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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國,當然隻是漢人對這個國家的稱呼,至于他們本國人如何稱呼自己的國家,這并不重要,也沒人去在乎。
國之将亡,以前的一切,都會如同風卷殘雲一般消失在曆史的印迹中。
九州島地勢多山,林木茂盛,火山地震頻發,更為關鍵的是土壤瘠薄,在這個農桑時代并不适合人類居住。因此,九州島雖然距離大漢最近,但島上的人口卻并不算多。傳說中,徐福便是在此島登岸,然後終其一生便再也沒有離開。漢武帝親賜“漢委奴國王”,奴國也因此而得名。
很顯然,這是個充滿了羞辱與鄙夷的賜名。但倭人卻欣然接受了,而且一直沿用了三百多年。
鋪天蓋地而來的漢軍,很快就驚動了島上的居民,對于還處在刀耕火種奴隸社會階段的倭人來說,幾十人之間的持械争鬥在他們的印象中,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戰争了,又哪裡見過這樣龐大的場面?
驚慌失措的倭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反抗,四散奔逃之下,很快也驚動了奴國王帥。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國王帥差一點就吓掉了魂魄。
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自己做的虧心事被上蒼知道了,然後降下來的懲罰。戰戰兢兢地,好容易穩定住了心神,國王帥便匆匆忙忙地迎接了出去。
想當年,徐福僅靠着随行的五百銳卒,便在九州島上縱橫無敵。如今面對着成千上萬而來的天兵天将,國王帥壓根就沒生起過要抵抗的想法。
阿蘇城,是奴國的國都,粗一看和前秦的鹹陽城有幾分相像,當然規模氣勢上就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城牆低矮不說,城池規模也小了不止十倍。
畫虎不成反類犬,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遠遠地站在一處高坡上,韓俊眺望着阿蘇城嘴角挂笑着搖了搖頭。
韓闵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韓俊的身上,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感受到韓俊神情中的蔑視之意,韓闵連忙上前恭維道:“大漢天威所到之處,好似萬丈紅霞,令人不敢直視。不戰而屈人之兵,大将軍實乃是我大漢軍神,威名遠播,四夷賓服!”
沒有人不喜歡聽奉承話,韓俊自然也不例外,表面上不以為然,心裡面卻多少還是有一些輕飄飄的,看向韓闵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那老韓王以為,這奴國王可有勇氣與我一戰?”
韓闵嗤笑一聲,拱手道:“諒他區區化外蠻夷,除非是得了失心瘋,否則又怎可能自尋死路?”
韓俊想到曆史上的蒙古人在這片土地上的兩次慘敗,心裡面也不敢太過輕松下來,皺着眉頭謹慎道:“倭人向來膽大,不可以常理度之。國讓,傳令子龍,做好攻城準備,嚴防倭人狗急跳牆!傳令子義,命他封鎖各處港口渡口,不可放跑一個倭人!”
田豫領命去了,韓俊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森冷起來,雖然努力克制,但是心中的殺意仍然越來越濃了。
眼皮子底下,這些蝼蟻一般亡命奔逃的倭人,看上去很可憐,但韓俊卻比這個時代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這個民族骨子裡的堅韌,頑強和殘暴。或許這個時候的倭人大多都還是善良的,懵懂的,但是惡劣的生存環境逼迫下,他們一定會一步步地成為曆史上的那個樣子。
很多人都說,這個民族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民族。
中國曆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康熙皇帝曾經說過,“倭子國,最是反複無常之國。其人,甚卑賤,不知世上有恩誼,隻一味懾于威武……故爾,不得對其有稍許好顔色。”
而韓俊,很是同意這個觀點。
所以,對于倭人,他絕不可能像對待三韓人那樣,心慈手軟。之所以還沒有大開殺戒,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雄壯的戰鼓聲響起,高亢的歌喉聲響起,幽并先登步卒,已經開始着手攻城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着的阿蘇城城門大開,數百個身披陋甲的倭國武士,簇擁着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城來。
老頭明顯年紀有些大了,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連帶着他手裡舉着的白旗也是搖搖晃晃的。
在一片幽并鐵軍遺憾的歎息聲中,韓俊的嘴角挂上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擡起手來,示意部下将這個老頭放到自己的面前來,韓俊便笑吟吟地端坐于馬上,端起了架子,等着看奴國王要唱什麼戲。
奴國王年少時曾經學過幾天漢話,但長時間不說已經是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心裡緊張,因此跪伏在韓俊面前雖然急得滿臉通紅,可結結巴巴地依然張不開嘴。
韓俊朝着韓闵努了努嘴,韓闵立即會意,趾高氣昂地走到國王帥面前,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用漢話問道:“大漢大将軍,範陽侯韓俊,親率天兵至此,非為攻城略地,更非多造殺孽,隻為拯救你國蒼生于水火之中,你這個老貨,可有意見?”
