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帶過來的十五萬大軍,隻有五萬駐守在連城裡面,其餘的都在連城後方的原野上安營紮寨。
連城的城門猛然被打開,夏軍進城,此時再想召那十萬人馬進城抵抗已經來不及。
幸好景琰早就提防阿玖此次赴宴有詐,特意敲打了下面的士兵,讓他們嚴陣以待,這才在最初的慌亂過後,迅速的控制住局勢,一邊抵抗夏朝人馬,一邊迅速的退兵。
“大将軍!”郄舉一馬當先,從城門外沖進來,看到阿玖安然無恙的坐在馬上,心裡松口氣。
大将軍要單獨赴宴,他們所有人都是不同意的,奈何大将軍态度堅決,他們拗不過大将軍,隻能眼睜睜看着大将軍進城。在沒有确定大将軍的安危之前,一顆心始終是懸着的。
阿玖揮劍斬殺一名梁兵,聽到郄舉的叫聲後回頭,“先帶兵占領城門,收攏兵力,把敵人攆出城之後就不要追了!”
他們完全是靠突襲才取勝的,城外有十萬梁軍虎視眈眈的盯着,在沒有妥善安置好連城之前,阿玖不打算和他們對上。
郄舉會意,從着力斬殺敵軍變成了驅趕,力求迅速把敵軍趕出城,同時分布自己這邊的兵力,占領連城。
一方有心往外趕,一方有心趕緊逃,從攻城開始到結束,僅用了短短的一個時辰的時間,許多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勝利!
馬彪坐在馬上咧着嘴笑,“老子打了這麼多場仗,這是最幹脆利索的一次!”不但幹脆利索,傷亡還小。
話說,自從跟着大将軍打仗後,幾乎都是以少勝多的戰役。
最初的時候他們還心情激動,次數多了,就變得淡定無比了。
以少勝多這是大将軍打仗的風格,有什麼好稀奇的?
現在比的是打一場勝仗的時間!
曲懷笑歎,“大将軍藝高人膽大,也就隻有大将軍才能打出這樣的勝仗!”
這一戰傳出去後,必然會成為經典。
劉恒默默地看他們一眼,轉身招呼人,“趕緊幫着一起去滅火!”現在連城是他們的了,就不能再放任火勢蔓延。
許都
彭仲還不知道連城已經失守,躲過了夏軍的盤查,在細作的掩護下緊趕慢趕,終于到達許都,見到潘聰。
不出他所料,潘聰雖然嘴上說的大度,但眼神騙不了人,提起鳳涅,他眼底的嫉恨遮都遮不住。
最終,憑着彭仲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潘聰說服。
“以着鳳涅的功勞,朝廷必有重賞,現在西陵州是由鳳涅守衛住的,西陵州裡的百姓也多識得鳳涅,而不知道潘都督。鳳涅打了勝仗卻不還朝,其意圖實在值得推敲,在下以為,鳳涅所圖,乃是西陵州都督的職位。否則,實在說不通他為何如此積極,不就是想留在西陵州不走麼?做一個空有爵位的閑散将軍,哪裡有掌控一方兵權來的實惠?憑着皇上對鳳涅的寵信,再加上鳳涅的軍功,潘都督想想,要是鳳涅想要西陵州都督的職位,皇上是會拒絕,還是順水推舟的答應?”
這一席話正說到潘聰的心坎裡,想起皇上斥責他的那封聖旨,潘聰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個問題他都不用想,就知道皇上會怎麼做!
但他也不想就此和梁人合作。
梁人奸猾,誰知道會不會轉頭把他給賣了?
再說,鳳涅走了,萬一梁人再派兵來攻,他怎麼辦?難道要真的自己領兵上戰場?
