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得見聖顔
隻見，陸離原本溫和的笑容收斂了下去，就連那溫潤的眼眸都是被焦急給沾染上。
“司将軍，不知那九烏山的匪寇現在何處？”
一出聲，竟是直接詢問那九烏山的匪寇，這更是令司無雙不解，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不對！他曾經給慕容嘯天寫過一封信，淡淡地提過這些匪寇的事情，難道是消息被走漏了？
“這？”
陸離極為确定地對着司無雙點了點頭。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慕容嘯天的一次翻身的機會，怎奈他府中竟是有北海王安排進來的奸細，趁着沒人偷偷把信封給盜走交到了北海王的手中。
所以他們得知事情後，為時已晚，城門外又是有北海王的人在把守，所以陸離便隻能一早在皇宮門前等候着司無雙。
得到陸離的确認後，司無雙想到了此刻正在城外的匪寇，頓時大急。
“糟了！眼下那些匪寇正和三千将士們都在城外候着。”
偏偏這些将士們中間沒有幾個是高一點的官職，更是沒有幾個可以拿捏主事之人，最主要的是，他們是隸屬于聖上。
也就是說，無論是北海王還是慕容嘯天，隻要是要求不過分，都可以吩咐他們去做事，也可以輕易地進入他們的内部。
反應過來後的司無雙，趕緊看向陸離說道：
“陸老闆，趕緊去城外，晚了就來不及了！”
眼下他還要進宮去彙報情況，所以隻能是陸離去阻止這一切了。
看着陸離騎着他剛剛騎過來的黑馬打馬而去後，司無雙才算是有心情進宮去。
經過那些侍衛無理的盤查，司無雙總算是走進了皇宮。
這是他第一次進宮，但是司無雙沒有一點的緊張或者是興奮的感覺，隻有滿心滿眼的累。
但是自古以來，面見聖顔都不能哭喪着或是耷拉着面容，所以即使心裡累得要命，司無雙也要強打起精神，做出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昂首挺兇走進去。
轉過那複雜的甬道，司無雙來到了大殿外的午門前，再次接受第二次的盤查，這一次的侍衛看着要比剛剛那些侍衛更是無禮傲氣，好在司無雙并沒有和他們起沖突，所以很快便被放行。
徑直朝着大殿走去，在一道台階處又是被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是太監獨有的陰柔尖細的嗓音，此刻正來回仔細地打量着司無雙，尤其是在看到司無雙的身形和面容後，那太監露出了一個令人厭惡的笑容來。
“末将乃是太子府左典戎衛，此次面見聖上回禀九烏山一事。”
強忍着心裡的不适，司無雙沉聲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說明。
“嗯，候着吧。”
太監手裡的佛塵拂在了司無雙的臉上，頓時一股濃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襲來，司無雙險些喘不上來氣，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這些陰陽人最是記仇，性情又極為古怪暴戾，稍有不慎，便會得罪了他們，況且他們還在聖上的跟前地位不低，所以一般人都是不會去主動招惹他們，當然，司無雙也不例外。
司無雙極力忍受住那太監在臨走之前看向他的那個眼神，鎮定心神等候在外面。
又是過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司無雙被外面的太陽給炙烤的有些難耐的時候，終于聽到了宣他觐見的傳喚聲。
“宣太子府左典戎衛觐見！”
一路高聲傳唱下來，一直到距離司無雙最近的一個太監，他這才斂目緩緩走了進去。
大殿很大，最起碼要比司無雙想象中大很多，不過一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宏偉莊嚴。
大殿外都站滿了禦前侍衛，一個個的神情莊嚴，盯着司無雙從他們的面前走過。
大殿内卻是都是一些朝臣，紛紛分兩邊而站立，此刻都把目光投向了司無雙的身上。
有好奇，有不屑，有淡然，當然也有恨意。
不過，這一切司無雙統統都沒有放在心上，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坐在上位的聖上身上，當然司無雙也就隻敢憑着感覺去，自是不能擡頭去打量。
“末将太子府左典戎衛司無雙參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但不刺耳，聽着就是極有精氣神的感覺。
對于聖上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最是欣賞司無雙這類型的有為年輕人。
