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第317章 意料之外的人
四阿哥明知道靳水月就在太後那兒,還說要去給太後請安,他的心思,蘇培盛當然知道了,請安隻是個幌子而已,他家主子肯定是去見郡主的。
“爺,今日才有這樣惡語中傷的傳言,您又去見郡主,保不準旁人會說的更難聽。”身為奴才,蘇培盛對他家主子那是忠心耿耿的,隻要是為了主子好,他有時候想到了什麼都會說出來。
四阿哥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雖說他心裡擔心靳水月,可是蘇培盛的話也在理。
“上次讓你買的書齋可買下了?”四阿哥回頭看着蘇培盛問道。
“回禀爺,已經買下了。”蘇培盛連忙點頭。
“那我去書齋看看書,剩下的事兒你安排好。”四阿哥若有所指道。
“是,奴才明白了。”蘇培盛聞言連忙颔首,一邊伺候着自家主子往書齋去,一邊吩咐小六子去宮門口找個隐蔽的地兒等着郡主去。
靳水月并不知道四阿哥要見她,此刻她正和八公主、十公主結伴往太後娘娘宮裡去。
“水月,昨兒個的賞荷宴好玩嗎?”十公主挽着靳水月的胳膊笑道。
“還好。”靳水月笑着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季節,要看見綻放的荷花實在是難得,更何況我聽十三嫂說,滿湖的荷花,想想那情景就很美,隻可惜我和姐姐身為公主,要出宮很難,不然我也想瞧瞧去。”十公主雖然斌靳水月還大了差不多一歲,可有時候卻是小孩子心性,對新鮮的東西總是很好奇。
十公主這樣,其實都是被皇帝給寵出來的。
不得不說,當今聖上康熙還真是奇葩一個,起碼在靳水月看來就是這樣的。
先帝的公主們,甚至是太上皇的公主們,出嫁都很早。
滿人有早婚的習俗,女兒家十三四歲出嫁的比比皆是,就連公主們也不例外,可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見自己的姑母和姐妹們出嫁後過的都不是特别如意的緣故,他格外心疼自己的女兒們。
無論是地位高亦或者地位低下的嫔妃生的公主,他都很愛護,不僅個個嬌生慣養,呵護備至,甚至連公主們出嫁他都要親自把關,以至于公主們嫁的都很晚,比如六公主,今年都虛歲二十了,可皇帝隻是給她定了親,還沒叫出嫁呢。
“皇上那麼疼愛公主,公主去求求他,沒準就能去瞧瞧了。”靳水月笑着說道。
“算了,皇阿瑪最近政務繁忙,更何況我和姐姐出宮也怪麻煩的,忍了吧,反正天一熱就要去暢春園避暑了,那兒也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荷花了。”十公主想了想後如此說道。
靳水月聞言輕輕颔首,覺得她們不去也好,曹氏心機頗深,還是少來往為妙。
“今年天兒似乎很熱,這才四月裡就這般的讓人難受。”八公主輕輕擦拭着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柔聲說道。
“那咱們換條道走,盡量走涼快的地方。”十公主連忙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天色還很早,還算清晨,可八公主卻大汗淋淋,一個勁兒的喊熱,看在靳水月眼裡頗為詫異。
“公主會不會發熱了?”靳水月伸手摸着八公主的手腕,想幫她瞧瞧。
“沒有。”八公主連忙搖頭。
“還好,沒有發熱。”靳水月隻是摸了摸她的手心和額頭就能确定了,可既然沒有發熱,她為何會冒這樣多的冷汗,,莫非是身子不舒服?
