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子山的早上清新怡人,鳥語花香,時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軍營,看着那些生龍活虎的隊伍,自然是十分興奮。
這段時間,每天早上我都要獨自一人圍着凹子山跑一圈。不僅僅要保持充足的體能和旺盛的精力,我是想多看看這裡。或許,就跟上次一樣,離開了部隊,永遠長眠于不知名的戰場上。
對于我這個佩戴少校軍銜的軍人來說,C軍區特種大隊是陌生的,部隊像種了莊稼,換了一茬又一茬。除了少數幾個兵,絕大部分是陌生的面孔。他們對我這個人,好像看成外星人。因為我跟飛鷹比起來,更加嚴厲,更加苛刻和殘酷。
後來有人曾經這麼說,我更像當初的飛鷹。也對這支部隊充滿了期待。相反是飛鷹,自從我回來之後,他把很多事情交到我手身,比如早上帶着部隊出操,我是值班首長,面對幾百個年輕的士兵,那種激動難以訴說。
飛鷹不是不知道我有任務,可他沒有絲毫憐惜我,而是把部隊一古腦的事情全部壓在我的肩膀上。我曾經以為飛鷹是想休息休息,後來我才知道,飛鷹得了病,得了一個很奇怪的病。
飛鷹的記憶力大不比從前。我早上偶爾去他房間轉轉,發現他的抽屜裝滿了藥瓶。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飛鷹笑了笑,聳聳肩。“不礙事,不礙事。身體好好的,就是腦袋瓜沒有原來靈敏。”
我看見飛鷹好好的,臉上也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也就放松了警惕。沒想到飛鷹從此在病魔的折磨下,越走越遠。
飛鷹是想把7308交給我啊!
7308的指揮官就是C軍區特種大隊的大隊長。集萬衆寵愛于一身。飛鷹召我回來,一是要我完成任務,重組7308,二是借此機會,把7308和特種兵大隊的重擔放在我肩膀上。
多年以後,我從國外執行任務回來,C軍區特種大隊已經是面目全非,而飛鷹,坐在輪椅上癡癡的笑着,永遠也認不出我們。
我們的軍旗,我們的7308,從此在飛鷹的夢中永遠沉睡。他所惦記的軍隊榮譽永遠記載在曆史的扉頁上。
我想對于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為。在這個歌舞升平的社會,在這個按部就班的生活中,總有一群在為這些付出默默的努力。
硝煙無聲!
敵我雙方中是在無聲中進行殊死的較量。不是為了别的,就是為了一群人醉生夢死,為了一群人突然醒來。
對于挑人進7308,飛鷹沒做任何限制。隻要我需要的,他一聲令下,全大隊400多人馬全力配合。
選拔的第三天,最終的人選出來了,16個兵,其中有個叫野兵的。各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
然而一天早上,訓練場上突然來了個女人。野兵本來在隊列中站得好好的,雄赳赳氣昂昂,一個箭步能把鴨綠江跨過去。然而,有個女人穿着一件緊身的短T恤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
穿件短T恤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夥都穿着嘛!墨綠色的圓領短袖,棉制的非常貼身,右臂上縫制着一塊鮮紅的小國旗。這國旗代表着我們的地位與榮耀。
關鍵這女人長得非常俊俏,這小蠻腰用手一掐,似乎能掐斷。你想想楊柳細腰是什麼樣子?就是她那個樣子。還有一點非常吸引眼球。兇前圓圓鼓鼓的大殺器挺拔而出,波濤洶湧。
哎,不就女性身體特點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有這麼一個天生麗質的女人站在隊列裡,應該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大夥應該好好訓練才是。
沒想到這女人一來,這16個兵立即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望着她。猴子喊:“向右看----”
這幫熊兵朝左看。因為女人站在左邊。
猴子非常生氣,也不敢招惹女人,繼續發号施令,向右轉。
咔擦擦,這些熊兵拉稀擺帶,拉得不成人樣。
這還算好的。女人也不打招呼,跑進隊列。站在野兵的身邊,跟隊伍保持整齊。女人是女軍官,軍事素質還是很高的。
沒想到野兵雙腿發抖,幾乎快栽倒在地。
女兵揪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上提,想幫助他保持平衡。結果野兵一看,臉色蒼白,立即掙脫女人的魔爪,撒腿便跑,沖進一中隊的宿舍再也不肯出來了。
這兵沒法練了!
