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最西頭是一條小河。陳曦便把落腳點放在了河邊的一幢小院子裡。
很簡單的小院子,青磚青瓦,不過都已經斑駁不堪,歲月留下的痕迹很重,院牆上爬滿了各種綠色的植物。
院門沒有鎖,木質的院門早已腐爛,伸手輕輕一推便倒下了。好在才下過雨,倒沒有濺起什麼灰塵。
背着許清菡走了進去,踏在青石闆鋪就的地面上,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青石闆上沒有灰塵,被雨水沖得很是潔淨。
不過有很多青苔。
将她放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屋檐下,然後靠牆坐着。她仍舊在昏睡,臉龐已經紅得跟個紅蘋果似得。
耽誤不得了,得趕快把體溫降下來!
将院子裡的所有房間都迅速的看了一遍,都是積了很多的灰塵,而且珠網密布。裡面的家具倒是全的,不過有很多都已經不能用。
看起來很多年沒有人住了。很顯然,這方圓很大一片範圍都是出了什麼大變故,才導緻這般情形的。
在廚房裡找出來一個看起來還能用的木盆,這是極有用的,需要用其來盛水,不過鍋已經已經鏽通。不能用了。那些瓷質的碗啊罐倒是還可以用。
迅速的将碗罐以及木盆清洗一番,然後裝了一盆水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他需要熱水,但鍋不能用,隻能用這種笨方法了。
又忙活了一會,将包裹裡的衣服什麼的都拿出來讓太陽給曬曬。然後覺得這樣幹等着也不是辦法。于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壇子,又找來一些磚瓦,在廚房裡支起了一個簡單的竈,在壇子裡裝上水,找來柴禾開始燒水。
忙活了好一會,總算将水燒熱了。他本是打算用溫水替許清菡擦身體的,但此時卻犯了難,因為他沒有毛巾。
沒有辦法,隻能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用熱水洗了幾次。又在盆裡放滿溫水。然後端着盆走到了她的身旁。
哎……昨夜看到了她洗澡,此時卻要替她洗澡,雖然是為了救她,可怎麼這麼别扭呢?
等她清醒過來,怕是會恨到無以複加了。
可……總是救人要緊啊。
他将自己包裹裡換身的衣服拿了出來,鋪在了地上,然後讓她躺了上去。想了一會後,先是将一直跟着他的狗給趕進了屋子,她的身子……咳咳,暫時狗也不許看。
然後咬咬牙将她的衣服給解了開來。
裡面是紅色的肚兜,他可不敢解開肚兜,隻能讓她側躺着,露出了如凝脂般的後背。
他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咳咳……好誘人的啊。
過了一會,口幹舌燥的陳曦用溫水在她後背以及腿上、脖子等外擦了起來。
就這般過一會便擦一擦。其實他是很想把肚兜解下來看一看的,畢竟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不過他不敢看,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從而犯下大錯。
若是他占有了她,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包括他在内的陳家所有人都會死光,沒有任何例外的可能。
因為他與她的身份相差太大了,她與他沒有任何的可能,她與許诤都不可能留下他,陳家也隻能面臨着被遷怒導緻滅口的命運。
當然,若是她與他兩情相悅,這又另當别論了。可這可能麼?莫說她将他當作了仇人,就是他對她,也不過是因為她生得太美,犯了男人的通病罷了。根本沒有哪怕一絲絲的男女之間的情愫,從出城後到現在,兩人連一句完整的對話都沒有,彼此還是陌生人啊。
他從不信什麼一見鐘情,兩個人隻有相互吸引然後相互了解,之後才能生出真正的感情,否則隻是空中樓閣罷了。
這是很奇妙的心理,雖然他明知這一切,但仍舊有些獨占的心理,想來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看到成年後的她的身子的男人,以後怎麼樣管不着,但至少在此時,連狗也不許看,隻有自己能看!
嗯,就是這樣。
在為她擦身體的間歇,他也脫下了她的鞋襪,将她的腳給洗了洗,然後輕輕的揉捏着,為其活筋散血。
沒有大夫,沒有藥,隻能用這些最原始的笨辦法了。
過了很久,她的身上開始出汗,很多的汗。陳曦這才松了口氣,為了不讓她再次着涼,他打算替她将衣服穿好,不過此時又犯了難。
經過昨夜的折騰,她的衣服上也很髒,總得要洗洗的,可是她是空手出來的,沒有換身的衣服,但總不能一直不換衣服吧?他又想了一會,然後将她的衣裙給全脫了,她的下身穿得是月白色的亵褲,肚兜與亵褲自然是不敢脫的。
他自己包裹裡的換身衣服是幹淨的,雖然昨夜也濕了,不過過了這麼久也幹得差不多了,加上先前也曬了好一會,此時已經可以穿。所以他将自己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
她仍舊未醒,額頭上滿是汗水,臉龐上的潮紅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皙,不過有些病态的蒼白。
她的皮膚真好,無論是臉上還是身子上,都很白皙,而且跟牛奶一樣順滑……
嗯,手感真好。
她的情況已經好轉,所以他的焦慮也消散了很多。接下來就是要洗衣服了。
好在包裹裡還有換身的衣服,他自己的身上也是極為不堪,又髒又臭,還沾着很多血。所以幹脆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後将兩人的衣服一起洗了,然後挂在太陽底下曬着。
接下來又将西廂房中的一個小房間給徹底打掃了一遍。好在小房間裡的床雖然坐上去咯吱作響,但還是能将就用的,不過席子早已腐爛,隻有床闆可無法睡覺。
隻能用衣服鋪在床闆上将就着了,然後又将蚊帳給支了起來。忙完後才将仍在熟睡的許清菡抱到了床上。
終于把一切都安頓好了,此時才感到已經餓得前兇貼後背,這可麻煩了。這荒郊野外的,有錢也買不到吃得啊。
陳曦搖了搖頭,覺得應該出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果腹的東西。
許是他運氣不錯,此時正是六月,正是水果成熟的時候,村子裡有些人家的院子裡種着很多的果樹,什麼桃子啊梨子啊都已經挂滿了。
這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水果,而且江南的水蜜桃是很知名的。
抱着很多水果回到落腳的院子裡,洗幹淨後又來到小房間裡,他看了一眼許清菡,發現她仍閉着眼沒有動靜,便坐在了先前已經擦洗過的一把仍舊可以使用的椅子上,默默的吃水果墊着肚子。
等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他拿出了也已經擦洗幹淨的匕首,把梨子的皮都削去,然後放到了盆裡。
不經意間,他擡頭看去,隻見許清菡已經醒來,看起來剛醒,因為她的眼神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