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的楊一楓怔怔地看着眼前這位弟妹,小布,小布,真的是你,你竟然…不,你是我的妻子,絕不能是别人的!
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小布纖細的胳膊,可他不敢用力,怕小布的胳膊一下子就折斷了。他咬牙切齒地說,“方小布,告訴我,你是誰的妻子?!”
小布低着頭,眼睛看着地闆,這夢中屢屢相擁的男子此時正在她眼前,那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煙草香,無不刺激着她的感官。
“我…我是楊一槟的妻子…”她依舊聲若細蚊,一如五年前。
“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楊一楓大吼着,他絕不相信這一切。
旁邊的一槟上前抓住一楓的胳膊,“哥,她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接不接受,這是事實,我們還有一個女兒,她叫…”
“住口,我沒問你!”他熾烈的眼神再次緊盯身體微顫的女子,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擡起來,“看着我,再說一遍,我命令你!”
小布冷笑一聲,呵,楊一楓,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小布麼,你還以為你大聲一點我就會乖乖聽話麼?
她擡起頭來,盯着楊一楓憤怒的雙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是。楊。一。槟。的。妻。子。”
一楓身體僵硬着,他連呼吸都覺得刺痛,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聽錯了看錯了,“不不不…”他一邊後退一邊搖頭,直到跌坐進沙發,“我找了你這麼久,你竟然一出現就說自己是别人的妻子…”
闊别五年,沒想到再見面,你就成了我弟弟的妻子,小布,你怎麼能這樣?!你還是我的小布嗎?
我的小布會笑得沒心沒肺,可你臉上滿是倔強和不屑,還舉着鋒利的爪子;我的小布會乖乖地聽我的話,可你卻說着我無法接受的謬論;我的小布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會在我身邊,可你呢?一走就是五年,現在還成了我弟妹!
呵呵,笑話!
“哥,小布長途跋涉很累了,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先回房了。”一槟牽起小布的手,溫柔至極。
一楓沒敢看他們,隻是平視的目光定格在他們相牽的手上。曾經,那是他的位置。
半夜,楊一楓睡意全無,想着隔壁的一槟和小布,他的心就陣陣抽痛。他走到門口,開出一條縫隙,想探聽一下對面的動靜。
突然,對面的門打開了,一槟從裡面走出來,摸着黑走到了旁邊的客房。
這是怎麼回事?一楓不禁打起了問号,難道他們在演戲?
抱着一絲絲希望,他悄悄地閃進了對面的房間。
“啊!”小布正睡在床上,突然發現有人壓着她的身體,失聲大叫,卻不想被捂住了嘴。她隻能瞪大雙眼看着眼前的黑影。
一楓本想詢問她,為什麼一槟要半夜偷偷摸去客房睡,但一接觸她的身體,他原始的沖動立刻被喚醒了。
五年了,小布二十五歲了,比起以前的單薄嬌小,現在的她更有女人味。
一楓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将她兩手手腕扣在頭頂,身體不斷靠近她,貪婪地吸食着這久違的體香。
小布隻能發出悶響,本能地交互踢着雙腿,但是,這輪廓,這味道,這身形…一楓?
“小布…是我…”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低沉而滄桑,果然是他。
一陣風吹來,窗簾将些許月光放進房間,小布看到上前的男人濕潤而神情的眼睛。她停頓下來,僵着身子,一眨眼睛,睫毛磨蹭着他的臉龐…
楊一楓慢慢松開手,時而摸摸她的頭發,時而捏捏她的下巴,為剛才的魯莽抱歉,但他絕不會道歉,他要她一個交待。
“你跟一槟在騙我是不是?小布,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小布一咬嘴唇,倔強地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騙你?”
“不是的不是的,你們一定在騙我,你不說沒關系,我一定會查出來!”說着,他用力扯走兩人之間的被子,身體近距離地貼着她。
“你想幹什麼?”小布驚慌失措。
“我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好歹我們也曾經是夫妻啊…”
黑夜中,小布感受到一楓的溫柔,他均勻而粗重的鼻息撲打着她的面龐,她倍感舒心。如果不是那件事,如果不是那個人,她絕對不會離開她的一楓哥哥,她要做永遠單純的小布。
一楓的手沿着小布的脖頸摸上她的鎖骨,仿佛着了魔一般,又滑進了她的睡衣。他一笑,果然不是五年前的小布了,小丫頭長大了。
“你别亂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小布不自覺弓起的身體完美地緊貼着他。她屏住呼吸,理智告訴她必須停止這一切,她現在的身份是楊一楓的弟妹,可是…可是…老天啊,請允許我再多留戀一些好嗎?
一楓哥哥,我還能這麼叫你嗎?一楓哥哥…小布閉着眼,眼淚沿着太陽穴滑進頭發裡。
突然,一個可怕的畫面閃進腦海。
畫面中,鄭莎的嘲笑聲響起――賤女人,都是有丈夫的人了還要勾引别人丈夫,你還要不要臉?!你那麼想要男人是吧,好啊,我成全你!
而小布的母親崔友麗趴在地上,拉着鄭莎的褲角乞求――太太,求你放過我吧,我沒有勾引老爺,真的沒有…
然後,一群窮兇極惡的男人朝崔友麗撲去,鄭莎站着,看着,笑着…
小布猛地推開楊一楓的兇膛,說,“住手,我是你弟妹!”
一楓怔怔地看着她,仿佛雷擊般僵直了身體,弟妹?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