想起那天漫天飛來的箭矢,潘聰隐隐的覺得傷口又疼起來。
彭仲一直觀察着潘聰的臉色變化,見狀,知道有門,忙着又道,“至于鳳涅失敗之後的事情潘都督不必擔心。經過朔方的幾場戰争,我家大将軍帶領來的人馬已經盡數被滅,現在的景琰是不得已才被派過來了。我家大将軍說了,隻要潘都督能讓鳳涅退兵,他就帶着人返回梁國都城,絕對不會侵擾西陵州。為了表示誠意,我家大都督先把信物奉上。”說着,拿出一枚玉質瑩潤的羊脂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篆體覃字,并奉上覃鞍承諾的書信一封,信上印有覃鞍的私印。
要是阿玖看到後,一定會吐槽,為毛都是送玉佩?覃鞍除了玉佩,難道就沒有别的東西做信物了嗎?
潘聰接過玉佩和信紙仔細看看,慎重的将信物收起來,“告訴你家大将軍,就說他的意思潘某知道了。潘某所求不多,隻想坐穩了西陵州都督的位子。他要是敢出爾反爾戲耍潘某,潘某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拉着他陪葬!”
彭仲含笑,“那是自然,我家大将軍所求不多,隻想着能全身而退。軍營裡還有事,在下就先告辭了。在下和覃大将軍一起在連城恭候潘都督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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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帶人拿下連城後,首要的就是清點連城的庫房和賬目。
因為他們是突然奪城,城内的梁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沒來得及銷毀庫府裡的東西,所以庫府裡的東西一樣沒少。
這些事情都由四個參軍包了,參軍行參謀之實,清點起賬目庫房來也是一把手。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連城郡守府連同守備府的賬目點算完畢,最後交到阿玖手上。
阿玖看着上面的總數字,郡守庫裡共有庫銀十萬兩,守備庫裡共有士兵穿的甲衣三百套、長矛七百把,長刀二百柄,弓箭若幹,糧草八百石……
猛一看,挺多,但實際上這些東西往夏朝的幾萬大軍中分分,完全就是毛毛雨。現在朝廷糧饷吃緊,西北戰事又不順利,她帶兵攻打梁國的時候,就打着自給自足的主意。
庫房裡的這些東西塞牙縫都不夠,那就隻能另辟途徑了。
眉毛糾結在一起擰擰,繼而松開,把賬冊放到一邊,阿玖道,“一會兒魏青去找劉恒,盤查一下城中的富戶豪紳,尤其是那些枝繁葉茂,和梁國朝廷裡面有牽扯的,讓劉恒帶着人挨個抄家,每個府邸裡面給他們兩輛車,一點碎銀子,把他們趕出連城,往梁國都城闵京的方向趕。”
“另外,再貼安民榜,就說這麼做是防止有細作混入其中,讓老百姓們不要害怕,咱們夏朝的士兵隻查抄富戶,不會動平民家的一毫東西。軍營的士兵也都約束好了,隻查抄東西就行,不許殺人,對待女眷也要客氣一些,但是金銀珠寶首飾什麼的不許帶走。”前世她打仗的目的就是為了搜集物資,現在換了個環境換了個身份,再做起這些來照樣得心應手。
魏青等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奇怪的安排,都不明所以。
魏青道,“大将軍想要動這裡的豪紳?這樣會不會惹怒這些豪紳?以後要是再攻打别的城池,這些豪紳們糾結在一起抵抗,會不會給大軍造成困難?”
以往他們打仗時,攻下一個城池後要做的就是拉攏當地豪紳,安撫當地百姓,這樣才能讓局勢盡快穩定下來。
阿玖道,“如果守城的士兵都不能抵抗,依靠幾個豪紳的死守又能起什麼作用?而且,對于這些豪紳來說,性命遠比金錢重要,一處地方生活不下去,他們會馬上再換一處地方。我讓你們去劫财,又沒讓你們去殺人。隻要不出人命,對于這些豪紳來說就可以接受。把這些豪紳趕出城之後,把這些豪紳的田地分給當地的老百姓,老百姓就會念咱們的好。這些老百姓沒有受過多少教育,也沒有什麼忠君的思想,對于老百姓而言,誰做皇帝無所謂,隻要能讓他們吃飽飯就行。隻要這些老百姓安定下來,再用咱們夏朝的人當官,這個城池就姓夏了。你隻管照本将軍的吩咐去做,保管沒錯。”
這些都是暫時性的,等這些城池都收歸到夏朝之後,再把夏朝的法令推行到這邊,慢慢同化,給這邊的人和夏朝人一樣的科考機會,這裡,就真正的成了夏朝版圖上的一部分。
魏青想想大将軍說的,覺得很有道理,點頭,“大将軍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一定把事情辦妥了!”