聖上當下撫了撫自己的胡子，笑道：“好，好，好！愛卿快快請起！”
顯然是對司無雙極為滿意的樣子，慕容嘯天見此露出了一抹微笑，北海王則是眼底的陰郁更甚，不過很快就化作了一抹冷笑，有些得意地看向了慕容嘯天。
慕容嘯天見此稍稍皺眉，不知道這北海王到底又是打了什麼如意算盤，竟是會露出這般的笑容來，當下不敢大意，趕緊把笑容收斂了起來。
“嗯，司無雙是不是？”
聖上好似對司無雙極為感興趣，竟是開口和司無雙拉起了家長裡短。
“回陛下，末将正是司無雙。”
司無雙又一次下跪，從始至終都沒敢擡頭看向上面，時刻謹記着自己的身份。
“哦，愛卿不必多禮，起來回話。”
司無雙聞言隻好站起身，依舊低着頭，感受到自己身上正遭受着四面八方過來的視線，渾身有些不自在。
“不知愛卿可是知道無雙堡？又或者愛卿和無雙堡有何聯系？”
到底是天下之主，盡管表現出來的再和善，也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過司無雙也不懼，他本就沒有做出什麼虧心事，無雙堡更是沒有，所以當下倒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回陛下，末将正是無雙堡堡主的三子。”
這一次，司無雙沒有再次下跪。
既然聖上已是說明，不需要他多禮，若是他再多禮，那可就是不把聖上的話當真了。
“嗯。”
聖上點了點頭，剛準備再次開口說話之時，一個大臣站了出來。
“啟禀聖上，還是詢問這左典戎衛關于九烏山匪寇一事為好。”
這是朝中的禦史大夫，他的職責便是勸谏，所以全朝上下，也就隻有他敢出來這樣和聖上說話。
“哦，對對對，多虧愛卿提醒，不然朕可就要忘了今日最主要的事情了。”
聖上笑着打哈哈，開始詢問此次的主題。
“不知愛卿此次前往九烏山收獲如何？”
依舊是有些溫和的口吻，但是司無雙卻絲毫不敢大意，在心裡仔細想了想說辭後，再三斟酌，很快便跪在了地上。
“還請陛下責罰，末将罪該萬死！”
不說自己在九烏山的具體事宜，首先下跪認罪。
司無雙知道，此次九烏山失火，雖然并不是他的錯，但是此事是由他去主持，所以不論是誰來看，都會覺得是司無雙的責任，與其一會兒被北海王給扯出，還不如他主動坦白。
或許，還能被輕饒過去。
果然，司無雙的這句話一說出，朝中頓時爆發出一股竊竊私語，那些大臣們看向司無雙的眼神有些複雜，慕容嘯天則是滿意，唯有北海王，眼神陰郁狠毒地看着司無雙，恨不能就此把他給大卸八塊。
北海王的右手緊緊攥起來，不過因着面上并沒有表現出太多，而右手又被寬大的朝服阻擋，所以一般人也是根本就看不出北海王此刻已是極為生氣。
“哦？不知你可是有何罪？”
一聽司無雙主動請罪，聖上看向司無雙的眼神也沒有了最初的溫和，就連稱呼也是變了。
司無雙毫不在意，隻是開口說道：
“回陛下，末将縱容賊人放火燒了那九烏山，造成數名匪寇傷亡，更是給山中的生靈帶來滅頂之災，末将罪該萬死，還請必須責罰！”
說完後，司無雙以頭點地，靜聽着聖上的制裁。
這時，大殿内突然變得異常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聖上和司無雙的身上，他們也是在等着聖上的制裁，想要看看聖上到底會如何對待司無雙。
要知道，司無雙現在是屬于慕容嘯天的陣營，聖上也是極為清楚。
若是他對司無雙狠狠地責罰，使得慕容嘯天元氣大傷，那麼衆人便可以得知在聖上的心目中，到底是北海王重要還是慕容嘯天重要，也好給他們日後的站隊提供一個參考的模闆。
他們都是混迹官場多年的老油條，自是清楚聖上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于是所有人都開始把目光放在最上首的聖上的身上。
就在衆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之際，聖上終于開了口，“不知那剿匪一事如何？”
他并沒有對着司無雙燒山這一事提問或者說事，而是轉而問到了他們最初的目的。
衆人好像是嗅到了聖上此次的意思，北海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慕容嘯天緩緩松了一口氣，把目光投向了強顔歡笑的北海王，隻是那樣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後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除無關匪寇被大火困在山上燒死之外，其餘匪寇均在城外等候陛下發落。”
在這裡，山上耍了一個花槍，他沒有說出那些匪寇是死是活，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