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軍犬迷蹤
精鋼的走丢,讓整個特種兵大隊捏了一把汗。一連兩天,飛鷹派出了一兩百人擴大搜索範圍,将方圓一百多公裡找遍了。精鋼的影子都沒看見。
我出差回來的第二天,飄飄灑灑的雪停了,太陽害羞的從雲層中鑽出來。地上的雪開始融化。
我跟飛鷹申請,停止大規模動用部隊。
找一條軍犬,動用這麼多的人數顯然不劃算,既打擾了部隊正常的工作,也不一定有效果。
我甚至想,精鋼肯定是藏起來了。它那麼有靈性,看得懂人的表情,也了解人的喜怒哀樂。石虎犧牲,遲遲歸歸它肯定知道了什麼。
這是一個無聲的戰友,它不能說話。也不能像我一樣表達内心的痛苦。于是偷偷跑出去了,獨自一人沉湎于痛苦的煎熬中。
我從來不覺得精鋼是走丢了。它既然是一條軍犬,那麼就是一個戰士。作為軍人的精鋼,一定不會離開部隊,離開我們。
早上吃完飯,我把隊員們分成兩組,叮囑他們在附近查找,不要走遠,盡可能觀察偏僻的角落,查找地面的雪痕。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雪,将山川河流樹林房屋全部覆蓋,地面一片潔白。人與動物在地面走,會留下一連串的腳印。這場血對尋找精鋼有很大的幫助,我是這麼想的。告訴步槍和刺刀,要仔細觀察腳下的痕迹,不僅僅是尋找精鋼,而是當作一個追蹤的訓練。
吩咐炸彈啟動秃鹫無人機。為了找到精鋼我是豁出去了。雖然犬在地面活動,無人機很難發現,但我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能用的手段全部使上,必須把犬找回來。
部隊出去之後,整個山谷空蕩蕩的,安靜得能聽見人的心跳。我一個人呆在宿舍裡擦槍。腦子裡仍在考慮精鋼為什麼失蹤的問題。
我把95BS式自動步槍組裝好,在手中掂量一下,舉起來瞄準。通過狹窄的瞄準鏡去觀察周圍的物品。
又去看窗戶,透過玻璃窗去瞄外面的山谷。眼睛突然閃現出那個神秘人的影子。
這是幻覺,在屋子裡怎麼能發現這個技藝高超的神秘人呢?
可能是印象太深的緣故。
自上次跟黑蜂在阿拉古山遭遇之後,這個穿淺綠色作戰服的神秘人再也沒有出現在凹子山周圍。每天我都有一個習慣,槍不離身,有事無事都要到後山走走。
後山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當初把營區建成這樣,是為了隐蔽,避免太空衛星偵查。根本沒想到人一旦靠近山谷,繞過哨兵的觀察,爬到山頂,就可以俯瞰整個特種兵大隊的營區,特别是7308山谷,盡收眼底。
我一直在想,這個神秘人為什麼要來到後山。他已經接近到我們了,為什麼不刺殺我們。這很有點費勁。
據王處長的推測,這個穿淺綠色作戰服的神秘人跟黑蜂是一夥的。但是,上次跟他們遭遇,他們怎麼從境外來的?
還有,黑蜂帶着強悍的小隊,冒着巨大的危險,滲入我國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跟我們打一仗?
這不符合雇傭兵的做法,雇傭兵打仗沒有任何政治利益,為的隻是錢。
還有,如果這個神秘人跟黑蜂是一夥的,那麼說明黑蜂在我們的國家安插了内線。有老百姓在為境外勢力和黑蜂小隊效力。
這麼簡單的道理,作為反恐領域精英的王處長應該早考慮到了,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甚至有點忐忑,怕這個神秘人傷害了精鋼。
這個奇思妙想式的擔憂很重要。再一次證明我的第六感覺是準确的。
我拎着槍去了後山。
一是想看看神秘人在我出差的時間,來過後山沒有?
二是想看看,精鋼有沒有藏在這裡。
石虎在的時候有個習慣,每天早晚帶着精鋼到後山溜達,這已經成為他們兩個生活的一部分。
石虎走了,精鋼還在。
那麼習慣還在。
後山的樹林這麼密集,雖然有嚴密的哨兵,但精鋼作為一條訓練有素的軍犬,躲開他們的視線也不是不可能。
再說,特種兵大隊搜索山林人聲鼎沸,精鋼一聽,還不撒腿便跑?犬的敏捷性與爆發力,還有嗅覺與靈敏,那是人類不能相比的。
走到後山才發現,樹林裡到處都是腳印,根本無法辨别人與動物留下的足迹。看來其它的戰友提前一步,已經搜遍了整個後山。
我還是不死心,順着髒兮兮的污水往上走,跨過水溝,趴上山坡,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山頂。
“隊長,你過來散心了?”
這是潛伏哨的聲音。
“哎,是的,注意觀察。”
“隊長,下面冷,要不你上崗樓暖和暖和?”
這是瞭望哨的問候。
我通過通話器回答:“不用了,注意觀察周圍的樹林,要是有動靜趕緊通知我。”
“收到,三号哨明白!”
這時候炸彈的聲音也傳來了。“頭兒,無人機沒發現任何疑點,精鋼-------看不見它。”
炸彈的聲音很沙啞,估計是失望導緻的。
我很心疼他,于是說道:“放心吧,精鋼最乖的,它一定會回來的。”
炸彈回複:“等它回來,我一定好好犒勞它,給它最好吃的東西。”
“嗯,是應該這樣。”
在山頂站了一會兒,拿着望遠鏡搜索每一個角落,結果可想而知,一無所獲。長歎一口氣,垂頭喪氣的往下走。
心裡難免不着急。自言自語道:“精鋼啊!你是怎麼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跑了!?我給你說啊!石虎是犧牲了,我們心裡都很難過,我知道你也難過。但是沒辦法,我們是軍人,是軍人就會有犧牲。再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就是我們的結局。沒辦法,你得承受這個結果。”
“如果你聽見我的話,就出來,别再跟我們捉迷藏了,已經三天了,下了雪,天這麼冷,我怕你凍壞了!回來吧?精鋼,我們都想你!”
我像瘋子一樣說着沒有頭緒的話。
突然感覺身後一股風吹來!
冷風!
耳朵刮得冰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