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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有佳人,其名白霜

陳國我為王 黃氏啊肥 2521 2024-01-31 01:14

  燭火明亮,小溪擠滿蓮燈。

  衡都詩會允許攜帶家眷,大多男子自然是帶來家中賢妻。但信仰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大衡婦人,才不會去給男人們彈琴吹箫,隻有不知廉恥的青樓女子才會在一群男人面前抛頭露面。婦人嘛,應該站在一旁賢惠地談笑,或是在小溪上遊放一盞祈福的蓮燈,這些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

  少女覺得婦人們談着聽潮街哪家的菜比較鮮的行為,實在是無聊透頂。于是她走過婦人聚集的小溪上遊,無視了家裡丫鬟在身後喊着“小姐”希望她停步。

  一路前行,讀書人的之乎者也,所謂才子的詩詞歌賦,都不能勾起名為白霜的少女,哪怕一點點興趣。命運總在不經意間安排邂逅,你不希望她見到你落魄的那個人,她往往會在你落魄的時候第一次出現。

  白霜望見有一處地方站着不少人,一看便是有熱鬧可以圍觀。她回頭看了看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說:“小七,你怎麼那麼慢。”

  被叫做小七的小丫鬟緊張的說道:“小姐,老爺不讓我們亂跑的,你這樣做回去後我會被打死的。”

  “不理不理,快去那邊看看。”白霜拉着小七的手,向剛剛人多的地方飛似的沖過去。

  白霜看到,一群書生裝扮的人竟對着一個十六歲模樣的少年指指點點。

  畢竟是在晚上,白月光揮灑得再多,總是不能像白天那麼明亮。所以她沒能看清少年的臉,而少年一聲不發,隻能聽到旁邊那群才子的聲音。

  “陳百川啊,陳國派來的奸細吧。”

  “陳家人竟然還敢來大衡,欺我大衡文林無人?”

  “此等殺人惡魔之弟,真是污了今日美景。”

  這少年就是陳百川啊,父親大人回家時說過這人呢。父親說他長得亂七八糟,跟家裡看大門的糟老頭似的。

  但他好可憐,被那麼多人指指點點。

  這樣的他好像從前的自己,白霜想起流浪在朱雀街時,自己穿着乞丐服,被一群小孩圍着嘲笑沒有爸爸媽媽。當時她哭了,哭的好慘。而路過的轎子裡走出她的英雄,英雄給了她吃喝不愁的生活,還把自己作為父親填補了白霜感情的空缺。白霜很感激自己的英雄父親,所以她心中突然騰起好幾層樓高的正義之火。

  白霜對着那群嘀咕個不停的書生呵斥:“你們怎麼能欺負一個少年!真不要臉!”

  白霜忘了自己也才十七歲,忘了女孩不能抛頭露面,忘了啞巴父親在宣紙上教她寫的男女授受不親,她沖過去拉起陳百川的手就跑。

  手,很滑很舒服。感受到手上溫熱的觸覺,往人少處奔跑的白霜臉紅得跟熟螃蟹似的,她此刻突然又有了少女的羞澀和矜持。

  白霜停步了,低頭不語,但她慢慢蔓延上玫瑰色的耳朵出賣了她的内心。

  陳百川看呆了。白色紗裙的少女,一頭烏密的長發零落在肩頭。少女額頭那一抹白皙的肌膚,就讓正處青春期的陳百川險些想入非非。幸虧那雙清澈的眼睛驅趕走陳百川所有的邪念,他隻想沉醉在那一汪潔淨的清泉裡。少女很美,美得陳百川想用所有去呵護她。

  這大概是一見鐘情。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還是處男的陳百川,心中實在是慌張得要命。

  “在下……在下是陳百川,見過姑娘。”

  白霜見着眼前長得比自己還清秀幾分的少年,心中更害羞了。剛剛光線不好看不清少年的臉,但這時靠的這麼近,哪裡還能看不清。少年長得跟仙人似的,而天仙似的少年,在跟她說話呢。

  陳百川見少女沒有回話,隻是癡癡望着他,心中既是滿足,又是無奈。

  其實陳百川也不是貌比潘安的絕色,頂多也就是五官端正、面目清秀這一級别。顯然對方,也對陳百川身上分泌的荷爾蒙産生奇怪共鳴。兩人的荷爾蒙交織在一起,變化成一見鐘情的化學反應。

  陳白川再開口,少年的聲音喚醒少女的癡迷:“姑娘,在下叫陳百川。”

  “陳公子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兩人一時無話,隻好擡頭望望明月,任由兇口小鹿亂撞。

  和心儀之人,望望明月,倒也不錯。

  正尴尬的不得了時,耳邊傳來一個小太監的呼喚聲。

  “陳公子,陳公子,你在哪?黃老爺有請呢。”

  慶華帝召見,不得不去啊。

  陳百川用近乎撒嬌的聲音說道:“他在叫我,我得走了。”天哪,陳百川心裡快崩潰了,這種嬌羞的聲音竟然從他口中傳出。

  他聽到少女噗嗤一聲笑,也半分尴尬半分痛恨自己的笑了笑,還不知道名字的少女,該不會因為這種撒嬌的語氣而讨厭他吧。

  陳百川突然有種面對慶華帝時心中的惶恐,他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轉身,向着找他的太監走去。

  而白霜看他走的堅決,暗恨他不知憐香惜玉,要叫她一個女子來主動麼?

  白霜雖是惱怒,又怕陳百川真的走遠了。她喊道:“陳公子,我姓白。明日……明日清晨,還是此處再見。”

  陳百川聽到這話,内心狂喜,立馬回頭。

  “知道了,知道了。”

  這少年在大衡,第一次放下所有僞裝,釋放自己的真實情感。

  白月光照在陳百川的笑臉。

  白霜見到陳百川開心得跟小瘋子似的,也是笑的花枝亂顫。

  白月光,照在天涯兩端,照在綠波中,但這一刹那,它隻照在兩人心中。

  有女白霜,凍結百川。

  ――――――

  小太監還是是那個白日裡到陳百川家中帶他進帝宮的小太監,但不知之前的溫柔公子哪裡去了,這陳國使者怎麼一會不見,變了個人一樣。

  被陳百川用憤怒眼神一直盯着的小太監,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得罪陳百川。之前多要了地契?消息給錯了?

  “小公公,陛下有何吩咐?”陳百川的聲音很冷。

  “陛下沒說。”小太監臉上也有了怒意,太監也有脾氣,“姓陳的,我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但說無妨,别整天陰陽怪氣!”

  “我剛剛在和一天仙女子說話,被你擾了,你說得罪了嗎。”陳百川幾乎快要吼出來。

  小太監萎了。

  甯拆十座廟,不拆一樁親。

  所以他繼續承受着陳百川的怒目而視。

  作孽,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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