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所謂三不救
067所謂三不救
說完,江雨柔直接折身繞道離開。
“有意思。”那春公公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随後又朝長廊中的白淩月和北冥亦看去,不由冷冷一笑。
牡丹富貴,卻極其小氣,而且花開并蒂,卻始終隻能有一支璀璨于枝頭。這右相府的女兒,言外之意不外乎是想提醒着皇後,小心即将和太子殿下,并蒂三王爺北冥亦!
“淩月,雖然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可你的未來有了我,就請你忘記那些會令你不開心的回憶好嗎?我不想看到我家月月拉長着一張臉,因為你那樣子,真的很醜……”
噗嗤……白淩月笑了。
頭,慢慢靠在身邊男子的兇前,在白淩月的記憶裡,這北冥亦一直就愛對自己油嘴滑舌,說一些暧昧且又煽情的話。雖然,現在她已經用右相府之女的身份,被賜婚給了他。但是,北冥亦對她的寵溺,卻隻增不減。
“亦,謝謝你!”
簡單的幾個字,話音一落,是一種無言的信任,更是她對這個男人徹底放下戒心的開始。
咕噜……
本是溫馨的畫面,但肚子卻不争氣的叫了起來。白淩月扁扁嘴,忍不住擡起頭,擺出一副可憐的表情,沖着北冥亦眨巴了幾下眼。
老天,她今早出門的時候,就沒吃過早飯,而現在已經是下午,再不到兩個小時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她都快餓死了。
“走吧,知道你餓了!我們先回去讓嶽父嶽母給我們做頓好吃的。”
白淩月點點頭,兩人這才朝着流雲剛剛離去的方向而去,可那時候,流雲已經在宮門口等他們等得不耐煩了。
三人上了亦王府來的馬車,走了一段距離,北冥亦突然拉過白淩月是手,為她把了下脈。一旁的流雲,一臉懵懂的看着他們,卻在沒幾秒後,見那北冥亦突然面色一沉,問。
“淩月……太子的毒?”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沒事?可是你――”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北冥亦緊皺着眉頭,當初在前往西鳳國打探混沌珠一事,他就知道白淩月被将軍府的人,在身體裡下了慢性之毒一事,體内積攢着多年的毒素,一時間根本就無法清除。如今,她身體内又多了一種毒……這兩種毒素堆積在體内,怎麼可能說沒事就沒事呢?
心,隐隐的疼!北冥亦這才知道,原來緊張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那種恨不得為其傷,為其痛的感覺……真是折磨得他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對于這些,白淩月卻什麼都隐藏着不告訴他。
白淩月見他臉色不好,知道他是在緊張自己,不由反手握住他的手,給他一記放心的眼神:
“亦,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沒事!”
雖然,在一年内沒有找到能同時解除體内兩種毒素的辦法,她很可能會死。可是,她依然還有機會去尋找那能同時解除她體内兩種毒素的藥……
“真的沒事嗎?”
北冥亦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将她看穿。可是,依白淩月超高的演技,又豈會讓他能輕易看透的――
“好了,你們兩個就别煽情了。既然亦哥哥如此擔心淩月姐的身體,倒不如你就抽個空,帶淩月姐姐去碰碰運氣,拜訪下那寒江雪。”
“寒江雪?!咳咳咳……”當白淩月聽到那個名字,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是啊,我可是聽說那寒江雪也來咱們南月國了,而且他最近都在北祁國的一座山上落腳。怎麼?看淩月姐剛剛的反應,是認識他麼?”
“我,不,我不認識……”白淩月一臉慌張的說道,但眼底卻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寒江雪?這什麼名兒?
當然,白淩月知道這流雲跟北冥亦所說的這個寒江雪,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寒江雪。畢竟這裡不是唐代,也沒有什麼柳宗元不是麼?
不過,白淩月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流雲會讓北冥亦帶她去拜訪那叫寒江雪的人。
“淩月姐姐,我看你這樣子,該不會還不知道寒江雪是誰吧?”
看着白淩月一臉奇怪的表情,流雲當即試探性地問道。
白淩月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她還真是不知道。
流雲一聽,嘴角一抽,那是一臉難以置信。隻見他目光淡淡,像帶着一絲同情,對白淩月輕輕的搖了搖頭:
“淩月姐,你是人嗎?我爹娘将我送鄉下養了十年,我都知道那寒江雪是個傳奇人物,可你卻在這裡給我裝糊塗!”
“不是裝糊塗,我也隻是知道一首詩詞裡提起過他而已。”白淩月抿了抿唇道,一副即将要說天書的樣子。流雲見她如此淡定,不由來了興趣,伸長了脖子就追問:
“這世上還有人寫了關于寒江雪的詩詞?什麼詩詞啊?念來聽聽呗。”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調寒江雪?這寒江雪也可以釣麼?什麼破詩啊!”
一邊的流雲緊鎖着眉,在聽完白淩月吟的那首柳宗元的《江雪》後,不由發出感歎。怪不得像他這般博學多識的人,都沒聽過剛剛那首有關寒江雪的詩,原來是如此上不了台面……
一旁的北冥亦眉眼彎彎,嘴角噙着笑意,似乎也對有關于白淩月吟的這首詩詞覺得好笑。不過,這亂世六國,他還真沒聽說過,有關寒江雪的這首詩!難道,這是他家月月剛剛臨時發揮的?
若是這樣,那她這作詩的水平還真不怎麼樣。
可這時,突然白淩月又問了:“對了,你們所說的那個寒江雪,他是什麼人啊?很厲害,很出名嗎?”
白淩月倒是一臉淡定,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兩個男人還在糾結剛剛的詩詞。可就她這麼一問,流雲當場就抓狂了――
“姐啊,你真是個奇葩!那寒江雪是本新月王朝,天承國人,他的醫術名揚天下,從他曾祖父那一代就是宮廷禦醫,隻是到了他這裡,他卻執意要去雲遊四海。這寒江雪啊,是個很奇怪的人,你說他不願為官淡泊名利吧,但他卻又極其清高自傲,在這世間,但凡是他看不順眼的三種人,無論你出多高的診金,威逼利誘,他都不會買賬出手相救。”
聽着流雲一口氣說完有關于那個叫寒江雪的人,白淩月不由感歎道:“聽你這一說,他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是啊,所以我剛剛才會隻說讓你和亦哥哥去北祁附近山上轉悠轉悠,碰碰運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不是說那個叫寒江雪的人,他也要來南月嗎?那等他來了之後,到時候我們再去找他,不就行了?”
白淩月說道,話音一落,不想流雲一聲長歎,搖了搖頭:“等他來南月後?倒是隻怕你連見他的機會都不可能有,更别說是讓他為你解身上的毒了。”
“為什麼?”
白淩月睜大眸子,一臉不解的問。卻在這時,北冥亦突然轉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
“那寒江雪在新月王朝有神醫之稱,但凡經他的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疑難雜症。隻不過,他的這一生,一直堅守着三不救原則:第一,皇室中人不救;第二,習武之人不救;第三,不死不救。”
白淩月聽完,不由嘴角一抽,不由暗罵那什麼寒江雪真是個怪物!身為大夫,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之事。可他倒好,這也不救,那也不救,尤其是那什麼第三條――不死不救!
簡直我靠!
你想啊,等你不死不救,這人都已經死了,那還救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