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夏說了第一次偶然撞見他們的交易到與李鳴泉合作監視張哲凱後,周韓的白癡論罵得她啞口無言。周韓不是故意要罵她,而是在擔心她。這麼看來,張哲凱的陰謀早就在布置了,他們很有耐心地把夏夏引入陷阱,今天既然被他撞破,那他們接下來會不會罷手?
“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店?”夏夏怯怯地問。
周韓白了她一眼,“你還意思說,要不是家楠打電話過來找你,我還沒想到你居然會騙我……家楠剛好路過酒店看到你跟李鳴泉了,打你電話你關機,所以打給我了。”
“哦~”夏夏點着頭,嘴巴呈“O”型狀态,故意拖長了尾音,“我去做晚飯啦~”她起身想開溜。
有勇無謀的人往往身在危險的情況下不自知,擔心害怕的卻是深思熟慮的人。周韓伸手一撈,環着她的纖腰把她拉回自己懷裡,一本正經地說,“夏夏,你不要嬉皮笑臉,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我當然不會相信你跟李鳴泉有什麼,但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我誤會。”
“那準是夏清優的陰謀的!想破壞我們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周韓卻不這麼認為,但是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在耍什麼陰謀,總之你最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這是最安全的!我總覺得他們沒這麼容易罷手。”
“我知道了……”想到張哲凱的笑臉和氣,想到夏清優的從容淡定,想到李鳴泉的虛情假意,夏夏忽然有點後怕,“周韓,你放心,這個教訓我記着了,我以後什麼事都不會瞞你!”
“好,那我幫你洗菜~”
“嗯!”
夜幕慢慢降臨,楊一楓帶着小布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飯。小布要在上海呆一個月,他決定這個月就好好陪着她,反正周韓放他假了,他可以趁機好好休息。
走出餐廳時,夏清優正挽着張哲凱進來,與他們對了個正着。此時的清優也是窘迫的,就跟當初被周韓撞見一樣,現在居然還被楊一楓撞見。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要理會,就這麼走過去,當作不認識。
而小布卻已經叫了,“清優姐姐,你好啊……好久不見了。”她下意識地松開楊一楓的手。
楊一楓早就從周韓口中得知了清優跟張哲凱的事,這次見面并沒有多大的驚訝,他沒有忽略小布的動作,一把摟着小布的腰肢,“是啊清優,好久不見了,在上海的畫展開得順利?”這個動作沒什麼刻意的,他隻是在向世人宣布小布是他的人而已,他現在在乎的人也隻有小布而已。
清優像被潑了冷水一般,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她笑着對身邊的張哲凱說,“哲凱,我跟他們聊聊,你先進去吧。”
“好的。”張哲凱拍拍她白嫩的手,朝楊一楓示意了一下就進去了。
清優依然保持着高傲的态度,輕蔑地說,“以前還在我面前三番四次狡辯,背地裡卻已經勾搭上了。小布,你真是聰明,狠狠踩了我一腳啊,不過……你要小心這個男人,表面上對你深情一片,背地裡卻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扯不清。”她的話一箭雙雕,把他們兩個人都數落了。
楊一楓當然聽得出她的冷嘲熱諷,想不到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深情如今卻成了被她愚弄的笑話,他真恨自己以前怎麼就戀上這麼個自私的女人。
小布的回話卻出乎兩人的意料,“清優姐,你不能這麼說一楓哥哥,你既然愛着别人就不要拖着一楓哥哥,一楓哥哥沒有義務永遠守在你身邊,是你自己沒有珍惜,你沒有理由埋怨他,更沒有資格貶低他。至于我……感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但是感謝你并不代表你可以羞辱我。”
小布的聲音還是小小的,要仔細聽才能聽清楚她在講什麼,但就是這小小的聲音,比兩個三十歲的人還要義無反顧。楊一楓更加摟緊了她,他的小布果然長大了,不盲目仇恨,也不盲目感恩,他以更高傲的姿态正視着清優,“聽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小保姆說的話,也是我楊一楓的女人說的話,唯一的女人!”
不等清優作任何反應,楊一楓摟着小布往外走,他們的世界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小布,我給你買衣服去!”
“不要了,我夠穿啊。”
“我想給你買麼……”
聽着他們的話語,清優狠狠捏着手裡的白色手袋,不顧形象地用力甩在地上,慢慢的,臉色由憤怒轉為委屈,嘴角開始不自覺地抖動。最終,她還是彎下身子撿起手袋,默默地走進餐廳。這是我的報應嗎?是吧,這就是我的報應!
清優一聲不吭地坐着,張哲凱關心地問,“這兩個人是誰?怎麼一見面就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以前的朋友而已……”清優一笑而過,連忙轉開話題,“對了,我總覺得下午那個朱濤校長怪怪的,他說要創辦油畫的興趣班,可是我看他誠意不是很大啊,關于興趣班的籌備跟後續都沒有什麼計劃。”
張哲凱夾了菜給她,“朱校長是我多年的朋友了,他的想法以前就跟我說過,隻是平時學校的事情會比較多,沒空想具體的。我介紹你們認識隻是讓你們先溝通一下有所了解。你信不過他,還信不過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了。這個朱校長是哪個學校的校長?有時間去他學校看看,我想了解一下學生對學習油畫的氛圍怎麼樣……”
張哲凱臉色一沉,“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會幫你處理好,你就專心準備畫展,接下來還有幾場。”
“哦……”見張哲凱這麼堅持,清優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現在依賴着這個男人。
清優吃着菜,看着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她認命了,也認輸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周韓溫柔現在屬于夏夏,一楓的深情現在屬于小布,而她自己這個殘破的身體現在屬于這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