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韓正在房間裡看文件,聽到聲音就走出來看,看到夏夏正一臉驚恐地爬起身來,“怎麼了,看看電視也會摔下來?要睡覺就到床上睡去,睡沙發上幹什麼,小心又着涼。”他上前抱起夏夏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摸着她的膝蓋,“摔疼了沒?”
夏夏搖搖頭,她還在回想剛才的噩夢,“周韓……我夢見清優站在懸崖上,她跳下去了,可是我感覺是自己跳下去了一樣……吓死我了!”
周韓疼愛地撫着她的腦袋,“夢而已,醒了就沒事了……”
“你忙完了嗎,要不要幫忙?”
“我在等黑豹的信息……”
這時,房間裡傳來“叮咚”一聲,黑豹的郵件進來了。周韓自信地一笑,抱起夏夏往房間走。
兩人湊在電腦面前看,“原來張哲凱是因為虧空公款而坐牢,又被夏天柔的父親棒打鴛鴦才回上海的啊~~”夏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指着有疑問的地方,“咦,不是說他老婆很早就去世,兒子在國外留學嗎,怎麼說他未婚呢?”
周韓也納悶着,眼裡迸發出睿智的眼光,“我相信黑豹的專業性,張哲凱在撒謊。”他心裡的思緒非常明晰。張哲凱在澳洲經曆了這麼多事,他是在報仇嗎?江華已經在監獄,那麼他的目标就是周家的人。他跟夏天柔曾經是情人,那他知道清優是夏天柔和江華的女兒的嗎?不知道的話,他應該會把清優也當是周家的人吧,而知道的話……他會怎麼對待老情人和仇人的孩子?
“不好,清優肯定有危險!”夏夏反應過來,“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準,我剛才的夢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忽然擔心起來,心髒不規律地亂跳。
周韓雙眉緊蹙,“傻丫頭,夢怎麼能當真呢,不過……清優留在張哲凱身邊是很危險!”這一點,夏夏跟他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他立刻起身拿起一邊的手機,翻出清優聯系他的号碼撥了回去,可是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周韓心裡默默地想,該不會真出事了吧……
清優慢慢蘇醒,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白色的天花闆,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被褥,一種靜穆的恐懼油然而生。仔細回想下午發生的事,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掀開被子起身,後腦勺忽然一陣疼痛,她本能地用手摸着傷口,硬硬的一個包,周圍發叢中的血已經凝固。
她下床拉開窗簾一開,外面是漆黑的夜,而緊閉窗戶的卻打不開,透着遠處暗淡的街燈可以判斷,她所在的位置很高。她走出來,外面是客廳,沙發上、桌椅上都蓋着白布,很明顯這裡很久沒人居住了。她下意識地握上門把手想開門,但門是反鎖的,任憑她再使勁都打不開。這是什麼地方?清優默默地想。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清優又是一陣驚怵。她慢慢移到電話旁,死了就死了,她怯怯地接起來聽,張哲凱的聲音傳來,“醒了吧?!那裡是一間空置的套房,你在那裡好好休息一下,廚房裡吃的用的夠你住一段時間。”
清優大聲喊,“張哲凱你這個瘋子,把我關在這裡幹什麼?!”
“别想着逃跑,除非你從20層高的地方跳下去。好了,你早點休息,晚安,我的寶貝!”
還沒等清優破口大罵,電話已經被切斷。我被軟禁了?他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醒了?莫非有監控?意識到這一點,清優發抖的雙腿用力站起來,驚恐的眼神環顧四周,“張哲凱,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但是回應她的隻是一片靜默。
她再次拿起電話想打給周韓求救,可是電話根本撥不出去。呵……他隻知道我是周志高的養女,但他不知道我是他愛人的女兒,也是他仇人的女兒,他知道了會怎麼樣?殺了我嗎?呵呵,這就是我的報應啊……清優呆呆地癱坐在還罩着白布的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夏夏催促周韓再次撥打清優的電話,依舊關機,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女人的第六感真的這麼靈驗?該不會真被夏夏說中吧。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趕到公司,在一樓大廳正巧遇上了也剛來的張哲凱,夏夏下意識感到一陣涼飕飕的,抓緊了周韓的手。張哲凱笑臉迎人地跟他們打招呼,“周總裁,甯秘書,早上好啊~”瞥見他們緊握的手上戴着戒指,“吼吼,年輕人這麼快就完成終身大事了?恭喜恭喜!”
周韓依舊不苟言笑,隻是淡淡地說,“多謝!”
“周總裁這幾天很忙嗎?我預約了幾次都見不到你,年輕人不要太趾高氣揚,否則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張哲凱笑裡藏刀,八面玲珑,說話的語氣既是長輩對晚輩的勸誡,也帶着些許恐吓。
夏夏見張哲凱的眼神掃向自己,本就不善僞裝的她連忙閃躲到周韓身後。周韓高大的身形比張哲凱高了一大截,他俯視着面前這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哦?我的秘書竟連張董事長的預約也忽略了?沒關系,我專門給你開一條通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就上來坐坐,我歡迎!”既然張哲凱選擇正面交鋒,周韓也不帶怕的,隻要夏夏不離開他的視線,沒人能威脅他。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三人一同坐進了電梯,張哲凱在二樓就下了,夏夏悶悶地咒罵,“老匹夫,二樓也坐電梯,難怪這麼肥!”
周韓一笑,伸手捏着她的小翹鼻,“你真是……這也觸犯到你了?”
夏夏撅着嘴開始唠叨,“那倒沒有,我隻是替電梯叫屈,每天被人上,沒工資不說還不能選擇客人,不過……好在有雙休跟假期!”
周韓又好氣又好笑,大手一掌打了下她的屁股,“多做事,少說話!”
清優睡醒了,沒有拉緊的窗簾中間透進幾束刺眼的光線,她下意識用手遮擋着眼睛。待到适應了強光,她慢慢睜開眼睛,屋子裡依舊雪白雪白的。她走到窗前往下看,20層的高度使她暈眩,因為這意味着翻窗逃走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而且窗戶根本打不開。
她下床來到窗前,看外面都是清一色的高層,這裡應該是住宅公寓,她忽然看到小區門口的蘭花雕塑,沒錯,這裡是距離上海市中心不遠的蘭貴公寓,她認得這個标志。如果外面能聽到聲音,至少能喊救命,可是窗戶上了密碼鎖,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裡面的聲音,清優感到了絕望,難道就任憑張哲凱擺布嗎?把她像個玩偶一樣軟禁起來,簡直是個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