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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風将起

明末好女婿 任國成 2351 2024-01-31 01:14

  三成幹股!沈鶴鳴嘴唇哆嗦着,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而是想把自己的生意一口吞下!這是強搶!

  “平南侯這是要把我等逼上絕路啊。”沉思良久,沈鶴鳴艱難的說道。

  “沒人逼你們,你們就算讓出了三成的利潤,仍然獲利頗豐富可敵國,而總督府每年有了這筆收入,就可以用來供養軍隊,有了強大的軍隊才能抵禦外敵入侵,才能保衛兩淮保衛揚州的安危,你們才能平平安安的做生意。

  這樣與國與私都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單明磊笑吟吟道。

  “我等已經向朝廷繳納了窩本,相當于用銀子購買了各地食鹽專賣權,現在平南侯代表江北總督府要在我等的生意中插上一手,這可不符合規矩啊!”

  沈鶴鳴臉色非常難看,談什麼兩全其美,分明是平南侯陳越看上了鹽商們賺錢眼紅,訛詐勒索銀子!

  “總督府出面占股當然不合規矩,不過你放心,出面的也是一家商号,而不是總督府。”單明磊笑道。

  “我得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沈鶴鳴站起身來,說道,話語中的回絕之意卻是誰都能看出。

  “也好,這麼大的事情是得考慮清楚。”單明磊同意道。

  送走了沈鶴鳴,單明磊來到後堂。

  “怎麼樣?”陳越問道。

  “他說要回去考慮考慮,應該不會答應。”單明磊搖搖頭。

  “呵呵,斷人财路如同殺人父母。白花花的銀子動人心,誰願意把銀子輕易送給别人?”陳越笑道。

  “這些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以後有的是讓他們哭的時候!”單明磊冷笑道。

  “這些人都是國之碩鼠,若是老老實實服服帖帖也就罷了,我也不介意給他們一條活路。”陳越搖頭道。

  “怕就怕他們舍不得白花花的銀子,非要往死路上湊。”單明磊道。

  “那就怪不得我了。你抓緊時間準備吧,再給他們三天的時間,三天後開始發動!”陳越淡淡的吩咐道。

  “是,侯爺!”單明磊恭聲答應道。

  ......

  “這姓陳的想要三成幹股!他怎麼不去搶!”聽沈鶴鳴說了總督府的條件,林嘯天憤怒的蹦了起來。

  “他就是在搶啊!”沈默淡淡的道。

  “不成,絕對不行。給了他三成幹股,再加上給朝堂地方官員們的打點,咱們辛辛苦苦的賣鹽還能掙到幾個錢?”林嘯天憤怒道。

  “就怕此例一開,其他的官員也會伸手要幹股,咱們的生意會被這些貪婪之輩生吞活剝。然後他們再派出人手插手咱們的生意,這兩淮鹽道還會有咱們的立足之處嗎?”沈默搖頭道。

  “那以二位賢弟所言,咱們該如何應對呢?”江鶴鳴問道。

  “和他幹了,把姓陳的趕出揚州,讓他知道這揚州城是誰家的天下!”林嘯天揮動着拳頭,怒氣沖沖道。

  “嗯,林兄說得對,既然不能讓步,咱們和平南侯的關系雖非你死我活,但也無法在揚州并存。”沈默也道,

  “不過明着和總督府做對不行,平南侯的手握兵權,揚州城内外有他的數萬大軍,咱們隻是一介商人,真刀真槍的可不是他的對手。”

  “真刀真槍咱們當然不是對手,可沈兄也别忘了,咱們可是揚州城内的土著,這揚州城八十萬百姓,上自鹽運使司揚州府江都縣,下到市井小民碼頭搬運工人,哪個不是依賴咱們這些人讨生活。

  不是我自誇,咱們三人聯合起來跺跺腳,這揚州城就要顫三顫。

  陳越他不過是初來咋到的外人,他連這淮鹽的水有多深都沒弄清楚就想對咱們動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承認若是帶兵打仗咱們這些人捆在一塊兒也不是他的對手,可若是玩其他的,他陳越還嫩的很呢!”

  林嘯天陰森森的說道。

  “做的也别太過分,平南侯他手掌兵權,若是把他惹急了也不好。”見兩人都被鼓動了起來,江鶴鳴心神大定。隻要三人肯同心同力,在揚州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這樣吧,咱們先通過朝廷上層給平南侯施壓,我也去去鹽運使司找梁大人,争取讓鹽運使司站在咱們一邊。”

  ......

  當天夜裡,江鶴鳴宴請了鹽運使梁煥平,把平南侯索要三成幹股的事情說了。

  “梁大人,我已經代表一衆鹽商答應,捐獻五十萬兩白銀助軍,可平南侯獅子大開口,非要我等生意的三成幹股,這樣下去生意可沒法做了。大人您是鹽運使,是這兩淮鹽政的最高官員,一定得為我等做主啊。”江鶴鳴向梁煥平訴苦道。

  梁煥平頓時苦笑了起來,他雖然是從三品的高官,主掌兩淮鹽政,可在陳越這個手掌重兵的超品侯爵面前,他的分量還是太輕。

  “本官會盡量勸說平南侯,并向朝廷禀明此事的。”梁煥平保證道,“不過平南侯他不是還沒有做什麼嗎?本官就是想插手也無從談起。”

  “觀平南侯過去的作為,不可能虛言,他肯定會有舉動,也許就在明日。在下就是想請大人許諾,若是事情真的發生,會站在我等一邊。”

  沈鶴鳴目光炯炯的看着梁煥平,若說最熟悉淮鹽貓膩的當屬此人,隻要他不倒向陳越一邊,陳越根本就揪不住鹽商們的把柄。

  雖然梁煥平和一衆鹽運使司官員平日裡都被喂得飽飽的,可面對平南侯如此強敵,沈鶴鳴不敢保證到時他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所以,他必須聽梁煥平親口承諾。

  我還有選擇嗎?聽沈鶴鳴如此問話,梁煥平頓時露出了苦笑。他在鹽政上陷入的太深,早就沾了滿身的淤泥,想甩也甩不幹淨。即使現在倒向陳越,以後追究責任的時候,他這兩淮鹽運的最高官員也逃不了幹系!

  “沈兄,咱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鹽督禦史範大人,他可是有風聞奏事之權。”

  梁煥平歎了口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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