說完,告辭離開。
白非凡疑惑,“大将軍為何要把這些人往闵京趕?”
阿玖笑道,“這隻是本将軍的一個想法,還不知道效果如何呢,現在還不能說。等以後有效果了你就知道了。”
魏青和劉恒的動作非常迅速,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連城中的富戶豪紳們洗劫一空,每戶每家給了兩輛馬車,一百兩碎銀子,把人趕出城池。
看着院子裡摞的滿滿半院子裝滿金銀财寶的大箱子,阿玖雙眼放光,發财了!有了這些錢,軍饷糧草就都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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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鞍帶着人逃出連城,遠遠地看到駐守在連城外的景家軍。
護着覃鞍的親衛問,“大将軍,咱們現在去哪兒?”
覃鞍恨聲道,“要是景琰為了除掉本将軍而勾結鳳涅,現在本将軍沒死,再投去軍營無異于自投羅網!繞過他們,去陵城。陵城守備是我師弟,到了那邊再做打算。”
親衛領命,扶着覃鞍轉投陵城。
景琰出來的晚了,剛好和覃鞍錯過。
帶着殘兵趕到營地後,覃鞍收攏軍隊,嚴加防備,防止夏軍偷襲,同時想着該如何将連城攻打下來。最主要的是,聽鳳涅的話,覃鞍應該是兇多吉少,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他也不敢肯定覃鞍就一定是死了。這麼一來,發往朝廷的奏報該怎麼寫?
報覃鞍死了?那萬一要是覃鞍沒死,被鳳涅活捉了呢?
但若是覃鞍死了,他沒報給朝廷,太子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會不會借此給他按一個隐匿不報,擅權的罪名?
等了兩天都沒等到夏朝那邊有動靜,也沒有關于覃鞍的消息,景琰無奈,在謀士的建議下将事情經過說一遍,報了個覃鞍下落不明的消息上去。
至于太子收到奏報後會不會多想,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奏報剛送走,就聽到軍營外面有喧嘩之聲。
覃鞍把人叫進來問,原來是被鳳涅逐出連城的豪紳過來求助,希望軍隊裡能派出人來送他們到闵京,等到了闵京後再另行酬謝。
畢竟山高水長的,他們各自府邸裡的下人們早在夏兵抄家的時候就一哄而散,他們這些主子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萬一路上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他們雖然住在邊疆,但闵京裡也有親戚在朝為官。
邊疆已經不安全了,投奔其他郡城的親戚也不安心,想來想去,還是去京城最好。
景琰聽了詫異,“鳳涅把這些人都淨身趕了出來?”
不是應該拉攏當地豪紳嗎?要是圖财的話,也該把這些豪紳們都殺了啊?費半天勁,隻圖财不殺人,實在不像鳳涅的作風。橫看豎看,鳳涅都不像是心慈手軟之人。
謀士也猜不透鳳涅的做法,疑惑道,“興許是,想用這些人分散咱們的兵力?”這些人畢竟是梁國子民,又和朝中官員多有牽扯,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景琰搖頭,“這些人才能耗費多少兵力,派五十人沿途護送就已經足夠。”想不明白,他也不再想。安排好護送的人馬,策劃着怎麼把連城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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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喜滋滋的趴着桌子上給昭帝寫信,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和昭帝說一遍,末了附上一個大大的嘴唇。
把信折好塞進信封裡,派人送出去。
“大将軍,許都送過來的糧草到了,一共送了一千石。”馬彪進來禀報。
阿玖帶兵之後粗略的算過,一石相當于一百二十斤。按着一個士兵一天兩斤糧食的消耗計算,十萬大軍一個月消耗的糧草大約一千七百石。
現在征南軍雖然号稱十萬,但是經過之前戰争的折損,也就剛剛九萬人左右。
這麼一來,一千石糧食隻夠他們吃半個多月,加上之前他們在連城收繳的糧草,湊在一起也不過能支撐一個多月。
以前在朔方時,都在平陵州内,運送糧草方便,潘聰派人按月運送糧草還行。但随着征南軍的深入,要是再按月運送糧草,就有不湊手的時候,更何況,他們送過來的糧草還不足一個月的。
雖然早就做好了西陵州不可能一直供應糧草的準備,但潘聰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減少糧草供應,也實在說不過去。
阿玖問馬彪,“來人可說了為何糧草減少麼?”
