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282章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永貞二年上元節前後,臨安降下旨意。

  原端明殿大學士,今上元縣主簿黃寶衣複原名,職寶文閣,權兼翰林修撰,主持續修道藏之事,擇日進京。

  去歲金科狀元、翰林院修撰張正梁入敷文閣,輔佐黃裳續修道藏。

  無人異議。

  朝野所有人都在看黃裳,這位昔日大儒是否會放下家仇,走入臨安成為女帝的一枚筆豪。

  同日,廣西傳來消息。

  簽書樞密院事包清淳,順利掌控西軍。

  這個消息很簡單。

  甚至于連就藩的閑安王态度如何也沒有涉及,但有遠見的人已經隐然嗅出了味道:閑安王爺趙長衣會這麼乖巧?

  隻怕包清淳掌控西軍還有隐情。

  不管怎麼說,至少永貞二年是平和了——嶽家新王嶽單短期内不敢反,閑安王爺趙長衣蟄伏廣西,天下依然令出臨安。

  但是大理強勢侵犯大涼邊境,兵入廣西殺了同知樞密院事蘇長今,總得給個說法。

  朝野武将皆請戰。

  女帝陛下亦有意,至于何時宣戰尚不可得知。

  ……

  ……

  女子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透。

  小小忽然之間和阿牧成了忘年交,一個豆蔻年華不谙世事險惡,一個沒心沒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兩人之間無話不談,其樂融融。

  夫子看在眼裡,無語的很,這小丫頭啊……

  就欺負人家阿牧長的不好看麼。

  不過話說回來,小蘿莉似乎是真心喜歡阿牧的單純和沒心沒肺,不夾帶其他私情,原本經常怼人的小蘿莉,對阿牧呵護至極。

  夫子和李汝魚由得她去。

  小小到建康後,李汝魚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精神百倍——隻不過政事還是丢給了黃寶衣,嗯,如今應叫黃裳。

  女帝聖旨昨日已經抵達建康。

  黃裳接了聖旨,但并沒有表态是否去臨安,估計還得橫生事端。

  這日夫子帶李婉約和小小去赴一場文會。

  李汝魚在縣衙後院劈劍拔劍,阿牧對文會不感興趣,還是喜歡一個人蹲在角落裡,發着呆看看風景,沒心沒肺的活着。

  房十三辦了些公事,心中有事,于是來縣衙大院找李汝魚。

  李汝魚歸劍入鞘,讓阿牧去泡了茶,和房十三對坐在院子裡冰涼的石凳上,笑道:“那日秦淮河畔,房縣尉來得很巧啊。”

  房十三一到,直接壓垮了抱劍青年最後一絲希望。

  至于房十三的腿法究竟有多高,不曾見過,李汝魚其實挺喜歡這個正直的縣尉,至于他是否是異人已經不重要。

  房十三幹笑了兩聲,顧左右而言其他,“李縣令,你說黃主簿會去臨安嗎?”

  李汝魚愣了下,“你看出什麼了?”

  房十三歎道:“心結沒解,畢竟當年若非女帝流放他,也不至于出現後來的慘死,一家十餘口盡數埋在山體之上,連墳冢都沒能有一個。”

  李汝魚沉吟片刻,看向阿牧,“當年那事究竟真相如何?”

  阿牧啊了一聲,“我真不知道啊,那個女人說讓黃裳去臨安,她親自告訴他啊。”

  李汝魚恍然。

  這件事恐怕牽扯甚大,所以女帝陛下才不敢告知更多的人,必須親口告訴黃裳,但現在的問題是黃裳對此依然持懷疑态度。

  道:“抽個時間,我請夫子去說服他。”

  建康如果還有人能說服黃裳,不會是自己也不會是阿牧,隻能是夫子這種大才之人,李汝魚一直覺得,夫子是聖人,是不輸汴河草冢聖人的存在。

  又若有所思的道:“房縣尉,我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

  房十三苦笑,“指點不敢當。”

  李汝魚臉色略略陰沉,“當日在秦淮河畔,畫道聖賢吳道子說有六人因他而死,顯然是指死在阿牧劍下的刺客,以及我南衛四所失蹤的三名缇騎,隻隔了一夜,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盯着房十三,發現房十三額頭有些虛汗,李汝魚越發明白過來,淡笑了一聲,“罷了罷了,都是過去事,不提也罷,今後還望房縣尉能勠力同心,共治上元。”

  房十三讪笑道:“下官必盡心竭力而為!”

  多有感激。

  感謝李汝魚為自己瞞下了這件事。

  房十三告辭離去,李汝魚看着這位縣尉背影,歎了口氣。

  房十三,你果然也是異人。

  作為上元縣尉,房十三手上有着三教九流的線人,府上還養了一堆清客,能不清楚秦淮河畔的消息動靜?

  隻怕他早就知曉吳道子藏身在白玉京畫舫之上。

  恐怕那幾人之死,也是房十三告訴的吳道子,其真實用意就是想讓吳道子離開建康,免得落入北鎮撫司或者王琨之手。

  用意何在?

  大概是同為異人的天涯淪落罷,又或者是房十三知曉吳道子的真實身份,對其有着偶像的崇拜感,一如他對夫子之情。

  那日夫子抵達縣衙大院,第二日房十三見着夫子後,激動得話都說不出,顯然他是知道夫子這個異人的真實身份。

  李汝魚忽然覺得很惆怅。

  來到建康,上元縣衙裡,主簿是異人,縣尉是異人,還有誰不是異人?

  大涼天人,異人俨然已踞半壁河山。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如此病态,若是長此以往,會不會陷入無休無盡的戰亂裡……李汝魚深以為憂,戰亂出枭雄,但萬民卻置身地獄,苦不堪言。

  李汝魚越發覺得,女帝之位不容任何人觊觎,大涼的天下,必須有一個極其強勢的勢力壓制異人,使其為福天下,而不是如趙骊那般,為一己之私惑亂人間。

  畢竟不是所有異人都能像夫子、吳道子這般,縱情山水無心天下。

  多是趙骊之輩。

  自己作為女帝之劍,必須盡快強大。

  不知道為什麼,李汝魚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想法:我若為帝,除了以北鎮撫司偵緝、捉拿、誅殺異人之外,又有何等辦法永絕後患?

  異人如野火燎原之後的草原,春風吹又生。

  殺之不盡。

  也許,自己為帝,必須做到比女帝更強勢,比大燕太祖更神武,比百裡春香更有兵謀,比大涼仁宗更仁厚的君王,才能懾服天下異人。

  又或者,斷了異人的源頭。

  可異人的源頭又在哪裡呢,是在世界之外的世界麼。

  所以女帝才讓徐振和闫擎出海東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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