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重返T國(10)
既然妞不覺得難為情,我這個大男人就不能婆婆媽媽像個女人。如果畏畏縮縮,會被其它的工人看出破綻。隻好躺在妞的旁邊,渾身像刺在紮,頗為難受,也得拼命忍住一聲不吭。
睡到十二點,廚房那邊傳來阿東和蘭蘭的喘氣聲。
工人在這邊炸開了鍋了。各種污言穢語充斥在狹小的空間。他們吵了一會兒,還朝我這邊喊:“九哥,你們那邊怎麼沒動靜啊?上啊,讓我們聽聽。”
“滾----哥累了,明天上給你們聽。”我朝他們吼。
“哈哈哈!”那些工人發出粗俗的大笑。
妞咬住被子,不敢動彈。
按道理,這種男女混合的化妝偵查在特種部隊不會少,也沒必要這麼高度緊張。關鍵妞的心裡裝有其它的想法。而妞在我心底,也愈發在意她。
這就像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所以大家都覺得别扭。
第二天大早,工人們開始一天的工作。我跟在工人後面,忙碌了一陣子,回來幫妞做中飯。
那個蘭蘭自從妞來到這裡,就在外面晃悠,哼着小曲,穿着一件透明的連衣裙,無所顧忌的在工人後面玩耍。
妞在廚房問我:“什麼時候離開?”
我想了想,答道:“已經有眉目了,再等兩天!”
“怎麼跟阿東解釋?”
“需要解釋嗎?”
“那不露餡了?”
“我跟他說,我是逃犯,他敢回去跟警方說嗎?不會的,别看他年輕,是個老江湖,他會一聲不吭。”
“什麼眉目?能說嗎?”
“以後再說,這是很關鍵的情報。”
“這麼關鍵的情報,阿東怎麼會知道?”
“他是無意之間看見的。”
“好吧,你是領導,我聽你的。”
“這個地方很複雜,留意點!”
“什麼意思,工人中混雜着可疑的人?”
“沒有!這個是混亂的地方,T國各個派系的軍警會随時進來,還有流動的毒販、武裝分子。”
“這個我知道,我以為阿東承包的林區得到T國警察的保護。”
“沒有,一切靠自己。”
妞發了一會愣,說道:“這個阿東不簡單。”
我笑道:“生存之道,謀财之方,商人的天性!”
本想再呆幾天,籌劃籌劃一下行動方案。沒想到下午就發生了大事。将我原本計劃的事情打得稀巴爛。
亂中求勝,亂中尋找機會,這是特種兵與生俱來的能力。沒辦法,我們隻好出手了。
這大事就是阿東擔憂的-----T國的第9邊防大隊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
要錢給錢,别添亂就行。
關鍵第9邊防大隊要把所有的人全部帶走。這是我們自己的說法,其實是逮捕。
41個T國邊防警察部隊的士兵是徒步進來的。看他們的裝備,就知道在林區走了很長時間。
既然走了很長時間,那麼就是針對性的行動。也就是說,他們來這裡,就是專門抓工人的。
幾十個T國邊防警察士兵手持M16自動步槍,将這個不大的工地團團包圍。小四川他們幾個一看外國軍警來了,想從北邊溜走。因為北邊是我們的國家,從這裡筆直向北,就能走回國内。
沒想到北邊也出現了外國軍警。幾十個軍警拿着槍将42個伐木工人逼到空地一塊狹小的空間裡。領頭的外國軍官尖嘴猴腮,黑瘦黑瘦,個頭還沒有妞高。他揮舞着手槍朝我們喊。
“你們這些人,無孔不入,自己的森林不砍,偷偷跑到我們的國家砍森林。你們知道不知道違反了T國的《森林保護條例》?這是嚴重的濫砍濫伐行為。你們會受到T國法律的嚴厲制裁!”
這個上尉軍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可以想象,這家夥沒少跟中國人打交道,也沒少勒索中國人的錢财。
阿東不在,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亂了陣腳。
工人們聚在一起,紛紛說道:“這該怎麼辦?真是倒大黴了!”
我朝那個上尉說道:“我們隻不過是打工的,有合法的證件,也有合法的許可證,是不是濫砍濫伐,不能由你們說了算吧?”
上尉瞪着我,吼道:“你是誰?”
我說:“工人!”
“工人?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個上尉沖上來,扇了我一耳光。他娘的,扇得挺重,嘴唇都出血了。
妞一直在旁邊冷靜觀察,我用眼神告訴她:冷靜!
我朝上尉喊:“憑什麼打人?”
上尉用鄙夷的語氣說道:“憑什麼?憑你們是濫砍濫伐的罪犯!”
“我們有許可證啊?”
“許可證?合法的許可證應該由我們辦理。你們跟那邊合作,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罪不可恕!”
正如阿東擔心的一樣,怕第9邊防大隊計較這個許可證。沒想到真的發生了。T國混亂到如此程度,簡直無法想象。
遇到這一檔子事,鬥氣是沒用的。也不可能動手,因為這涉及兩個國家的事情,過不好還是外交糾紛。所以就算挨打受氣,也得忍着。
外國軍警把我們圍到空地上,也沒做别的動作,看樣子是在等人。
等誰?
大概是等阿東吧?
因為阿東去别的工地了。如果阿東回來,或許能解決當前的困境。因為阿東在當地有人脈。
就算沒有人幫忙,也可以花錢解決。我猜測這些外國邊防警察是為錢來的。
T國的經濟很落後,人民币和美元在他們國家很值錢。T國軍警最喜歡跟外國人打交道,能撈到很多好處,包括勒索外國商人拿出人民币或美元,交保護費。
那個上尉的的确确是在等阿東。
阿東是被另外一群外國軍警押回來的。兩拔軍警彙集在一起,足足有一個連的士兵。
看着黑壓壓的T國邊防警察部隊的士兵,我暗想,這回遇到麻煩了!這群砍樹勞工可能會全部帶走。因為外國軍警是有備而來。他們不是來敲詐勒索的,而是真正的執行公務。
阿東被手铐控制住了。兩個軍警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跑走了。
阿東用英語跟上尉交涉:“先生,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是合法的工人,跟T國人是朋友。我們來這裡,是合法經營,辦理了合法的手續,我們有許可證。為什麼要這樣呢?傷害我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