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就這麼被抓住了,以這種方式被抓,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其中包括墨七,也包括趙朔。
趙朔最開始的想法是逼迫墨七按照自己的方式北逃蒙古,然後自己率領大軍一路追殺,最終殺入蒙古。
說白了,趙朔就是想以墨七為緣由,發動與蒙古的戰争。但在不斷的轉移中,因為趙朔的則略不斷變化,最終,還是在大宋境内拿下了墨七。
現在情況有變,趙朔還真是有些無奈,此刻,他正在韋燕的大帳審問墨七,目的便是從墨七口中,得出一些有意義的消息,幫助自己将這個稍微有些偏的現實在改回去。
“墨七,說說吧!”看着墨七,趙朔淡淡的問道。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墨七十分硬氣的說道。
“不錯,還有點骨氣,像我培養出來的人。”墨七如此,趙朔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欽佩。
随後,趙朔跟随在墨七身邊的人動手了。“把那幾個家夥,都給我處以極刑,既然墨七這麼有骨氣,那墨七帶着的人,也應該同樣有骨氣才對。”
“陛下,這極刑有很多,是砍頭、腰斬啊,還是灌毒酒什麼的啊?”韋燕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面不改色的說出了相當恐怖的問題。
“原來還有這麼多道道啊!”趙朔笑了起來。“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那就剮吧,千刀萬剮。”
趙朔笑着,做出了更加讓人駭然的決定,千刀萬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資格。
跟随墨七的這些随從,有從蒙古過來負責監視墨七的,也有墨七提拔起來的,這些人在整件事中,發揮的作用并不大。
蒙古那邊過來的,有的負責傳遞消息,有的就是監視墨七,将墨七的日常寫一下,發回蒙古。
大宋這邊的,完全就是為了升官發财,覺得跟随墨七,有一定的前途。
現在墨七還沒事,他們直接要被千刀萬剮,很多人直接就傻了。但更多的人開始了求饒。
“大宋陛下,我乃是蒙古人,并非宋人,我來到大宋,是為了做生意,墨七找到我,也是為了能學習蒙古文字,對于大宋,我是很敬畏的,還請您看在大宋與蒙古兩國和睦相處的份上,放過我吧。”
一個蒙古侍從找出了一個相當蹩腳的理由。但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很快就被其他的蒙古侍從接受兵推廣了。
“陛下,我們也是啊,其實,我們都是蒙古的小商販,對于兩國如何,我們是不關心的,我們就是想賺取一些銀兩,讓日子過得好些而已,尊貴的大宋皇帝,請你饒命啊!”
“我們所做的事,都是墨七讓我們做的,我們這些小人物,跟本不能反抗,陛下明察,我們真的冤枉啊!”
……
一衆人開始表态,很顯然,這批人都是蒙古人。
“把這些表态的先關起來。”趙朔思慮再三,看似很仁慈的表态了,這批自稱蒙古人的侍從被隔離道了一邊。
趙朔如此做,自然不是真的仁慈,這麼做,就是準備從這些人身上,找到一個理由,攻打蒙古的理由。畢竟,現在宋蒙戰争,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節奏了。
“既然你們沒意見,那就先把這些人辦了吧。”蒙古的侍從被隔離出去了,墨七身邊剩下的都是大宋這邊的人了。殺雞儆猴,刺激一下墨七,也刺激一下那邊的蒙古侍從,殺幾個人,趙朔還是不在乎的。
“陛下,不知我們所犯何罪,你要如此的對待我們?”一個侍從突然站了出來。
“所犯何罪?你難道不知道嗎?”看着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文士,趙朔有些憤怒的呵斥道。“出賣大宋核心利益,威脅大宋娘娘,這些難道還不夠嗎?還所犯合作,你們差點毀掉了整個大宋,難道這還不夠?”
