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被紫色的發帶輕束着,長長地睫毛似乎在空中吹動着,幽深的眸子泛着迷人的光澤。
小巧細膩的鼻,美麗的紅唇輕彎的嘴角,那種骨子之中的慵懶和淡漠,卻又生生的讓人忽略了她本來的樣貌。
輕狂早就已經習慣了别人的注視,自然不會說些什麼,隻是微微的為美人娘親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片,清冷的目光根本無法讓人直視一般,竟然将所有的視線都擋了回去,最後卻定格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單獨的桌子之上,嘴角的笑容深了深。
剛剛她和美人娘親,在踏入整個酒館的之前院落,便聽到門口的那幾個侍者,在小聲的交談着,笑鬧着,說今天來了一個酒鬼呢。
在暗之界,居然有人點了整整八桶的死亡炸彈,并且在這喝了一天。
這裡可是很少有人會點這種酒的,何況是成桶的點,死亡炸彈可以說是整個冥界最為烈的燒酒,就算是憑借着幻力的抵擋,也不能堅持太久。
更何況,誰也不會閑着沒事,一個人用幻力抵抗酒力,喝什麼死亡炸彈。
輕狂看着最裡面那個滿臉的痛快,沉默着大口往口中灌着燒酒的大漢,不禁眼神深了幾分,果然是個好家夥。
他到底不怎麼吃東西,桌上一共就擺放了一大盤的魔獸烤肉,卻像是沒怎麼動過,隻對着手中的酒情有獨鐘。
那大漢看起來便是一個爽快的人物,長得倒是像是一個蠻牛,整個人喝酒的樣子無比的痛快,口中似乎哼着不知名的小調,無比的惬意。
在暗之界的東西,可是一點也不便宜,單單是一桶的死亡炸彈便能賣的上一顆五品丹藥,能夠這麼奢侈的用來換酒,倒是真夠真敗家的事情。
按一般的人來說,在整個暗之界吃飯喝酒,簡直就是搶錢,然而暗之界主要住的卻是販賣消息的工作,并沒有多少人是真的來享受的。
那人還真是足夠的奇怪了,竟然一個人在大廳之中整整喝了一天,似乎許久都沒有碰到過美酒,隻想喝個痛快。
輕狂看着那大漢,微微一笑,果真是個極愛酒的人物,如果不是本來就知道他的相貌,不然的話,根本就猜不到他的身份吧。
輕狂帶着美人娘親卻是沒有看衆人,走到了那大漢桌子之前,拉着美人娘親直接坐了下來,卻完全不在乎衆人的目光。
輕狂清冷的聲音響起,嘴角依舊是慵懶的笑意,“到死方知、唯有佳釀是吾之牽挂,大叔,這酒雖好,卻還是有所不及,介不介意,我們坐這裡?”
“大叔?”那一直埋頭猛喝的大漢,猛然咳嗽了幾聲,似乎被輕狂的一句大叔給嗆着了,滿眼郁悶的看着擡眼看着輕狂兩人。
不過目光剛剛擡起,卻猛然的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好看的兩個女子,不禁有些郁悶,直接默默地搖了搖頭,自己認命。
抱了身邊的一桶酒直接丢給了輕狂,似乎因為輕狂打擾自己有些不悅,悶聲悶氣的道,“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誰,便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吧,雖然你是個小丫頭,頂多給你免了一半。”
本來他被擾了性子便已經不高興了,還叫他大叔,尼瑪,最讨厭别人和他丫的讨論年齡問題。
他居然是因為到了年齡而挂了,這點實在在太郁悶了,不過倒是也罷了,自己已經比那些因為其他原因挂的家夥們,活的經常多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遺憾,隻是這美酒卻是怎麼也舍不去的。
到了這裡已經這麼多年了,他都已經忘記了他到底有多少歲了,生前因為幻力的問題,讓年齡怎麼也延長不了,倒是在這裡得到了永生,倒是也不錯。
這小丫頭竟然能夠知道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不過以他的經驗,自然知道這小丫頭的幻力,絕對不會簡單,猜想這丫頭生前怎麼着也能活個上千吧。
怎麼也不會比他活的時間斷吧吧,他可是隻活了五百歲,便直接挂了的悲劇啊。
輕狂打量着這大漢的表情,内心翻了翻白眼,不禁好笑,直接抱起這大漢遞過來的美酒,往口中灌着,沒有一點的托詞,見到輕狂的動作,倒是讓大漢瞬間眼前一亮,本來心裡的那點微微的不爽,也直接煙消雲散了,算了,大叔就大叔吧。
“您難道還覺得,讓我叫大叔,您多吃虧啊?”輕狂看着大漢的表情,翻手從戒指之中,直接拿出一小壇的酒丢到了大漢的手中。
“我今天才十八好不好?我怎麼覺得,在怎麼樣,也是我吃虧吧。”輕狂的聲音傳到大漢的腦海之中,讓那大漢的手猛然的一抖。
瞪大了牛眼看着輕狂,開神馬玩笑,這丫頭真的才十八歲,難道是英年早逝,啊,不,紅顔薄命?難道他應該說早夭了,這孩子也太倒黴了。
“這個,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挂了的原因,就是活到頭了,怎麼也突破不了大魔導師,所以到五百歲勞資就挂了,誰知道你,咳咳,别生氣,别生氣啊。”
那大漢有些尴尬的陪着笑臉,真實的,居然一不小心說道人家丫頭的傷心處,他這從來沒有結過婚的老光棍來着,最不想欺負的便是女人。
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壇子,這好像倒是他沒有見過的東西,突然聽到外面越發吵鬧的聲音,蹙了蹙眉頭,不再傳音,直接大嗓門的問道輕狂,“這是何物,也是酒麼?”
“那是當然。”輕狂笑了笑,眼光也向着門外看了一眼,眼中說不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