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姐,“少爺,剛才老爺打電話過來,說是明天就回來。”
“哦,那也好…”周韓摟着夏夏的腰扶她坐下,“爸媽回來的話,說明那邊的婚禮已經取消了,看來我們得挨罵了,不過…”周韓的眼神飄過一絲擔憂,“他們回來也有危險,這幾天都呆在家裡不要出去,我會派幾個保镖保護你們的。”
夏夏回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情形,“周韓,我記得那個司機的手上有一道類似疤痕的東西…當時我很不舒服,一直看着你,也看到了同方向的司機,我非常确定!”夏夏舉起周韓的手,在他手腕上比劃着,“大概有這麼長。”
周韓高度警惕着,“當時天色那麼暗,你真的确定?”如果有這麼明顯的疤痕,那麼兇手就很好辨認了。
夏夏點點頭,“我确定。”
“好,這一點非常重要。”他馬上發了短信給楊一楓,然後一看時間,“很晚了,上去睡覺吧,什麼事都别擔心,身體最重要知道嗎?”周韓牽起夏夏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老婆對不起,我老是保護不好你,不過…好在你命大,哈哈。”
夏夏用胳膊推了一下周韓的兇膛,“這不是慶幸的點好不好!你敢拿我孩子開玩笑,我揍死你~”
周韓的大手抱着她的粉拳,這麼真真實實地握着她真好。夏夏手背上還有明顯的針孔,血管明顯腫着,周韓心疼極了,“好了,别鬧了,上去睡吧。”
“嗯~”
第二天,夏夏還在睡覺,周韓就已經起床了。他不舍地俯身看着熟睡的妻子,小家夥,一定吓到了吧。他把手伸進被子裡,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腹,呵呵,還好你們都沒事。
張媽輕敲房門,探着頭進來,“少爺…”
周韓連忙把手指放在嘴邊,張媽點頭會意,輕聲說,“老爺夫人回來了。”
周韓點頭起身,輕輕地走出房門。
“兒子,你沒事吧?”歡姐已經對周志高和林莎講了昨晚兩人遇害的事,林莎聽着都覺得後怕,“夏夏呢,也沒事吧?”
周韓上前抓住母親的雙肩,安撫她慌張的内心,“媽,我們都沒事,夏夏隻是受了一點驚吓,現在還在睡覺。”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林莎轉頭對傭人說,“歡姐,多炖點安胎的補品,夏夏這一胎可不能有事啊。”
“嗯嗯…”
周韓又對父親說,“爸,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八成是仇家。我已經多叫了幾個保镖在周家,如果可以,你們最好不要出去。在查出對方是什麼人之前,我們都很危險…”
林莎還有張媽歡姐都吓得腿軟,但是周志高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他沉着冷靜地說,“嗯,我知道…你替我安排下,我想下午去見一見江華,也許你們昨晚的事跟他有關。”他本來就想去見見這位老朋友,現在看來得趕緊了。
“好…”
下午,周韓帶了兩個保镖,三人陪着周志高去監獄。
“你們留在外面吧!”周韓吩咐着,“爸,我陪你進去吧。”
周志高搖着頭,“你也在外面,我一個人進去。”
周韓隻好止步。
周志高來到監獄專門安排好的見面室,沒等一會兒,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押着江華出來了。周志高一愣,江華的樣子變化太大了,連他都認不出來了。眼前這個戴着手铐的老人,剃了個光頭,細細看有一層短短的白發。不過他在監獄貌似過得不錯,原本削瘦的布滿皺紋的臉頰現在變得稍稍豐滿。如果不是那雙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周志高肯定無法相信這人就是江華。
江華不緊不慢地坐下,手铐放在桌上“哐當”一響,“老朋友,難得你還能來看我。”他的聲音比以前更加低沉了,眼神中的戾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志高很高興他有這樣的改變,“都說是老朋友了,我當然會來看你…怎麼樣,過得還行嗎?”
“行啊,一日三餐,定時定量,”他兩手一拍肚子,“看看,我現在肚子都很大了,哈哈。”
周志高似乎被他感染了,也跟着一起笑,“哈哈,我們兄弟幾十年沒有坐在一起了。”
江華坦然極了,自己做了一輩子的孽,他現在就是在贖罪。他知道自己那個用金錢堆築起來的家早就散了,現在唯一牽挂的就是清優。
“你現在一定很想知道清優現在過得怎麼樣吧…”
江華點點頭,“她現在還恨我嗎?呵呵,一定還恨,不然怎麼會不來看我…”
周志高并不準備把清優和張哲凱的事情告訴江華,告訴他隻會徒增他的愧疚而已,“清優出了一場車禍…失憶了,她已經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連周韓都不記得了。”
江華一錘桌面,手铐又“哐當”一響,“車禍?什麼時候的事?是意外還是…她想不開?”
“意外而已,不是想不開…”周志高連忙解釋,“是最近的事,不過清優現在過得很好,忘記以前的事情反而過得輕松。我想,如果她記起來,應該不會再恨你了,畢竟你是他父親。”
“哦。”江華松了一口氣。
“實不相瞞,我見過夏天柔了…”周志高看到江華明顯顫抖了一下,繼續說,“她有丈夫有子女,她說以前的事情不會再去想了,過好當下才重要。”
這一點,江華是不久前才醒悟的,他對當年所犯下的罪懊悔至極,“那她跟清優有沒有相認啊?”
“之前已經相認了,現在清優失憶,她也過着原來的生活,一切都很好。”
聽到這些,江華漸漸濕了眼眶,頓時老淚縱橫,“那就好,我死也瞑目了。”
周志高見到他這副樣子,心裡已經确定周韓和夏夏遇襲一定不是江華搞的鬼。原本以為他會聯絡外面的人搞怪,但如今一看,他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哪裡還有造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