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半夜,秦厲和慕容冰合衣相擁而眠,正是十一月的天氣,天寒地凍。牢房内又是陰暗潮濕,冷風不時的從牆壁的縫隙吹進來,在這裡睡覺絕對的是受罪了。秦厲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慕容冰。真是讓自己的女人受罪了,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很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是個怎樣的男人呀?
哼!吳桂芳是吧?河間府的同知,小爺一定叫你知道知道關起小爺的後果,讓你知道知道橫行霸道的後果。
慕容冰嬌弱的身子依偎在秦厲那寬厚的兇膛裡,她感受着秦厲的溫度,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發冷,但她此時卻是感覺非常滿足。這就是我的相公哩,不管是饑寒交迫還是榮華富貴,我隻要是守在相公身邊,感受着相公那切實的呼吸就心滿意足。
一個女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她不一定要什麼榮華富貴,要什麼錦衣玉食,要自己的男人有多高的地位,她隻求能和相公長相厮守。相公的心裡有她,她的心裡有相公,兩人的心貼的很近就夠了。至于其他的嘛,都是不重要的。、
正在秦厲感覺愧對慕容冰,慕容冰卻是感覺非常幸福的時候,範亮帶領着兩個一臉凄苦,脖子上纏着布條的獄卒來了。剛剛走到了牢門口,範亮便是冷着臉命令道,“開門,快快開門,今晚本官要親自陪着葛大人歇息。”
秦厲和慕容冰本來迷迷糊糊的,這時一下子就被他們吵醒了。乖乖隆地咚!我們是夫妻呐,你範亮一個大男人要陪着我們睡覺是什麼道理?當電燈泡嗎?可是這樣的燈泡卻是從來沒見過呐。莫非這家夥又是得了那吳桂芳的命令,就是晚上睡覺也不能讓我們安甯,他是特意來看着我們的?
秦厲和慕容冰心下胡思亂想的功夫,早有一名獄卒打開了牢門上的鐵索,随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牢門。範亮幾乎是連猶豫都沒猶豫,便是大步進去,并且馬上跪在地上,此時範亮的表情那是相當豐富呀,隻是轉瞬的功夫便是哽咽着聲音,淚如雨下。範亮伸出手朝着自己那張臉是一頓猛抽,“葛大人,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對大人照顧不周,還望大人千萬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饒恕小人的過錯吧!”
那兩名獄卒不愧是範亮的屬下,他們緊跟範亮的步伐,也是匆忙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學着範亮的樣子,一邊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一邊痛罵自己有眼無珠。
他們三人的舉動立刻把秦厲和慕容冰弄蒙了,不過秦厲馬上反應過來。暗暗想到,不用問這不是徐渭想了辦法,便是高忠行動了。呵呵!想來我秦厲也不至于在此受這樣的洋罪沒人管麼?我可是吸收了唐伯虎那顆鴻運玉石上的氣運,應該鴻運連連,逢兇化吉呐。
牢房的面積本來是很大的,秦厲和慕容冰隻是占用了一間牢房,其他的牢房内全都是關滿了犯人。每間牢房内或三人或五人,更多的有十來個人擠在一起。犯人們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條件雖然非常艱苦,但此時他們都是早已沉沉睡去。
很簡單的道理,要想活下去,既然不能改變環境,那就要毫不猶豫的适應環境吧,适者生存的法則在哪裡都是存在的。不能适應牢房這種艱苦惡劣環境的人犯早就死了。
這些犯人都是被範亮和兩個獄卒的痛罵聲和抽嘴巴的聲音吵醒了。借助牢房内昏黃的油燈光,他們看的清楚。我的天呐,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明天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嗎?這裡是牢房,在牢房裡典獄長是最大的爺了,獄卒也都是小爺。這樣的爺爺們從來都是在我們犯人跟前橫着走路的。犯人隻有跪他們的份兒,從來沒見過他們給犯人下跪呐。可是今天他們便是清晰的跪在了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犯跟前,還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祈求那一男一女的原諒哩。真是千年未有事出在大明朝,還出現在了河間府的大牢之中。
呵呵!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奇景,它不是全是因為有了秦厲這個穿越者嘛。
在範亮和兩名獄卒想來,他們的這番表現一定會讓秦厲和慕容冰為之動容,并且驚訝不已,而後會不知所措的讓他們快快起身。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秦厲和慕容冰隻是那樣的冷冷的看着,好像根本就沒看見眼前跪着三個人似的。
該不是吓傻了吧?
範亮和兩名獄卒都是如是想到。
範亮不自禁的停住了,打算偷眼看看秦厲的表現。不料他剛剛一停,秦厲便是說道,“不要停,直到抽的嘴角流血,打掉兩顆牙齒方可!”
聲音說的很輕,就像是和老朋友在聊天一樣,然而範亮和兩個獄卒分明感到一股寒意,一股從來沒有的徹骨之寒。
厲害!這絕對是個有來曆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人。怪不得錦衣衛都是為他出面呀?
此時他們沒有了絲毫猶豫,也沒有絲毫的幻想,便是狠狠的抽打起來。
感受着秦厲剛才發出的冰冷的聲音,腦子裡想着錦衣衛那大紅的飛魚服和冷冷的繡春刀,他們三人不得不下了狠心。
隻是幾下子,範亮便是打下了兩顆牙齒,他右手仍然不停的抽打着嘴巴,左手拖着兩顆血淋淋的牙齒給秦厲看。秦厲微微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罷了,你可以停下了!”
範亮如逢大赦,心下歡喜不已,這才罷手。
見頭頭罷手了,兩個獄卒如法炮制,也是狠心分别打下了兩顆牙齒,秦厲便也就讓他們停下了。
其他牢房内的犯人真是感受到了秦厲的厲害,他們不由而同的朝秦厲投過來崇拜的目光。此時他們看獄霸的目光顯然有了些許輕蔑。哼,獄霸老大不是很牛嗎?那是在我們這些犯人跟前牛,和人家這位老大比比,這才是真牛呐,讓典獄長和獄卒都是跪着小心伺候着。
其實牢房内的獄霸此時早就開眼了,他暗暗想到,完蛋,我這個老大從現在起徹底完蛋了,他才是真正的老大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