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沒有一人膽敢侵犯的地方,所有的貴族,還有三教九流都諱莫如深的場所,有關于這個酒館主人恐怖的傳言。
“大人,就算是如此,然而君崎少爺的靈魂在不久前,被人抹滅,您都要不管不顧麼,我的主人的計劃會失敗,的确是受了欺騙,您原本可以嘲諷什麼。”
姆斯聽到男子的話,似乎憤恨的起來,蒼老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大聲的說道,似乎帶着幾分的譏諷。
“然而,您又何嘗不是呢,别忘了,君崎大人可是在你的人手中魂飛魄散的,那個家夥,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姆斯看着眼前的男子,蒼老的面龐,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感,生氣麼,快生氣吧,那個男人臉上向來不帶多餘表情的臉上,總是會讓他産生一種挫敗感。
死麼,他早就已經不怕死了,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怕了,他現在的靈魂根本不是那個以前的姆斯,他隻是一個被深深種下奴種的奴役。
他的主人,他永遠不可能背叛的主人,即使是靈魂,也絕對不能背叛。
而眼前這個男人,憑什麼,他們不過都是一樣罷了,都不過是奴仆,隻是他的身份,特殊,可是那又如何,他們都不過是工具啊。
“你有什麼身份,敢和我這樣說話!”冷冽的生意兀然從男子的口中傳出,帶着冰冷的死氣。
那像是石灰一般慘白的手,猛然的在天地之間一滑動,帶着破空的淩厲,直接穿過了姆斯的身體。
從姆斯的口中發出劇烈的慘叫,姆斯的臉扭曲着帶着濃重的慘笑,卻依舊不依不饒對着那男子吼叫着。
“哈哈,哈,大人您也不過如此,即便,即便是魂飛魄散那又如何,我是主人的奴仆,主人是容不下失敗者的。我這次找你,不過是為了想要告訴你,那個人叫夜辰,叫夜辰!那個瞞住了所有人的男子,他叫夜辰!”
蒼老的面龐依舊不改那份執念,整個半個身軀都像是在沉溺于血色之中,那種怨恨和慘笑,像是遭受了無盡的苦痛。
從他整個身軀穿過的手臂和單手,依舊是那麼冰冷的色彩,上面染上的血液的猩紅,卻像是油漆一般,直接滴落在地上,帶着濃稠的血腥。
“你以為,我是誰?”冰冷的聲音淡漠的響起,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的動作,從容的從姆斯的身軀之中收回手臂。
“啊!”劇烈的尖叫聲響起,那好不容易穿好衣衫的貴族女子,剛從閣間之中出來,便遇到了剛剛自己還觸摸的男子,淡然而殘忍殺人的一幕。
那貴族女子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周圍似乎遍布的都是那份血色,再也揚不起她的罵聲,翻着白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和她一起的白衣女子,也露出無比驚恐的表情,扶着那紫色貴族傲氣女子倒下的身軀,癱軟在地上,像是吓傻了一般。
幹淨而蒼白到極緻的右臂,上面沒有一點的血色,隻是那份微微灼熱的溫度,似乎還在上面,殘留灼燒,幾乎所有酒館之中的家夥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在冥界,如果真的要對方魂飛魄散,對于那個男人來說也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卻似乎很是平靜的,選擇這種,最殘忍的方式,讓姆斯真正的一點點的面對死亡,錐心之痛,痛不欲生,就連靈魂魂飛魄散之後,依舊殘留的離去的痛楚。
真是,無比可怕的男人。
“對,我的确沒有身份,我隻是一個奴仆。”巨大的嘶吼聲從姆斯的兇腔之中傳出,像是整個人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帶着無限的執念。
“可是,你呢,你又是什麼?不過是個分身,君臨、君臨,你真的稱得上這個名字麼,你若是真的想做一條好狗,記得殺了她,殺了那個女子,她和那個夜辰是一起的。洛輕狂,她就是你們一直都在找尋的那個人,是那個人!”
姆斯扭曲着臉,似乎無比的痛苦的回眸,看着那個依舊淡然慵懶的坐在原地,飲着美酒的女子。
纖白的手指輕輕掂着小巧酒壇,往柔軟的紅唇中,随意的送着,不帶任何的煙火氣息,慵懶而随意。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女子的身上,愣愣的看着那個慵懶的讓人無比沉迷的女子。
輕狂對着身邊的美人娘親微微的笑了笑,紫色的美麗長裙垂着潔白的腳踝之上,右手支在桌子上,懶懶的拖着斜靠的臉龐。
黑色如瀑的長發散落在白皙的手指上,有種鮮明的對比,左手提着手中的酒壇,似乎很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阻止什麼。
大概隻有她一人知道,在姆斯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那比天空的星辰還要深邃的眸子,猛然的一滞。
夜辰,他、還好麼?那個妖孽,到底又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呢,君崎、君崎,原來,又是為了自己麼……
不管不顧的一切,所有都像是猜透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即使離的再過遙遠,即使隻有一點點的信息,便習慣性的分析出一切。
所有的所有,都在一刻之間,全部的瓦解,大概不管遠隔了萬水千山,即使是如此,那個妖孽,總是習慣性的默默做好了一切。
即使,是放棄他多年的準備,即使,是付出他所有的全部,即使,會将他自己逼到了絕路,然而所有隻要關于自己,便什麼都不重要了麼。
那個妖孽,就算是他明白了,其實對自己重要的,卻是,他,卻怎麼也做不到,亦或者,那個家夥,是想親自聽自己說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