馬彪搖頭,“來人隻說潘聰和蔡旭正在努力籌備糧草,隻是現在剛入夏,家家戶戶都少有餘糧,所以糧草籌備起來十分困難,能籌備到一千石,已經是他們盡力了。”
阿玖皺皺眉,潘聰說的是實話,現在确實是少有餘糧的季節,但整個西陵州隻能籌備出一千石糧草來,她卻不信。
擺擺手,“算了,此事不必跟他們計較。你下去吧。”吩咐親衛,“去把廖坤和曲懷叫過來。”
廖坤曲懷聽說大将軍叫他們,趕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趕過來。
阿玖把糧草的事情和他們說一遍,又道,“西陵州不能持續供應糧草,本就在咱們的意料之中。現在本将軍叫你們過來,是有事情要派你們去做。一會兒你們去庫房裡,把收繳上來的财物全部帶走,本将軍給你們兩千人,你們帶着這些人回西陵州換一些糧草過來,或者你們找連城中的商人商談,能通過他們買到糧草也行。不管用什麼方法,以後采買押送糧草之事就交由你們去做。不要心疼銀子,買到的糧草越多越好。”
曲懷原本就負責押送糧草之事,廖坤又為人精明,讓他們負責采買糧草,最合适不過。
曲懷抱拳,“末将領命!馬都尉那裡……”
阿玖道,“馬彪性子急躁,不适合做采買糧草之事。這件事情,本将軍會親自和他說。”
馬彪當初管着糧草的事情,是因為胳膊受傷。現在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調回來沖鋒陷陣正好合他的意。
又詳細的安排了一番,諸事處理清楚,阿玖這才松口氣。
到午飯時,白非凡臉色難看的過來,“大将軍,新運過來的糧草不對!”
阿玖問,“馬彪不是已經清點過了麼……難道是這批糧草有問題?”
白非凡點頭,“屬下方才去夥房,正趕上夥頭兵用新送過來的大米做飯。屬下這才發現,這些大米都是經過硫磺熏蒸過的黴爛大米。”
怕阿玖不明白,白非凡又詳細的解釋,“用硫磺熏蒸過後的食材會變得色澤亮麗,顔色新鮮。容易使食材脫水幹燥,防蟲防黴。許多藥農炮制藥材時都會用這種方法。但經過硫磺熏蒸後的食材會産生輕微的酸味,長久食用,對人的身體不好。而黴爛的大米熏蒸後,改變的隻是表面,碾碎後内部的黴斑卻沒法祛除。屬下之前見過,所以知道。”
自從在朔方出現水源中毒之事後,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發生,每次趕上做飯的時候,白非凡都會往竈房轉一圈,确認東西沒有問題後再離開。
現在聽白非凡這麼說,阿玖自然不會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吃了黴爛的食物輕則腹瀉,重則中毒身亡。
現在是兩軍對戰的非常時期,一旦夏朝士兵食物中毒,後果不堪設想。
阿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是隻有部分糧食這樣,還是所有的糧食都這樣?!”若是隻有部分糧食這樣,還可以說是潘聰和蔡旭被下面的人蒙蔽;要是所有的糧食都這樣,那就絕對是潘聰和蔡旭的問題。
實際上,潘聰和蔡旭作為西陵州的最高掌權者,供應糧草的商戶除非是一家子都不想活了才敢蒙蔽他們。
白非凡道,“屬下已經讓人去查,等一會兒應該就有結果了。”
阿玖站起來往外走,“随本将軍一起過去看看。”
阿玖他們到達存放糧草的倉庫時,倉庫外面已經圍了一群的人,見到阿玖後紛紛讓路,“大将軍來了!大将軍來了!”
