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294章再臨開封(加更)

  李汝魚聽完之後,許久說不出一句話,因為想到一個很可怕的事實:如果西域之西,大理無窮沼澤之後,北蠻漭漭雪山盡頭,也有着這樣一面囚璧,那麼……

  天下,很可能是一座牢籠。

  是什麼樣的牢籠?

  這樣的牢籠裡,竟有億萬生靈,誰有這等手筆,是神仙?

  李汝魚想不明白,也許有一天,打破這牢籠後,所有真相便可水落石出,恐怕異人的真相,也隐藏在這些囚璧之下。

  但其他三面,真的皆是囚璧,也沒有世界之外的世界麼?

  李汝魚終于明白了女帝用心。

  她為大涼君王,她不甘心天下僅限于大涼,如果世界是一座牢籠,她想走出去,如果世界不是牢籠,她想知道的更遠,看得更遠。

  而這些事情,必須大涼一統天下才能做到:北蠻和大理都必須在大涼疆土之内。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

  如此,便為她,也為自己,更為極可能皆是囚徒的世人一統天下,再去看看其他三面,如果存在其他世界,那麼我們走出去。

  如果沒有,真是一座牢籠,那時候又該怎麼辦?

  李汝魚不知道,他想不到走出這座牢籠後會怎麼樣,是死在黑暗星空裡麼,那樣的話,還不如困守在牢籠裡。

  但如果這片牢籠真是神仙手筆,走出去後是個嶄新天地呢?

  人,總得活個明白。

  等夫子歸來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收斂心思,對闫擎道:“随我去一趟北方?”

  闫擎眼神奇怪,沒有直接回答:“陛下知道是你故意放走了範夫子,倒也沒怪你,不過不覺得奇怪麼,範夫子剛去了北方,鎮北軍就内亂了。”

  言下之意,鎮北軍内亂很可能是範夫子的手筆。

  李汝魚苦笑不言語。

  接觸到東海盡頭的真相後,李汝魚隐然有種感覺:也許異人的出現與之有着密切關聯,會不會異人就是打破之中囚璧的關鍵。

  也許放走範夫子,會是一件極其明智而先知的事情。

  李汝魚将去北方,北鎮撫司南衛四所交給了房十三,這位生于建康長于建康頗有俠仁的漢子十裡長亭送李汝魚時,李汝魚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肩膀:“鐘铉的事情沒人追究,你不用擔心。”

  李汝魚不笨。

  鐘铉藏身秦淮河畔,府上有三教九流在建康又有頗多人脈的房十三怎麼會不知道,而且北鎮撫司缇騎之死,鐘铉第一時間知曉消息,隻有三個人會告訴他。

  自己、阿牧和房十三。

  隻需略微一想,便知道鐘铉和房十三有聯系,至于為什麼,李汝魚隐然猜到,也許房十三也是位異人,而且是知曉鐘铉身份的異人。

  但都不重要了。

  異人,有趙骊志在天下之流,有嶽平川、範夫子隻願餘生擁紅顔之流,亦有徐繼業癡心仕途之流,有徐曉岚、米公公朝聞道而願夕死之流,但更有夫子、鐘铉、房十三這種無拘無束隻願盛世祥和之流。

  房十三看着李汝魚的背影苦笑,原來他都知道。

  ……

  ……

  再一次抵達開封,李汝魚感觸很深。

  當日下榻在北衛二所衙門。

  自李汝魚在北衛二所待過後,這處公衙一直保留着,雖然沒有缇騎,但算是北鎮撫司的産業,正好作為下榻之用。

  适時正是上午。

  李汝魚讓闫擎去置辦生活用品,帶着阿牧出了城,延着汴河上行,曲曲折折,來到回水灣,打算看看那位草冢聖人是否還在。

  精舍猶在,鋪滿塵埃。

  草冢依然在,汴河水滔滔,一切如昔。

  隻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草冢畔有人,兩個人。

  一少年着白衣,繡蟒。

  豁然正是當初在此處目睹聖人化草冢的三世子嶽單,如今已是北方新王,隻不過處境比之嶽平川更為窘困。

  嶽單身前,站着位讀書青年,蓄須着長衫。

  看見李汝魚前來,兩人都有些意外,待看得李汝魚身後的阿牧,嶽單倏然間渾身一緊,情不自禁的按住了腰間意思意思着的佩劍。

  阿牧呵呵一聲不置可否。

  李汝魚也有些意外,嶽單此行難道是妄圖讓這位聖人出世輔佐于他,笑道:“嶽王爺得償所願否?”

  嶽單苦笑。

  指了指蓄須的長衫青年道:“我陪範夫子來此。”

  範夫子?

  李汝魚訝然而笑,行禮道:“久仰。”

  範夫子也笑着回禮,“先前之事,多謝李百戶手下留情,今日在此也望李百戶不要誤會,我并沒有成為嶽王幕僚,隻是來瞻仰這位直鈎垂釣的聖人。”

  李汝魚哦了一聲,有些不信。

  嶽單歎了口氣,“不論你信不信,确實如此。想必陛下讓你來開封,也是為了确鑿許誅有沒有反,又或者查清楚我嶽單會不會反罷。”

  李汝魚反問,“事實呢?”

  嶽單沉默了一陣,坦言道:“範夫子從建康北上,我便已經知曉,也确實想請範夫子為謀,但遺憾的是,範夫子并不願再席卷進朝堂争鬥之中,在我苦苦請求下,範夫子給我出了一計,可暫緩北方困境。”

  聽到此處,範夫子一臉愧疚,“可人算不如天算,反倒陷入了閑安王爺趙長衣的局中。”

  李汝魚訝然,“怎麼說?”

  嶽單想了想,覺得此刻卻是應該給臨安那邊一個明白态度,幹脆直言:“先前卻是有讓許誅反嶽,然後借助這次動亂,徹底将先父舊臣揪出來剔除鎮北軍,如此才能讓北方穩定,但誰也沒料到,許誅竟然假戲真做了。”

  李汝魚哭笑不得,“意思先前你本來是和許誅演戲,誘惑嶽平川王爺舊臣裡對你不滿的人跳出來,結果許誅将計就計,真的想殺了你反涼?”

  嶽單苦笑,“确實如此。”

  沉默了一下,“若非虞棄文将軍,嶽家恐怕真的會被許誅的叛軍出其不意的斬盡殺絕,也是這一次,我們才竟然發覺許誅有可能是閑安王爺趙長衣的人!”

  李汝魚震驚莫名,“趙長衣的手伸到了鎮北軍?”

  這怎麼可能?

  許誅為鎮北軍舊人,跟随嶽平川立下軍功無數,其生涯和趙長衣沒有一丁點的交集之處,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趙長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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