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開始就堅定一點回到原來的地方,或者一開始就不帶小布回家,那麼他們還不至于落得現在的分離。
他們還是新婚,他們應該過着甜甜蜜蜜的生活。他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她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做好飯菜等他回來吃飯。不久之後,他們會有屬于他們的小寶寶。
可是,這樣的生活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當天空吐出一絲魚肚白,小布漸漸蘇醒了。
好晃啊,柔軟的床,可這床是晃的,小布皺起眉頭,有種暈暈的感覺,想吐。
她記得昨天被兩個壯漢綁架了,那是鄭淑的人,晚上的時候一槟來救她,可一槟說楚陽結婚了,他要帶她走。
她不自覺地撫上小腹,回想着幾天前在醫院的事。
那幾天,她有些犯暈嘔吐,反正也是在醫院照顧一楓,她就順便去做了一個檢查。檢查結果叫她欣喜若狂,她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
本來想找機會告訴一楓,讓他也高興一下,但楚陽一直像蒼蠅一樣守在病房,她找不到機會說。
現在,胎兒已經兩個月了,而楚陽也懷孕了。
小布的心隐隐作痛,自己的丈夫,被婆婆用計讓别的女人懷孕了,而婆婆竟然這麼容不下她這個正牌的兒媳婦。她除了心痛之外,還有陣陣心寒。
“醒了?”床邊,一槟看到小布微眨的眼睛,上前問。
小布撐起身子,她還真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槟,這是哪裡啊?怎麼那麼晃?”
一槟坐下,遞了一杯水給她,“喝點水吧,會好一些。”
小布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可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槟見狀,拿來垃圾桶,小布趴在床頭連連嘔吐。
她昨天一天沒吃東西,根本吐不出什麼東西,更加難受。
一槟知道她這肯定是暈船了,連忙拿了之前的暈船藥,“吃藥,會舒服一些。”
小布疑惑地問,“什麼藥?”
“幫你緩解嘔吐的藥。”
小布搖搖頭,醫生曾經囑咐過她,懷了孕就不能随便吃藥,“不用,我沒事。”
“你臉色這麼蒼白,還說沒事?”
小布并不理會這些,搖晃的地闆令她十分不安,她急急地問,“這是哪裡?”
一槟隻說,“哪裡你不需要管,你不舒服就躺着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吃的。”
小布掀開被子走下床,“我要回家,我要找一楓哥哥,我要告訴他媽想把我拐走。”她才踏出一步,輪船晃蕩了一下,她一時間站不穩,又退到床邊。
一槟上前扶着她,質問道,“你回家?回哪裡,哪裡是你家?大媽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想着回去?”
“我丈夫在那裡啊!”
“你丈夫…他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他對你不忠!”
小布感覺到不妙,這搖晃的地闆,根本不是在陸地上,而眼前的一槟,看她的眼神是那麼不一樣。“這是哪裡,是船上對不對?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槟一把摟住小布,“我帶你走,我帶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受折磨,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小布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一槟是她的小叔子啊,怎麼能說這些話?!她用力推開他,“一槟,你冷靜一點,我是你大嫂!”
“什麼大嫂,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大嫂過。”一槟終于不用再隐瞞内心的情感,他的雙眼充滿了**和占有,他雙手抓住小布的肩膀,說,“方小布,一楓不能保護你,我能,一楓不能給你幸福,我能,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小布搖着頭,充滿淚水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槟,不是這樣的,我是一楓的妻子啊,我是你大嫂…”她想掙脫,但一槟的力氣遠比她大,“我要回去,我不能讓媽和楚家的陰謀得逞,一楓絕對不可以娶楚陽。”
“什麼陰謀,什麼得逞?!”一槟突然放聲大吼,“方小布你醒一醒,楚陽本來就是大媽和我爸選中的兒媳婦,所有人都知道。在大家眼中,你才是橫插進來的第三者。”
“什麼,我是第三者,我是第三者?太荒謬了!”
“鄭淑既然做得出綁架你的事情,如果你再回去,你還能活命?我太了解她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小布額頭冒出冷汗,她是暈船加上妊娠反應,她無力地癱坐在床上。
一槟拿着藥,“吃藥吧,你會舒服一點的。”
小布别過頭去,淡定地說,“一槟,我也懷孕了…”小布伸手撫着小腹,“你們都想拆散我們,但有了這個孩子,我們永遠不會被拆散。”
仿佛一記鞭子抽來,一槟挨了個正着,他不是故意要拆散他們,而是他實在不忍心小布在楊家受欺負啊。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卓龍進來了,拿了一些牛奶和面包。
小布錯愕地看着他,“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卓龍将食物放在茶幾上,和藹地走進小布,伸手拍拍她的腦袋說,“孩子,辛苦你了…”
小布疑惑地看着卓龍,但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細究,現在隻想回到一楓身邊,她拉着卓龍的衣角,乞求道,“先生先生,救救我,我要回去。”
一槟陣陣心疼,她居然向别人求助,她是把他當壞人了嗎?
卓龍慢慢地坐在小布身邊,安慰道,“小布,你是要回楊家嗎?可那裡并不是你的家。”
“先生,你怎麼…”小布覺得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先生分明在畫廊的,卻出現在船上,而且還說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小布,你的父親叫方永偉,母親叫崔友麗是不是?”
小布點點頭,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卓先生這些,他怎麼會知道?!
“孩子,你可知道,你跟你母親,長了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爸永偉…是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