國王帥皺着眉頭,努力分辨着韓闵話裡的意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來一樣,連連叩頭不止,無比吃力地開口道:“我,我們,有人,能說……”
韓俊點了點頭,明白了國王帥的意思,又一擡手,示意把那個會說漢話的倭人放過來。
面無血色地走過來的,是一個和國王帥相貌上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跪倒在國王帥身邊也是連連磕頭道:“将軍神威,父王與我奴國上下無不心生向往,頂禮膜拜!萬望将軍能夠手下留情,則我奴國十萬生靈必感将軍大恩大德,今生今世,乃至千秋萬世,願唯大漢馬首是瞻,不敢心生他念,永不叛離!”
韓俊呵呵冷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手裡的馬鞭突然重重抽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厲聲喝道:“從今日起,奴國再不複存在。奴國國民,包括你二人在内,皆乃是我大漢奴隸!你們,可曾願意?”
年輕人臉色巨變,不敢自專,低着頭壓低了聲音,将韓俊的意思翻譯給了國王帥。
國王帥聽完了,臉上也是血色全無,牙齒打着冷戰,一時間左右為難。
韓俊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又是輕輕一努嘴,隻見侍立于他身側的田威猛然揮刀砍出,國王帥毫無防備之下,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而不死,是為賊!難不成以為我是在和你商議不成?”
韓俊輕蔑的冷哼一聲,扭頭又看向了年輕人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這個老家夥的兒子吧?”
生父慘死于身側,年輕人卻不敢有任何仇視的情緒露出。戰戰兢兢地回答韓俊道:“不敢隐瞞料事如神的将軍,我,我的确是……”
“那好,現在,你還有意見麼?”
韓俊不耐煩地打斷道,手裡的馬鞭,又是重重揮出,直接在年輕人身上留下了一道觸目的血印子。
“不敢,不敢,萬萬不敢!”
年輕人搗蒜一般地磕頭不止,心裡面已經是恐懼到了積點
“既然不敢,那就去把你所有的同胞喊過來。聽清楚了,是所有人!若是有一個隐瞞,小心你的狗頭!”
韓俊強壓着心裡面劇烈的殺意,冷森森地吩咐道。
九州島上多火山,而且山高谷深,道路崎岖陡峭,再加上地殼不穩,在這個地方生活居住,還是有很大風險的。
所以,不舍得拿寶貴的漢人性命換取财富前提下,韓俊隻能是捏着鼻子忍着殺意奴役倭人了。
在漢軍的滔天氣勢面前,無數的奴國人想到了逃跑,但可惜的是,早有準備的幽并水師,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太史慈不僅在各處港口都布置了重兵,更是派出了兩艘大船沿海巡邏,一旦有發現跳海逃生的倭人,立即就會解救上來。
滿臉驚恐之色的倭人,很快就被集中驅趕到了阿蘇城下的廣闊平地上。
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但實際上也不過隻有十萬人多一點,相比于他們的後代在那座千年古城犯下的罪孽,人數上其實還差得很遠。
心裡面無數次想要下達屠殺殆盡的命令,但是從大局考慮,韓俊還是強行按耐住了自己的瘋狂。
“從今日開始,不分男女老幼,也不管之前你們是貴族還是下戶,所有人都将成為大漢的奴隸。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為我大漢賣力!想要死的,我也不會攔着,勇敢地站出來就可以了!”
韓俊也不管眼前的這群奴隸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他也沒必要去為他們考慮。能聽懂能照辦的自然最好,聽不懂或者不聽話的也沒關系,正好可以給自己一個發洩的理由。
“你們可以不願意,也當然可以反抗,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你們要不怕死!否則,就乖乖地聽話,乖乖地幹活!也隻有這樣,你們才會有的吃,有的穿,也有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