趙朔越說越憤怒,越說殺意越濃。
“陛下,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這樣的欲加之罪,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我們想抗,恐怕也扛不住啊。”中年文士淡淡的行禮道。
“此事已經是闆上釘釘,你竟然說是欲加之罪?朕管理大宋這麼多年,沒錯殺過任何一個人,既然你覺得是欲加之罪,行,朕給你一次辯護的機會。”趙朔看着中年文士,本來巨大的火氣,竟然被壓了下去。
這個人很明顯的是個人才,不管他接下來會說什麼,就憑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淡定的跟趙朔這麼說話,已經足夠證明他自己了。
因為如此,趙朔才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當然了,這也是趙朔便向考察的一個機會。
“陛下,你說的這些,我們完全不知。什麼出賣大宋利益,威脅大宋娘娘,這些事,哪一條都是死罪,但要定這樣的罪,怎麼也得有個證據吧!”中年文士看着趙朔,淡淡的說道。
“這是陛下親自查出來的,還能有假,我看你小子是找死……”趙朔沒說話,摩爾達已經怒了。
威脅燕舞雖然沒有傳開,但趙朔親自查出,必然不會有假。墨七身為情報處的二把手,要說沒有出賣情報給蒙古,這任誰都不會相信。
再說,剛有點風吹草動,墨七就開始了逃亡,并且直接選擇了蒙古。
要知道,墨七跟趙朔的關系是相當不錯的,在趙朔離開臨安北上開始,他沒有親自殺過任何一個大臣。
所有犯錯的,都是依照大宋律法行事,這些趙朔不管,管事的,都是那些老臣,要殺要剮,趙朔隻負責批複。
但對待所有所有死刑者,趙朔幾乎都會給個特赦,那邊是死刑改為無期,在監獄中服刑一輩子,以贖其罪。
在趙朔看來,死亡是一種解脫,你辦錯了事,在沒有彌補之前,是不能讓你解脫的。
趙朔身邊犯錯最嚴重的當屬王龍,他不僅背叛了趙朔,還率領大軍與趙朔為敵,阻礙趙朔收服次大陸的計劃,最終,因為無奈,殺掉了張俊選擇了回歸。
趙朔對其有那麼大的恨,但最終還是給予了護衛稱号,留在了李忠身邊,雖然過得苦了點,但命還是保留了下來。
趙朔從未殺人,此刻卻要殺人,足矣說明當前這件事,在趙朔心中的地位,那是無與倫比的讓其憤怒的事。
趙朔微微擡手,阻止了摩爾達繼續說下去。他看向中年文士。“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你跟在墨七身邊,他做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趙朔沒有回答,而是用了反問,并且,還是一連串多個反問。中年文士稍微一愣,随後拱手道。“陛下推行新法,新法講究證據,這事吧,不是陛下說的算,也不是我說的算,而是證據說的算。”
中年文士還算聰明,也沒有回答趙朔的問題,而是扯到了證據之上。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告訴趙朔,你定罪可以,但要拿出證據。
中年文士敢如此,就是賭定了趙朔沒有證據。
“墨七,你去過我的會客廳吧,在我不在長安城的時候,我留在匾額後邊一個盒子,你打開看了,我說的沒錯吧。”趙朔沒有墨七如何威脅燕舞,如何出賣情報,而是說出了這麼一件事。
墨七愣住了,這件事他做的小心翼翼,并且還是經過多次試探時候,才做的。
他這麼做的時候,是在查探到折月穎、方雲裳等人秘密前往會客廳之後,當時折月穎、方雲裳等人早已秘密前往,并給大搖大擺的都出來了,随後呢,也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趙朔立儲,決定這大宋以後的命運,也決定着大臣們的命運,知道這個,對未來的發展有着無法比拟的幫助。
沒有壓制住好奇的墨七,為了以後能發展的更好,悄悄的前往了會客廳。
這件事除了墨七之外,他自認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知道。但悲哀的是,查探過之後,他發現那個盒子裡,竟然屁都沒有。
這是一件深藏多年的秘密,現在被趙朔先說出來,對墨七的打擊可想而知。
一個自認為無人知道的秘密,趙朔都知道,那其他的事情,還能瞞得過趙朔?