猴子隻好解散隊伍。找女人談話。
“這是部隊,你不能這麼為所欲為,你知道嗎?我們訓練是很嚴肅的事情,我們即将執行任務,沒有時間陪你過家家。?”
“誰說要跟你們過家家了?也看看你們,一個個歪瓜裂棗,想本小姐陪你們過家家,下輩子都别想。我告訴你,我是來參加集訓的,我也要上戰場。”
“大小姐,上戰場是要死人的。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就憑你這個樣子,誰也不敢跟你一起上戰場。”
“誰說沒人跟我上戰場?你問問他們,他們誰不願意?”
這女人發起大小姐的脾氣就沒完沒了。雙手一插,掐住小蠻腰,那氣勢就别提了,威風凜凜波濤滾滾。
16個兵跑了一個,隻剩15個。15個兵看着教官跟大小姐吵架。按道理應該站在教官這一方,有利于前途命運。再不濟事也保持中立,兩邊不得罪。
沒想到15個兵在大小姐的審視下,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回答:“願意,願意陪你上戰場。”
“我嚓!你們居然是窩囊廢,算我看走眼了!”
猴子氣呼呼的走了,丢下那些兵不管。而步槍張着臭烘烘的大嘴,幸災樂禍說:“這下有戲看了。”
猴子找到我,說:“這兵沒法練了!看來,就我們幾個老家夥上戰場得了。”
“怎麼了,怎麼了?”我看着猴子鐵青的臉說道。
“周娴,周娴-,你問問她吧?”
“我問她幹嘛,我現在問你。”
“周娴也要參加突擊隊------”
“什麼?”我驚得一身冷汗。我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到飛鷹的辦公室。飛鷹正在看報紙,看見我來,放下報紙問:“看你跑得一身大汗,有事吧?”
“有,當然有!”我看見飛鷹的桌上有一杯剛泡好的茶,端起來咕噜噜一飲而盡。飛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摸摸兇口,說道:“你管管周娴吧?剛才突擊隊訓練,她跑過去搗亂。這兵沒法練了!”
“這樣啊?我正想跟你說呢?周娴申請加入突擊隊,我已經答應了!”飛鷹慢悠悠的說道。
“什麼?你居然答應她了,就她那個樣子,能上戰場嗎?不跟我們添麻煩就不錯了。”我氣呼呼的指着窗外吼道。
啪!飛鷹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罵道:“我說老鬼,我做什麼決定需要你同意嗎?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大隊長!我做什麼決定自有我的考慮,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周娴是政委的女兒,他就她一個女兒,一位軍區政委,一位将軍把他的寶貝女兒放在我們部隊,那是對我們的信任。況且周娴就是脾氣不好,各方面還是很優秀嗎?她是一名軍人,你按照你的辦法練才是,你怕什麼?”
我傻了,重複道:“按我的方法練?”
“是啊!你連敵人都不怕,還怕一個女人?你要是把她折服了,我跟你報三等功!她不聽話,你就想辦法要她聽話,她不配合,你就想辦法讓她配合!”
“她要是大吵大鬧怎麼辦?”
“那是你們突擊隊事,我不過問。”
“好,我不把她的大小姐脾氣磨掉,我就不是老鬼!”我惡狠狠的回答。
“好大的口氣,想把我的脾氣磨掉,就怕你沒這個膽!”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斥聲。我擡頭一看,立即懵了。
你們猜誰來了?周娴這妞來了!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