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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竟然是他!

縱然殺 延九年 2379 2024-01-31 01:14

  “諸位的詩詞,郁晚小姐已經看過,雖然猜對題目的有7人,但文采出衆的卻隻有三位!”老鸨手裡拿着一沓紙,站在小樓中央的台子上。

  她扇扇手中的白紙,一臉媚笑地繼續說道:“首先我來公布答案,第一題的謎底是――酒,不知在座的公子哪位猜對了?”

  我臉上蕩起一絲燦笑,遙遙望向遠處的素衣女子,發現她此時也在向這邊看。

  夜淺微微側頭,低聲對我說道:“看來這一局,閣下已是兇有成竹。”

  “二皇子的表情,也不比我差呀!”我淡聲說。

  “什麼嘛?你倆都猜對了!唉……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唉――”夜烨嘴上傷心欲絕,面上卻是依舊放浪形骸,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接下來,我來宣布第一題通過的三人,他們分别是――”老鸨拉長聲音,故意吊足大家的胃口。“我們還是先來欣賞這三位的詩句吧~”

  “首先,第一首――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這首詩的作者是――淺!”

  我還在品味詩中意蘊,聽到“淺”字時差點把口中的酒噴出來!

  如此佳作,竟然是出夜淺之手?

  我并不是說夜淺作不出好詩,隻是這首詩的意境和他這個人的性格真的相差太遠了。都說下棋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寫詩亦是如此,他這個人城府這麼深,肯定不會是這種多愁善感之人。

  此詩表達出一種看厭了名利場中的種種,卻又無法抽身的無奈與沉痛,隻能放歌縱酒……

  我斜睨着夜淺,他笑顔如梭,絲毫無法和詩中頹喪的形象重疊到一起。

  這家夥能有什麼愁啊?本來就是皇子的身份,為什麼還要說得即高歌失即休?明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要得的又是什麼?非要說的話,難道……?

  我皺着眉頭,不可能!如果真是想要皇位,怎麼會大庭廣衆之下,作詩自爆呢?那麼這個“休”字,又是快樂還是悲傷?如果真是皇位,究竟是無法抽身還是貪圖權力?

  察覺到我在看他,夜淺轉過身,“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我咬咬下唇,扯出一個違心的笑容,“沒想到二皇子也有這麼多煩心事。”

  他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你是說這個詩人吧,誤會了,這首詩是别人寫的,我隻是今天借用一下。”

  他笑容明媚,實在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不過有了前車之鑒,我自然不會全信。

  “原來如此,那在下自會保密,恭喜二皇子入圍了!”我舉起杯子對他敬酒施禮。他對皇位有沒有野心,不是我這個外人該管的,有些東西心裡知道就好了。

  他略帶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這首――

  昔在長安醉花柳,

  五侯七貴同杯酒。

  氣岸遙淩豪士前,

  風流肯落他人後?

  這位公子的名号真是霸氣,銀太子!莫不是真的太子駕到?”

  衆人聽了都大笑起來。

  隻有我們這個包廂氣氛完全沉到了谷底。敢以銀太子自居的除了銀離還能有誰!真是冤家路窄!

  “銀離也來了?這事可麻煩了!”夜烨一臉憤怒,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找銀離幹架。

  “怎麼?你們認識這位銀太子?”我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一臉疑惑地問道。

  “有些過節。”夜淺凝神盯着不遠處的一個包廂,“麻煩的是他竟然也入圍了。”

  我尋找他的視線望去,雖然看不清楚裡面情況,不過隐約間能辨别出一個紫衣男子,穿戴極其華貴,身形氣場都與銀離無異。

  “看來我們今晚要盡全力了。”夜淺表情凝重,手中的酒杯攥得緊緊的。

  “原來是個大人物啊,那在下就更惹不起了……”我笑意盈盈,趁此機會趕忙推脫。

  說不出來為什麼,總覺得銀離有點陰森森的,好像對我有什麼仇恨似的。

  “唉-小兄弟,你可别慫啊!不是還有一個名額麼?說不定就是你呢。咱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銀太子見到郁晚姑娘。”夜烨雙眼泛着怒光,誓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我無奈地笑笑,暗道自己不走運,剛剛那麼拼幹嘛?真給選中就麻煩了。

  “這第三首詩,也是郁晚姑娘最欣賞的一首,簡直就是――好了,我不吊大家胃口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馔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谑。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将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此詩一出,整個西樓瞬間鴉雀無聲,衆被詩歌豪邁、奔放的氣勢所震撼。

  良久,才有不知哪位公子大吼一聲好,緊接着所有人紛紛稱豔,贊美之聲不絕于口。

  “竟能有人做出如此千古絕作!”夜淺的臉上寫滿了敬佩與贊歎。

  夜烨更是豪飲了半壺酒,似是完全融入詩中意境,“不知是誰,竟有如此才華,一會我定要找此人痛飲上三天三夜!”

  我一臉黑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老鸨等衆人平息下來,終于又找到了發言的機會,笑顔如花地說道:“不知年少是哪位?能寫出如此佳作,怕是當今狀元郎也要緊張了。”

  衆人哄堂大笑,還不停起哄着叫我上台。

  沒錯!就是叫我上台!我就是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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