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楚陽的心髒。看到她痛苦不堪的眼神,小布有些不忍,“楚陽姐姐,我的話很直接,如果傷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但是,這關系到我的丈夫,我的家庭,你若是非要擠進來,我隻有反抗。”
楚陽挑起眉毛,輕笑一聲,“一直以來,我都小看你了,我早該知道,能令一楓收心的女人,絕不會簡簡單單。方小布,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我有家事有背景又怎麼樣,還是敗給了一無是處的你;但是,這個世界也是不公平的,誰叫你是崔友麗的女兒,是一楓他媽最憎恨的女人的女兒,你改變不了出生,命運都是安排好的,命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草原上的風吹來,發出“簌簌簌”的聲音,小布伫立在陽台上卻絲毫不畏懼,“是啊,命運是不公平的,我改變不了出生,但是,我母親不是生來就讓你們唾棄和憎恨的。她不是第三者,她沒有勾引任何人,她是太軟弱了才會被你們踩在腳底。”
倒是楚陽,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發絲不斷地在她眼前拍打,她有些站不住,“你媽.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說的是一楓!”
此時的小布完全處于上風,“一楓…他隻是你心裡的一種滿足欲,因為你從小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所以一楓的拒絕令你大失所望,歸根結底,你愛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你隻是想證明這世上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我說得對不對,楚陽?”
楚陽倒抽一口氣,腿一軟扶在欄杆上,她怔怔地看着小布,“你亂說…”
小布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她拉着楚陽走回屋裡,又關上了移門,大風被阻隔在外。她又幫楚陽整理着淩亂的頭發,說,“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或許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都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庭而已,是一種本能。我跟一楓哥哥,經曆過生死,經曆過離别,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如果是他不愛我了,他想離開我,那我沒話說,但是現在,我們很幸福,你再耍什麼手段,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小布回頭拿了一把梳子,又輕輕地幫她梳順頭發,“楚陽姐姐,想要得到幸福不能像你這樣,你這樣隻會讓你愛的男人更加遠離你而已…”
楚陽若有所悟,但她還是試着挑撥,“小布,你爸媽可是被楊叔叔趕走的,你不恨嗎?”
小布不屑地笑了笑,楚陽啊楚陽,你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楊泉信隻是導火線,鄭淑和你爸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真兇啊。
“你不恨嗎?不想報仇嗎?”楚陽追問。
小布搖搖頭,“如果你一旦有了幸福,仇恨這些都可以放下,有愛大過天。我想我爸媽在天有靈,也一定不希望我因為他們的死而毀掉自己的幸福。”
楚陽伸手一握小布的手腕,拿下她手裡的梳子,“方小布,不要裝得很大義凜然,我是不會被你幾句話就放棄一楓的。你說的可能有些道理,但是我對一楓的愛沒人可以懷疑。”楚陽湊近小布,邪笑着說,“昨天晚上,一楓對我很溫柔呢,我更加愛他了。”
說完,楚陽将梳子“啪”的一聲扣在梳妝台上,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就是楚陽的回擊,拿女人最脆弱最計較的一點去反擊。
小布癱坐在凳子上,她拼命搖頭甩去那些想象的淫.亂畫面,可是,一楓大汗涔涔地在上面勞作的模樣,她再清楚不過,怎麼揮都揮不去。
房門再次被打開,一楓急沖沖地走來,“小布,剛才我看到楚陽從房間裡出來,她找你說什麼了?”
小布撇過頭不想看到他,“沒有,聊聊天而已…一楓哥哥,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
“我出去幹什麼?!”一楓焦急地掰過她的身體,“楚陽說什麼你都别信,她是在挑撥,她故意想氣你。”
小布揚起嘴角笑了笑,“哪是她氣我,是我在氣她…她是被我氣走的。”
一楓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是被你氣走的?”
“是啊,我跟她說不管她做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你都不會接受她,所以她就氣呼呼地走了。”小布還是有所保留,她立刻轉移了話題,“你跟一槟都讨論完了嗎?”
一楓拉起小布,“走,跟我們一起去牧場裡轉轉…我們決定去實地看看。”
“啊?現在嗎?”
“是啊,”一楓頓了頓,“要麼我陪你在房間休息,要麼你陪我去外面走走,你自己選…”
小布機靈的大眼睛轉了轉,“那還是我陪你吧。”
樓下,一聽說他們要去牧場轉悠,楚陽也不甘示弱,“我好歹也是你的秘書,我自願加班你還不樂意?”
一楓沒說話,拉着小布就走。一槟和楚陽跟在後面。
坐進車裡,大家都聞到一股酸臭味,罪魁禍首還是那支玫瑰。
“哥,你在車裡做過什麼?”一槟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他隻是忍受不了這股味道,連忙搖下車窗。
問着無心,聽者有心,其他三人都愣了一下。楚陽一摸車座,故意問,“一楓,你後座的墊子怎麼沒有了?”
一楓頓時頭大,看了看捂着鼻子的小布,他伸手将玫瑰扔出窗外,“昨晚好心在一個小姑娘那裡買了一枝玫瑰,沒想到玫瑰由香變臭,還弄得整個車都發臭,以後再也不買了。”
楚陽看着玫瑰被扔出窗外,心裡陣陣失落。不過,這枝玫瑰的使命已經完成,扔了也無妨。
小布從後視鏡裡看到楚陽得意的眼神,她不禁有些吃味。他們昨晚就是在後座纏綿的吧,所以一楓将墊子拿走了,那麼墊子上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痕迹在。她的心,又像被刀割一樣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