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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話說真命天女(三)

禦醫皇後 林笛兒 3496 2024-01-31 01:14

  于不凡在離開徐琳所在的醫院不到五個小時,再次來到了這裡。

  醫院的急診室就是一争先恐後的大菜場,氣溫忽冷忽熱的,患流感的人特多。快下班了,急診室就幾個護士、一個醫生,忙得不可開交。于不凡瞧瞧擁擠的人群,再看看蘇放捂着臉的慘樣,無奈,掏出手機給徐琳打電話。

  别說,到哪裡都是有熟人好辦事。

  徐琳還沒下班呢,接到電話,喜出望外地跳過來,關心地對蘇放問這問那,然後挂号、交費,找相熟的醫生。不一會,蘇放就被領進了急診室的一間小小的臨時手術室。那電線竿上不知粘了什麼勾,把他的眼角真的撕開一大口子,足足縫了六針。雖然蘇放自已還醫學院老師呢,疼得那個慘叫哦,幾裡外的人聽着都打一個冷戰。

  縫針的醫生說幸好沒傷着眼球,但是今晚要留在醫院觀察,看明天紗布拆開後,會不會影響視線,要是影響還得重縫。

  這話說得兩位大男人是糁得慌,别管他們理論有多豐富,到這隻能聽一個小小的急診室醫生的。

  徐琳可是開心極了,忙不疊地去安排床鋪。蘇放是于不凡叫出來的,于情于理他都得陪着。罷了,反正光棍一個,在醫院湊合一夜,也沒什麼。

  蘇放雖說傷了眼,視力可不差,一下就瞧出這位身材惹火的小護士對于大醫生有好感。他大人有大量,醫生關照要閉眼休息,不需要看兩根木頭樁子立在面前。

  “不凡,今天挺麻煩這位小姐的,你替我帶這位小姐出去吃個便餐。”

  隔床睡着一中學生模樣打點滴的小男生,聽到他的話,吃吃地笑,“便餐,是大便餐,還是小便餐?”

  陪護的家長想喝止,已經來不及了,隻得陪着個笑臉,“孩子不懂事,不懂事。”

  于不凡面色不變地笑笑,“沒事。徐小姐,要不,我們出去喝杯茶吧!”

  徐琳被孩子說得心裡泛泛的,“嗯,好吧,那我回去拿下包。”

  蘇放踹了下好整暇準備等着的于不凡。

  于不凡心領神會,“我陪你一起去吧!”

  徐琳笑得俏臉象花一般。一路上,口不停地為于不凡介紹着醫院的建築,讓他有空多來玩玩。

  于不凡心中說道,這醫院來的都是病,正常人常到這裡來玩,就該去找他進行心理咨詢了。

  天已經黑了,醫院裡各處的路燈都亮了起來,住院部裡正是晚餐時光,人特别的多,也特别熱鬧。

  四樓是貴賓病房,一人一間的,設施比較齊全,象小套房似的。這種病房,很少有人住得起。與其他樓層的病房一比,就顯得有些冷清。

  于不凡陪着徐琳往X光室走去,路過姬宛白的病房時,他扭頭看了下。

  一盞淺黃的台燈下,婉宛白翻着本書,眼神卻定定地落在地面上。那身影,那神情看着讓于不凡的心象揪了起來。

  這位天之嬌女,怎麼會給人一種孤獨、憐惜的感覺呢?

  “我和學妹打聲招呼,就在這等你。”他對徐琳輕聲說道。

  徐琳點點頭,獨自走了。

  于不凡輕叩了下房門,姬宛白緩緩擡起頭,一看是于不凡,她微笑了下,“學長。”她記得他呢!

  于不凡擡步往裡走去。

  “不要進來。”姬宛白忙說道。她雖然也曾女扮男裝和丫環出入過各種飯館、酒樓,就是風月場所,她也去過,但那時她扮的是一男人,而且不管在哪,都有丫環陪着。現在可不行,天黑月暗,孤男寡女,同體一室,成何體統。

  “你……有事就站在外面說吧!我……家人不在,護士也不在,不太方便。”

  于不凡摸摸鼻子,還是頭一回受到這樣的禮遇,這位學妹可是古闆得很哦!

  “你吃過飯了嗎?”被婉宛白這麼一攔阻,他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吳嫂的飯還沒有送來,陪護的護士出去吃晚飯了。”

  “那你餓嗎,要不要我幫你出去買點?”

