對的楊阿若。
韓炜如今渾身是血,到處都是劍傷,血淋淋整個一個血人。衣衫之上還沾滿了塵土,灰塵與血漬已經幹涸凝固。身上的劍傷處也十餘處,這也是占了他頓悟太極四兩撥千斤的光,若他沒有及時頓悟,恐怕早就死在楊阿若劍下了。
韓炜看了看繩捆索綁的董白,有氣無力的說道:“鐘寺丞,跟本案有關之人,暫且押入獄中,我要親自審理。楊阿若逃竄,還望盡早……抓捕……”
韓炜終于支撐不住,徑直倒了下去。
就這樣,一場險象環生的死鬥平息了。董白伏法,天子劉協也證明了韓炜的清白。
至于董白,自然是難逃一死。被抓獲的董白囚禁在衛尉府,呂雯每日都會前往探監。
韓炜受傷,卧病在床,自然沒有什麼時間去提審董白。
這樣,就給了呂雯極大的活動空間。她,還是要放董白逃走。
翌日,呂雯高調宣揚自己要出城圍獵,随行侍者數十人。
作為呂布之女,衛尉韓炜的未婚妻,誰敢祖藍?長安城門前守備的兵卒誰敢得罪?自然放行通過。
而董白就混在其中,呂雯可謂光明正大的放走了董白。
韓炜得知這個情況,大發雷霆,急召呂雯前來。怒道:“绮玲兒,你這是何意?”
“不為别的,隻為一個義字!”呂雯不卑不亢的說道。
韓炜陣陣咳嗽,說道:“成全你,可我該如何面對天子?”
呂雯冷笑道:“韓孟炎,你膽小怕事!天子對你如何?時時警惕,處處打壓,生怕你對其不利。可你呢?卻一直示弱,聽之任之。你在西涼之時,堪稱一方諸侯,所行之事,百姓稱道。如今入得長安,卻如此受氣。堂堂七尺男兒,為何受這等約束?”
韓炜指着呂雯,說道:“不可胡言!!”
呂雯冷笑道:“當年你縱橫西涼,可謂一方霸主,但如卻畏首畏尾,且不說天子如何。我隻問你,漢室可興否?”
韓炜一愣,旋即說道:“漢臣難為矣。”
呂雯笑道:“至此,你還自稱為漢臣?”
韓炜聽罷此話,如夢方醒,即刻問道:“我當如何?”
呂雯笑了笑,說道:“你好自為之罷。若明日天子問罪,你便擒了我交差。”
言畢,呂雯轉身而走。
韓炜看着呂雯離去,心中泛起了波瀾:自己的未婚妻私縱要犯,犯了死罪,該何去何從?他躺在床榻上的韓炜,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保全呂雯是必然的,可如何面對天子的質問?
韓炜自言自語道:“呵呵,事已至此,老子就挾天子一回!”
挾天子以令諸侯,是賈诩的規劃,隻是韓炜施行的早晚而已。這一步,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