馬彪和郄舉他們已經到了。
押送糧草過來的官員臉色慘白,雙目無神的看着倉庫裡的糧草一袋子一袋子的往外搬,又一袋子一袋子的打開檢查。每查一袋子,他的臉上就白上一分,顯然被眼前的場景吓懵。
聽到人們喊大将軍的聲音,押糧官眼睛活動一下,這才算是回過神,“噗通”一下跪在阿玖腳邊,“大将軍,糧草的事情下官真的不知道啊!下官是親眼看着這些糧草從許都的糧庫裡面裝車運出來的,中間為了趕着給大将軍送糧草,路上除了睡覺停都沒停。下官是真的不知道糧草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啊!”
一聽押糧官的話,阿玖就知道檢查的結果不太好。
果然,押糧官剛哭喊完,就被馬彪擡腿踹了一腳,“你押送的糧草,這些糧草有問題,不是你的事情,是誰的事情?你給老子說實話,是不是你貪利,把好的糧食賣錢,換成了這樣狗都不會吃的糧食來糊弄老子?!連将士們的口糧都敢拿去換錢,老子宰了你這個黑心的狗雜種!”
馬彪本就長得高大魁梧,嗓門又高,此時滿臉煞氣的猙獰模樣跟勾魂的夜叉似得。
押糧官就是一個不受重視的七品小吏,因為之前的押糧官生病了,才換成了他押送。來之前隻聽說征南軍兇悍,心裡就存了三分懼意,現在親眼見到,更是差點吓尿。生怕馬彪一怒之下把他給砍了,忙着道,“将軍饒命啊,下官說的句句屬實,絕對不敢诓騙将軍。下官就是再财迷心竅,也不敢打征南軍的主意啊,還請将軍明察!”
馬彪猶自憤恨,“你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那就是潘聰和蔡旭的事情了?等到了潘聰和蔡旭跟前,你可敢跟他們對質?”
押糧官猶豫,潘都督和蔡刺史都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要是敢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他們能饒的了他?
隻這一猶豫,馬彪伸手從旁邊的士兵手中抽出一柄刀來,“不敢對質,那就是你的問題!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别,别!下官敢,下官敢!”押糧官一邊往旁邊躲,一邊連聲道。一千石糧食幾乎都是被硫磺熏制過的黴爛陳米,說不是潘聰和蔡旭搞的鬼,他自己都不信。
怪不得原先那個押糧官來呢,一定是知道了潘聰和蔡旭做的事情,怕事發後被征南軍追責,故意裝病躲過去。就他是個傻的,聽說讓他當押糧官,還高興了好幾天!
馬彪提着大刀比劃,“既然這樣,那你就趕緊把口供寫出來,要是少寫一句,老子手裡的刀可不認識你是誰,照樣把你給剁了!”
押糧官苦着臉,“這,将軍讓下官寫什麼?”他壓根什麼都不知道啊!
馬彪瞪眼,“你不是說這些糧草是姓潘的和姓蔡的搞出來的麼?你不知道寫什麼,還用老子來教你?!”
手中的大刀在押糧官面前比劃一下,押糧官立刻點頭,“知,知道!下官這就寫,沒有筆墨……”
“去,帶着他錄口供,還有跟着他來的那些人,都錄一遍口供。誰要是敢推脫不寫,就直接剁了!”馬彪粗着嗓子吩咐親衛。
親衛領命,押着押糧官離開。
阿玖這才看着馬彪出聲道,“馬都尉剛才要砍押糧官是假的吧?”
馬彪擡手把手裡的刀扔到地上,怒聲道,“這樣害人不利己的事情,一看就是潘聰那孫子做的!上次他想搶咱們征南軍的軍功,沒有搶到,現在又想出這麼個斷子絕孫的主意!有了押糧官的供詞,看姓潘的那孫子怎麼狡辯,還有那個蔡刺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不能直接砍了他,就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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