  “不麻煩了。”姬宛白搖搖頭,神情失落落的。往往這獨處的時候,前塵往事就會湧上心頭,她不由地對以後産生一種恐懼感。

  于不凡正想說一點都不麻煩時,徐琳火燒眉毛似的從走廊盡頭跑過來,“于醫生,怎麼辦,我把……一正事給忘了,今天我最好的同學結婚,我要去做參加婚宴。”

  于不凡忙說,快去,快去,你忙正事要緊,别管我。

  “那這頓可不可以改期?”徐琳歪着頭問,語氣非常嬌憨。

  于不凡眼神四處遊移,“當然可以。”

  “那……我定時間,到時給你電話?”徐琳巧妙地定下下次約會。

  “行,行!”于不凡紳士似的把她送到電梯口,鬼使神差地又轉到姬宛白的病房前。

  姬宛白蜷縮在輪椅上,不知怎麼的,臉突然通紅,身子還不住地扭着。

  “學妹,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間,我可以幫你的。”于不凡剛想擡步,想起姬宛白的話,猛地又縮回了腳。

  “什……什麼叫洗手間?”婉宛白眼睛一直瞟着旁邊的衛生間,吳嫂那骨頭湯煲得太多了,她今天都去了好幾次茅廁。

  “就是廁所。”失憶也會使人智商降低嗎?

  “茅廁?”

  “對,對,對,你要去嗎?”

  姬宛白真的有些急了,陪護護士怎麼還沒回來。可是再急,也不能讓大男人抱一個閨閣女子上茅廁。

  “不,我不……去。”她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蹩得腰也彎下去了。

  于不凡蹙起眉,不管了,他大步走進去,義正辭嚴地說道:“你這樣子蹩着,對腎髒不好。你我都是醫生,還在意這些嗎?”

  他不由分說,從輪椅上抱起婉宛白,就向洗手間沖去。馬桶前,他放下了她。

  “你……這樣子是對我的非禮,”婉宛白羞得恨不能死掉算了,“不過,是非常時期,不講究那些繁規禮俗了,現在請你出去,把……耳朵堵上。”

  女兒家解小便時,發出聲音,被陌生男人聽到,還能活嗎?

  于不凡好氣又好笑,替她帶上門,但沒有掩上耳朵。

  聽着洗手間傳來急促的嘩啦啦的聲音,他突地臉紅心跳。

  這個學妹哪裡象是個醫生,根本就是個循規蹈矩的古代未開化的女子。

  受她影響,他真覺得自已猛浪了。

  “我……好了。”洗手間裡傳來怯怯的呼喊。

  于不凡沒動,一個堵着耳朵的人是聽不到任何聲響的。

  “我好了……”聲量提高了一點,顫顫的。

  于不凡忍着笑,以蝸速向門靠攏,然後慢慢地推開,姬宛白頂着一張大紅臉,羞窘得都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不知是遇到豪放、大膽的、直率的女孩太多,他覺着學妹真是如出土文物般的珍貴。不知她這三年和那位唐帥哥,戀愛到底怎麼談的。

  他抱起婉宛白時,感到她纖細的身子羞澀得抖個不停,同時,腹中還傳來一聲“咕咕”的饑餓蜂鳴聲。

  婉宛白無力地閉上眼,今天真是在這位學長面前丢臉丢瘋了,以後還讓她怎麼活呀!

  “我看吳嫂可能是有事耽擱的,正好我也沒吃晚飯,不如我們一同出去,找個地方,簡單吃一點吧!”于不凡沒有把她放回輪椅,詢問地看向她。

  “就我們兩個嗎?”姬宛白是真的有點餓了,被他的建議所打動。

  “目前好象是的。”

  “可……可不可以再喊一個?就剛才那位護士小姐。”

  “她參加婚宴去了,我還認識一位,現正躺在病床上。學妹,你放心,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對你非禮的。”

  姬宛白低下小臉,扶扶眼鏡,頭皮一硬,“那……那就有勞學長了。”她若再推辭,就太矯情了,不如落落大方點嗎!而且這學長看上去不象個惡人,不讓她讨厭。

  這個世界,男男女女,并肩同行,并不都是夫妻,這似乎是件平常的事。

  于不凡沒開車,隻得推着輪椅走出醫院。

  兩人走了一會,他發現醫院附近都是些不太清爽的小吃點,看着讓人挺不放心的。他隻得又往前走去,不覺來到了十字路口,正是紅燈,他停了下來。

  姬宛白好奇地打量着街景和五彩缤紛的霓虹燈,“為什麼不走?”她感覺不到輪椅的滾動了。

  “不能闖紅燈。”于不凡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說。

  “紅燈在哪?”姬宛白訝異地四處張望。

  于不凡指指立着的碩大的紅燈。

  “我們會闖得到那紅燈?”姬宛白一雙清眸在眼鏡後瞪得大大的,手比劃着兩者之間的落差,“在地上走不好嗎,幹嗎要闖上去?”

  于不凡一口口沫差點沒笑噴出來,姬宛白接下來一句話,直接把他給打倒了。

  “即使闖了,那個看上去也沒幾兩銀子,我們賠一個就是了。”姬宛白眨眨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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