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作為朝廷中一個重要機關,分為兩個撫司,即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北鎮撫司衙門駐紮在京城,南鎮撫司則在江蘇。因為有楊廷和的大力舉薦,葛彪很快成為錦衣衛千戶,同時為了避嫌,葛彪被安排在了南鎮撫司。
當時提督錦衣衛的是江彬,楊廷和和江彬從來都是水火不容。要不是江彬在正德皇帝跟前一路走紅,說不準楊廷和早就把江彬收拾了。江彬也知道和楊廷和還有朝中的一衆老臣是尿不到一壺了,索性也就不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用力抱緊正德的大腿,反正是上面有皇上罩着他,誰也别想把他怎麼樣。
讓楊廷和和绮夢非常失望的是葛彪竟然和江彬走的非常近。雖然江彬是他的頂頭上司,但你葛彪就怕他嗎?難道你有楊廷和在你背後撐腰,江彬還能把你怎麼樣呀?
葛彪幾乎唯江彬之命馬首是瞻了,好像成了江彬的一條忠實走狗,這讓绮夢不但對葛彪産生了很大的看法,同時也是暗暗罵葛彪乃忘恩負義之徒。
更是讓绮夢對葛彪不齒的是葛彪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和湖廣安陸的興王府有了聯絡。
安陸是個非常小的地方,興王朱佑杬雖然是個很老實精明的王爺,但總的說在大明也是偏安一隅,屬于地位非常低下的王爺。朝中大臣幾乎早已把這位王爺給忘了的樣子。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江彬是正德皇帝前的紅人,威風八面,葛彪跟着他也就罷了。可偏偏又是和一個誰也不看好的王爺有了關系。這就有點兒不精明了。
要知道,和一個王爺走的近了,那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大明的王爺從來都是沒有任何權利的。皇帝對王爺們盯的是非常緊的。隻要是稍稍異動,那一準是被收拾的下場。江西甯王造反,朝廷旋即便是舉大軍平亂,這就很是說明問題。
在楊廷和和绮夢看來,葛彪跟着一個誰也不看好的王爺。這是沒有任何前途的。本來很好的一個青年,大好前途就這樣沒了。葛彪在可氣之餘,又是有點兒可憐了。
葛彪本來是對绮夢暗暗生出了一些情愫的。說來聰明的绮夢也是有所察覺。
當然了,作為楊廷和的女兒。作為名門之女,楊绮夢的眼光也是很高的。不得不說葛彪是個很優秀的青年,但绮夢卻是對他沒有半點兒意思。
在绮夢心裡是把葛彪完完全全當成一個哥哥來看待的。可當葛彪和江彬走的很近,背地裡又悄悄靠上了興王之後便是很少回到楊廷和家中了。
這樣看來,葛彪在很大程度上倒有些忘恩負義了。這讓绮夢又怎麼能對他有了好感呢?尤其是這兩年,葛彪幹脆長期漂流在外,他甚至都惹的楊廷和很不高興了。
于是乎,葛彪那種對绮夢的單相思似得男女之情便是死在了萌芽之中。
葛彪畢竟是一個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在绮夢把終身許給秦厲之後,葛彪更是在暗地裡送上了他最為誠摯的祝福。
不過,雖然和楊廷和家關系逐漸緊張,但葛彪卻是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相反和興王之間的聯系更為緊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跟着興王一個王爺比跟着皇上混會有前程嗎?
……
此時葛彪一張臉上好像充滿了慚愧,坐在馬上朝绮夢一拱手說道,“绮夢妹妹,可能哥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為兄還是請你能原諒。秦厲是個難得少年才俊,很有前途,看到妹妹能有這樣一個好的歸宿,為兄是發自肺腑的祝福你們!”
雖然這麼多年在錦衣衛混,但葛彪在绮夢跟前還是有些語無倫次,手腳無措。绮夢一直冷冷看着葛彪。此時她從心裡往外看不起葛彪。其實細細想來跟着興王也不是不行,可你為什麼和江彬要打的火熱呀?
我父親楊廷和和江彬之間的關系難道你不知道嗎?葛彪,你這不是明顯是個狼崽子嗎?想我老父親把你養大成人了,你這時候翅膀硬了就要撇開我父親了。哼!難道你不知道我父親對你一直是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嗎?你的各種過錯其實他都是能原諒的呀。若不然就憑你葛彪現在的小小地位。我老父親隻是稍稍活動,恐怕你葛彪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呐。
绮夢在胡思亂想之際,葛彪也是在暗暗歎息。唉!難道我做錯了嗎?楊大人對我有養育之恩,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之所以這樣做。靠攏江彬,而後又是投靠了興王,還不是為楊大人以後能有一條退路嗎?
當今朝廷現在是這麼一個樣子,可以後會不會有大變化呢?楊大人官至内閣首輔,可以後他就能長期把持朝政嗎?楊大人當内閣首輔時間不短了,這麼多年來得罪了很多勢力呀。當有一天楊大人不再是首輔了,不再是重臣了。楊大人會有一個幸福的晚年嗎?
我葛彪的父親是江洋大盜,心黑手辣,狠毒無情,是個沒有誠信的人。可是我葛彪和他不一樣,我是一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人呐!楊大人對我的大恩我一定會報答的。
绮夢啊,我這是在為楊大人的後路做努力呀,難道我這樣做有什麼過錯嗎?
“謝謝葛兄!”绮夢冷冷的聲音,就好像和葛彪是路人一樣,沒有半點兒感**彩。
聽到如此冷漠的聲音,葛彪的心在滴血。這就是绮夢嗎?想當初我們之間可是有非常純潔的兄妹之情的。可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
不管怎麼說,不管别人怎麼看我。我的路一定要走下去,堅持走到底。
葛彪心下這樣想着,卻是直接奔入主題了,道,“绮夢妹妹,今日為兄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湖廣安陸興王早就聽聞秦厲的大名,他對秦厲很有好感。此時興王正在四處網羅人才,正在結交四方能人志士。
為兄便是求你勸說秦厲,讓他放下朝廷的官職,去安陸在興王下面任上一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