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忠得了西平郡長史一職,返回郡裡便走馬上任了,暫時主理郡内所有事宜。而太守還是要由韓遂這個涼州牧任命,韓炜不能僭越而行。
又過了幾日,麹家軍來了,共計八百斧盾、一千機弩。麹義帶領着他們來到大校場,等待韓炜的檢閱。
韓炜見過之後,頻頻點頭,對身邊諸将說道:“看看,這才是百戰精兵呐!”
本來是一句平常的贊譽,可卻激起了諸将不滿。王雙率先跳出來嚷嚷:“君侯,既然是百戰精兵,那末将願帶騰骧衛與其比試一番。”
“子全休得胡鬧,退下。”韓炜面帶不悅的說道。
麹義也明白,自己初來乍到,卻成了榆中侯府的侍衛統領,這站着的一個個大将定然不會服氣。特别是王雙,自然是一副同行是冤家的嘴臉。
王雙讪讪而退,卻不想馬超開口了:“兄長貴為君侯,這侯府中的府兵自然要強悍些才是。子全将軍所言也不為過,依愚弟來看,還是較量一番為妙。也好讓諸位将軍心服口服。”
韓炜沒想到馬超竟然站了出來,一時間啞火,又看向趙雲。
趙雲也是點頭說道:“孟起将軍所言正是。君侯還是準了吧!”
韓炜苦笑一聲,又問道龐德、馬岱等将。果不其然,答案驚人的一緻,都同意比試一番。韓炜又問道:“如何比試?!難道要真刀真槍的拼殺嗎?”
衆将皆閉口不言,韓炜一陣搖頭,剛想說話。卻看閻忠匆匆而來,他一拉馬缰,翻身下馬來到韓炜切近說道:“君侯,天子诏書來了,你快看看吧。”
韓炜接過一看,将诏書攥在手中,眉頭緊鎖說道:“并州大亂,匈奴單于栾提於夫羅聯合白波黃巾軍進犯河東等郡,天子要我出兵平亂。”
趙雲聽完,說道:“恐怕此非天子聖意,實乃董卓為保他河東基業,故而如此。”
閻忠連連點頭,說道:“子龍将軍一語中的,此正是董賊授權,前來下诏的正是中郎将牛輔,乃董卓女婿。”
韓炜接着說道:“形勢複雜,整個并州都亂成一鍋粥了。而且河内太守張揚也被匈奴挾持,生死不明。我意明日出征,諸位意下如何?”
衆将紛紛點頭,韓炜又說道:“不是說要比試嗎?到了并州,便可一較高下了。子全、仲節,爾等意下如何?”
王雙跟麹義朝韓炜拱手施禮,齊聲說道:“謹遵君侯之命。”
翌日,韓炜率領本部人馬兵發北地郡。北地郡從東漢永初元年已成為羌族的主要居住地。
這些已經歸順的羌人,人口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強盛,但政治地位十分低下,飽受地方小吏、刁滑地痞的政治壓迫和經濟盤剝。所謂:“或倥騘于豪右之手,或屈折于奴仆之勤。”“皆為吏人豪右所徭役,積以愁怨”。處于苦境的羌人,不斷發生騷亂。曆史上有名的“富平三遷”也是發生在北地郡。
韓炜名震西涼,今番兵駐北地郡,北地太守張濟率衆迎接,本來他跟韓炜同級,并不用如此。隻因韓炜手中握着天子诏書。
張濟率衆恭迎,齊聲喊道:“我等恭迎榆中侯!”
韓炜翻身下馬,即刻說道:“張使君不必如此,咱們入城叙話。”說完,與張濟攜手攬腕往城中而去,他注意到了張濟身邊之人,想必那就是張繡了。
張濟簡單的介紹了北地郡中的官員,又說了上郡的情況:“于夫羅肆虐上郡,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就是依仗着其麾下鐵騎與精良的射術。更有其弟呼廚泉,勇武過人,斬殺上郡守将十餘人。君侯,不是在下為敵揚威,滅我軍士氣。若不是飛将軍李廣在世,恐怕上郡難以收複!”
李廣曾為上郡太守,大破匈奴,被上郡百姓傳頌至今。
韓炜淡然一笑,說道:“區區匈奴不足挂齒,在此處休整一日,明日便兵發上郡。”
張濟打算讓張繡也率領一支人馬跟随韓炜立些軍功,便又說道:“我這侄兒多次與匈奴周旋,想必能幫上君侯。”
“哦?可是人稱‘北地槍王’的張繡張伯錦?”韓炜豈不知張繡之名,隻是故意驚歎。
“虛名而已,豈敢在君侯面前賣弄!伯錦,快快見過君侯。”張濟對身邊的張繡說道。
張繡插手施禮道:“末将張繡見過榆中侯。”
“伯錦将軍不必多禮。”韓炜一擡手示意道。
張繡便成了韓炜的客将,随軍出征了,路上張繡向韓炜詳細的說了匈奴的事迹。
匈奴單于於夫羅,姓栾提,乃是漢初著名的匈奴王,冒頓大單于之後,如今老單于羌渠之子,本為左賢王。當年受何進節制,隻因進兵協助清剿黃巾,匈奴内亂,羌渠戰死。於夫羅回到匈奴,平定了内亂,登上了單于之位。
於夫羅此人倒也頗有些手段,說得上是允文允武。全名栾提於夫羅,号為持至屍逐侯單于。這封号是漢室承認的,蓋因於夫羅擊敗了度遼将軍耿祉,名聲大噪,得到了朝廷的重視,承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權作安撫,生怕於夫羅再生事端。而匈奴一族之中,崇尚勇武,就連女子也是如此。栾提氏乃匈奴皇室,那更是不在話下。就連於夫羅的妻子也是如此。
這次随軍出征的還有剛才提及的於夫羅幼弟栾提呼廚泉,乃為右賢王,勇武異常。王妃月牙兒也是了不得的武藝,夫妻二人在匈奴的名聲極為響亮。
韓炜聽後,頻頻點頭,又問道:“伯錦将軍還有别的消息?”
張繡也是絲毫不隐瞞的又談到了被擄走的河内太守張楊。
張楊,字稚叔,并州雲中人。原為丁原愛将,就是他推薦呂布到了丁原帳下,呂布是并州五原人,二人關系極好。當時丁原為并州刺史,見張楊文武雙全,就舉薦到了朝廷,何進見張楊甚是喜愛,就封為義建将軍,河内太守。他就是被栾提呼廚泉擒為人質,作為了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