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打擊之後,營寨門口哀嚎一片,慘叫聲引來了更多的官兵,當然也引起了營寨将領辛企宗的注意。
辛企宗帶着怒火來到營寨門口之後,正好看到馮公公和林峰正在對着兵卒拳打腳踢。
“住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毆打朝廷軍卒。”對方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人,竟敢在營門口對着官軍兵卒拳打腳踢。辛企宗不傻,再加上趙朔一直淡定的站在一旁,更讓他相信,這三個人不簡單。
正是基于這種想法,辛企宗才沒有直接動手。
“想知道别人是誰,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報一下名号啊。”趙朔一臉無所謂的問道。
“軍統制辛企宗,敢問閣下到底何人。”辛企宗咬了咬牙,厲聲喝道。
“軍統制啊。”趙朔笑了笑,随後将王爺的印玺扔了過去。
辛企宗伸手接住印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吓一跳。“平……平……平南王……”
辛企宗的嘴唇有些哆嗦,小腿有些顫抖,險些癱倒在地。
“王爺的印玺你也敢拿,膽子還真不小啊。”馮公公瞪着辛企宗,冷哼道。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辛企宗說着,朝着走了兩步,想把印玺還給趙朔,可此時的趙朔已經背起了雙手。辛企宗看向了馮公公和林峰,但這二人則是左顧右盼,跟本就沒有要搭理辛企宗的意思。
“王爺,這,為……”辛企宗徹底傻眼了,拿着印玺這塊燙手的山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拿着,當然是不行的,但是想簡單的就還給趙朔,顯然也同樣是不可能的。
“見到王爺,軍統制大人難道都不知道行禮嗎?這是不是太不把王爺當回事了。”講不知所措的辛企宗一直立在趙朔前方,馮公公不溫不火的道。
“末将辛企宗拜見王爺。”辛企宗徹底被吓壞了,馮公公的話還沒說完,便跪倒在地。
後方的兵卒一下子懵了,這事情反轉的實在是太快了,他們遭到了毆打,本來以為辛企宗來了,會給他們報仇,但是現在辛企宗直接給對方跪下了。
“王爺再此,你們還不跪下,難道你們先造反嗎?”回頭看到兵卒竟然還在傻愣愣的站着,辛企宗忍不住怒聲喝道。
聽到辛企宗的怒喝,兵卒們如夢方醒,紛紛跪倒在地。
“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兵卒們不約而同的喊道。
“王爺,兵卒們不懂規矩,勿怪勿怪啊。”辛企宗托着印绶。“王爺,這個你看,你是不是……”
趙朔并沒有去接印绶,而是打量了一下辛企宗。這是一個三十多歲,體格健碩的男子。要不是此刻還在渾身顫抖,還真有一個将軍的模樣。
“軍統制大人,本王記得是這個官職吧。”趙朔眯着眼睛,盯着辛企宗。
“折煞末将了,末将一個小小的軍統制,怎敢讓王爺稱為大人。”辛企宗一臉無奈的說道。
“小小的軍統制嗎?本王看這個官職很大啊。”趙朔朝着後邊招了招手,墨七很聰明的,拖着受傷的身體走了過來。
墨七走到趙朔身邊之後,趙朔指了指墨七,然後對辛企宗接着道。“敢把本王的人打成這樣,難道軍統制大人的官職還不大嗎?”
“誤會,誤會啊,這裡邊一定有什麼誤會。”辛企宗自然知道手下兵卒都在幹什麼,但是他下過死命令,那就是捉到的所有人都格殺勿論。現在趙朔帶一個傷病來他這裡,他覺得,趙朔很可能在炸他。所以,此刻的辛企宗,是一臉的冤枉表情。
“有誤會啊?”趙朔露出了一張笑臉。“本王也希望如此。”随後轉頭看向了墨七。“墨七,去好好找找,找到對你動過手的,殺無赦。”
趙朔的聲音異常的冰冷,但聽到墨七耳中,是那麼的提氣,那麼的熱血沸騰。
墨七挪着身體走向了跪着的兵卒,見到墨七一步步靠近,有些兵卒急忙低下了頭。
他們都是抓捕過‘暴民’的兵卒,每個人手上都沾有血迹。他們殺的人太多,至于到底殺了哪些人,他們自己都不記得。現在墨七一步步走過來,他們都擔心,自己曾經對這個滿身傷痕的人動過手。
墨七很聰明,對于那些沒有反應的兵卒,他都直接走過,而對于那些因為心虛而低頭的人,則是重點照顧。
馮公公和林峰跟在墨七身後,墨七每點幾個人,他們便直接動手,手起刀落。被指出的人,跟本來不及解釋,便已經人頭落地。
辛企宗咬着後槽牙,要不是有死命令‘暫時不許對平南王出手’,恐怕他早就起來帶兵反抗了。
一連殺了一百多人,屠戮才最終停止。
“軍統制大人,本王這麼做,你不會怪本王吧。”看着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的辛企宗,趙朔問道。
“豈敢,這些兵卒冒犯了王爺,死有餘辜。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辛企宗沉聲回道。
“本王這次來,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希望軍統制大人幫忙。”趙朔将辛企宗托着的印绶拿了回去,笑着說道。
“王爺盡管吩咐,末将定然竭盡全力。”辛企宗道。
竭盡全力而不是遵命,這個差距可就大了。
趙朔呵呵一笑,對着殺完人返回來的馮公公道。“馮公公,本王那個叔叔的聖旨是不是還在。”
“當然,陛下的聖旨,老奴每天都帶在身上。”馮公公說着,取出了那道聖旨。
“給軍統制大人看看,本王那個叔叔是怎麼說的。”趙朔對着馮公公道。
馮公公點頭,然後将聖旨拿給了辛企宗。
“本王那個叔叔封本王為平南王,帶兵南征暴民,也就是隻要是南征暴民的隊伍,都要受本王指揮。現在北方戰事正酣,想必軍統制大人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為了北部的戰事吧。”趙朔在辛企宗看聖旨的時候,笑着說道。
“這,末将來這裡,本是為了催促糧草,無奈受到婺州知州拜托,才過來幫忙捕捉暴民,不曾想其中有些誤殺,末将知罪。”辛企宗托起聖旨,叩首說道。
“本王無意指派你幹什麼。”趙朔冷哼了一聲。“走吧,馬上離開這裡,想去哪去哪,不過最好以後都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知道結果的。”
辛企宗聽到趙朔這話,連思考都沒思考,便開口道。“末将遵命。”
說完之後,辛企宗起身,命人将死去的兵卒用白布裹起,然後将營帳和糧草裝車。
做好這一切之後,直接跟趙朔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