見靳水月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家姐姐,十公主捂着嘴笑道:“她哪裡是不舒服,她是緊張。”
“緊張?”靳水月聽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不過是陪太後打打馬吊而已,雖然她們好幾個月不曾動過這玩意了,技藝生疏,可大不了輸點銀子,不打緊的啊。
“公主别擔心,打馬吊而已,不要緊的,若身子實在不适,不如請貴妃娘娘過來陪太後吧。”靳水月低聲建議道。
“不用了。”八公主輕輕搖了搖頭,臉色愈發有些紅了,她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她身側的十公主便笑道:“哪裡是因為打馬吊的緣故吧,實話告訴你……姐姐未來的夫婿這幾日就要進京給皇阿瑪請安了,額娘說,到時候讓姐姐暗中瞧一瞧,若是不喜歡,興許還有機會反悔,姐姐自打知道了後,這幾日都坐立不安的呢。”
“十妹妹……。”八公主聽了自家妹妹的話,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露出十分委屈又惱怒的神色來。
靳水月知道八公主向來沒有十公主臉皮厚,也溫柔許多,守規矩許多,不過……還有幾日才見未婚夫,她現在就緊張成這樣,靳水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聽說六姐姐的未婚夫婿也一塊進京,過幾日宮裡可有熱鬧瞧了,不知道未來姐夫長什麼樣,若是太醜的話,那可就是他不對了,白白讓八姐姐牽腸挂肚了一番。”十公主忍不住打趣道。
“十妹妹,你嘴壞。”八公主聞言不依了,兩姐妹就在長街上打鬧起來。
被十公主這麼一鬧,八公主反而放開了許多,也不緊張了,高高興興跟着靳水月她們往太後那兒去了。
太後許久沒有這樣的雅興打馬吊了,今兒個倒是玩的開心,足足一個多時辰後,覺得肩膀酸了,才讓人撤了下去。
“今兒個你們三個丫頭就留在哀家這兒用午膳吧。”太後看着三人,笑着說道。
“是。”靳水月和二位公主立即乖乖的應了一聲,陪着太後閑聊起來。
等衆人用了午膳又歇息了一會後,靳水月出宮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回府。”剛剛到了宮門口,靳水月便對妙穗說道。
“是。”妙穗輕輕颔首,便上前去吩咐車夫。
靳水月上了馬車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起來。
躲在遠處的小六子見郡主上了馬車,立即悄悄跟了上去,等走了兩條街後,小六子才小跑着上去向靳水月請安。
聽着外頭的喊聲,昏昏欲睡的靳水月定了定神後,才吩咐妙穗掀開了馬車簾子。
“是小六子啊。”看着在馬車外快步跟着走的小六子,靳水月有些詫異。
“是,正是奴才,爺約郡主在書齋見,不知郡主可否賞光?”小六子壓低聲音問道。
“嗯,你先去回一聲,說我很快就來。”靳水月輕輕颔首,四阿哥既然都派了小六子過來請她,肯定是有急事的,靳水月也沒有耽擱,讓車夫将馬車趕到了離書齋較近的一處僻靜的胡同裡停下後,她便拿了面紗遮擋住臉,和妙穗往書齋的方向走去。
書齋已經被四阿哥給買下了,隻是私底下買的,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
此刻他并沒有在他常去的那個小雅間裡等着靳水月,雖然那兒是他們常去的地兒,可為了掩人耳目,已經成為這兒幕後東家的他自然讓蘇培盛安排好了一切,他此刻正在後院書房裡等着靳水月。
而并不知四阿哥已經去了後院的靳水月還是向從前一樣,直奔書齋裡頭的雅間而去,伸手便推開了他們每次去的那個雅間的門。
雅間内坐着兩個男子,兩人正喝茶談論着什麼,說的正起勁的事兒,被靳水月突然推開了房門,兩人都有些吃驚,頓時回過頭望了過來。
見裡頭并不是四阿哥,而是兩個陌生的男人,靳水月也有些吃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道:“二位公子見諒,我走錯了。”
屋内兩個男子的年紀看着都不是很大,一個瞧着和四阿哥差不多,身上穿着銀灰色的錦袍,身量頗高,一看那身形便知道是個練家子,另一個一身青衣,衣裳和配飾并不華貴,但卻給人一種比較溫和的感覺,應該是個文人,而且年歲也要大些。
“不妨事。”身着銀灰色錦衣的男子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似乎并不在意,堂堂七尺男兒,自然不會和一個姑娘家計較。
就在靳水月有些尴尬,正要離開時,小六子突然從後面沖了過來,有些急切道:“都是奴才不好,還請主子恕罪。”
小六子方才按照靳水月的吩咐,先趕着過來報信了,哪知道他在後院耽擱了片刻後,靳水月已經到了,還走錯了地方。
“沒事,走吧。”靳水月倒是不在意,輕輕搖了搖頭,倒是屋内那身穿錦衣,稍稍年輕一些的男子十分吃驚的看着小六子道:“小六子。”
“年大人。”小六子也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兒遇到此人。
“不知是哪位主子,奴才年羹堯給主子請安。”那錦衣男子立即走了出來,跪倒在了靳水月身側,十分恭敬的行禮。
因靳水月遮着臉,他并不認識,隻是小六子稱呼其為主子,那一定是他家四爺的家眷了。
年羹堯……
靳水月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側的男子,有點兒囧了,怎麼會是他啊。
“臣錢名世拜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就在靳水月有點兒回不過神來時,另一個年長一些的溫和男子也立即起身向靳水月請安,卻直呼她為郡主,顯然是看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