“陛下說的沒錯,我的确去過會客廳。”墨七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心中雖然震驚,但臉上卻是面不改色。
這大不了是多上一條罪狀,以他的罪名來看,多一條,少一條,已經無所謂了。
“我離開長安的時候,是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善入會客廳是什麼罪名?”趙朔看着墨七,淡淡的詢問着。
“陛下,你若真的如此堅持,那應該還有很多人都要受刑吧?”墨七雖然沒有名言,但還是準備拉幾個墊背的,而這幾個墊背的,還都是趙朔的熟人。
自己去了被發現,那其他人也一樣,反正早晚都是死,還不如破罐子破摔,多刺激一下趙朔。
墨七現在已經抱定了這樣的想法,可見其心是多麼的歹毒。
“是呀,去的人不少,我也是吓了夠嗆……”趙朔欲言又止,突然看向了中年文士。“這算是證據嗎?”
對于這件事,中年文士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看了看墨七,然後又看了看趙朔。“陛下若是以這種罪名處置墨七,我沒有意見,但剛剛陛下說的,可是出賣大宋消息,威脅娘娘,這個罪名,跟陛下說的,似乎有些出入。”
中年文士将話題再次扯到了趙朔趙朔的那兩句話上,并且咬準了‘出賣大宋消息和威脅娘娘’這兩條。
“墨七啊,你小子狗屎運還不錯,竟然能物色到這麼好的人才。”便向誇了一下中年文士之後,趙朔繼續道。“墨七作為情報處的二把手,收到這麼大的消息,沒有彙報給張初九這個一把手,還把消息壓了下來,這算什麼?”
不待中年文士回答,趙朔繼續道。“蒙古派來探子,找到墨七之後,告訴他,他們抓住了燕舞的父母,墨七出面,做了個代理人,要挾燕舞,燕舞與巫雅士,馮公公等人迫于威脅,無奈之下,弄出了西夏解散兵丁問題,甚至還把折家軍拖了進來,要不是我及早的發現了這個陰謀,大宋内部戰亂必然再起,這難道不是威脅娘娘?難道沒有反叛滅國之罪?”
趙朔話是對中年文士說的,但眼神看着的确實墨七。墨七讓他實在太失望了。
“陛下說的是,若這些屬實,也的确是有罪。”中年文士看向墨七,很希望墨七能辯解一下,将趙朔的理論推翻。
“墨七作為情報處二把手,屢屢與蒙古人解除,并且還是私下的接觸,說他個出賣國家情報,朕都覺得是輕的,要找證據,隻要朕想查,一查一大堆。”說完後,趙朔看向了被分到一邊的蒙古人。“你們應該都知道一些吧!”
趙朔眼神淩厲,早已吓傻的蒙古侍從立刻就慫了,紛紛點頭稱是,并再一次将罪責推給了墨七。
“你還有何話說?”趙朔看着中年文士。
這回,中年文士閉上了嘴巴,他不是沒有了狡辯的理由,而是沒臉在狡辯了。
看墨七那樣,趙朔說的都是實情,而這些實情,是他一點都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墨七跟他隐瞞了一切。
“陛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要殺就殺我一人吧!”墨七歎了口氣,開口道。
“墨七,朕待你一向不薄……”指了指墨七,趙朔搖了搖頭。“說說吧,燕舞的父母關在哪裡。”
“蒙古!”墨七努了努嘴,指向了一旁的蒙古侍從。“他們應該知道,每次蒙古傳來消息,都是他們給我的。”
墨七承認了錯誤,便向的還把已經将自己摘幹淨的蒙古侍從又拉下了水。
“陛下,冤枉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蒙古侍從中,傳出了喊冤的聲音。
“韋燕,将他們待下去,好好詢問一下。”趙朔委婉的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蒙古侍從被帶下去之後,趙朔看了看墨七,又看了看中年文士。
腦子轉了又轉,終于想出了一個可行的破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