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第652章 九阿哥的綠帽子
“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兒要出府,一定要說一聲,不然咱們會擔心的,特别是四格格,那孩子從未離開過你,昨兒個哭鬧了一整晚。”靳水月看着錢氏說道。
錢氏聞言,原本喜氣洋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急色,低聲道:“福晉,不是妾身想瞞着您,因為此事也算不上什麼好事,妾身不想讓您也跟着煩心,妾身這就回北院去看孩子。”
“去吧去吧。”靳水月笑着點了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錢氏若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報仇,也不會徹夜未歸了,隻是……仇人是孩子的父親,這還真是天意弄人。
皇子們的住處都離的很近,基本上就在附近這幾個胡同裡,九阿哥府上出了那種事兒,瞞了一夜後,終于瞞不住了,錢氏離開後沒多久,就有奴才進來禀報,說宮裡都已經知道了。
九阿哥被就是被幽禁之人,他的妻妾們雖然沒有被限制自由,還是能夠出入貝勒府的,但是在旁人看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鬧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找死。
皇家最重顔面,可九福晉董鄂氏偏偏是在民宅裡找到了偷情的梁鸢兒和郭敏錫,頓時鬧得人盡皆知,大過年的,皇家這點兒破事竟然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此刻,皇帝的聖旨尚未下來,九阿哥府上卻是人人自危,所有的奴才連大氣也不敢出,不為别的,就因為昨兒個快入夜的時候,福晉帶着飛雪格格和一個男人回到了府裡,進入了正院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昨兒個一整夜,外加今日大半天,正院就沒有一個人出來,府裡的侍衛把正院圍的水洩不通,外頭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不過聽到的全是哭喊聲,求饒聲,十分吓人。
九阿哥胤禟坐在屋内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好像突然間蒼老了許多,皮膚白的吓人,身上那殘暴冷冽的氣息,也讓跪在屋内的董鄂氏和梁鸢兒不斷的發抖,更比說屋子裡還有一大股血腥味,讓這兩個女人時時刻刻都覺得身在地獄一樣。
被幽禁後,九阿哥雖然一直非常郁悶,畢竟整個皇子府都被宮中的侍衛看管起來了,他是從來不能離開半步的,但是起碼還有皇子府裡,他能夠來去自如,自己的妻妾們,也能偶爾出去散散心,比起來被圈禁在宗人府的大阿哥和廢太子,他已經很幸運了,他一直在等,等八阿哥或者十四以後出息了,他就能恢複自由了。
因為心裡有個盼頭,加之皇子府裡嬌妻美眷伺候着,他有時候雖然也會暴躁,會發火,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正常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最寵愛的女人,他的飛雪,竟然從一開始就欺騙他,刻意接近他,哪怕他可以不在意她從前是秦淮河邊的妓|女,但是他卻不能不在意她一直和那個郭敏錫有染,一次次背着他偷情,還生下了孽種。
想到此,已經快要沒力氣的九阿哥又站起身來了,一把抓住了桌案上帶血的小刀。
跪在地上的董鄂氏和梁鸢兒渾身一顫,下意識縮了縮自己的身子,而她們身後,到處都是血,隻是那血卻不是她們的,而是躺在她們身後的郭敏錫身上流出來的。
此刻的郭敏錫,身上的衣裳都被扒下來了,隻穿着一條亵褲,上半身已然千瘡百孔,全是都是一道道的傷口,有的地方連骨頭都能瞧見了,地上大部分血迹已經幹涸了,不過還有血從郭敏錫身上流出來。
造成這一切的,當然是九阿哥。
這個給他戴了綠帽子,讓他成為笑柄的男人,他怎麼可能一刀殺了,那太便宜郭敏錫了,他要一刀刀割掉郭敏錫身上的肉,放他的血,讓他慢慢去死,受盡痛苦折磨。
輕輕揮着鋒利無比的刀子,九阿哥劃開了郭敏錫的褲腿,輕輕在上面割了一下,他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立即就割下來了一下片肉。
郭敏錫被折磨了一夜,上半身的肉被割了許多,血也流的差不多,早就疼的麻木了,可是當九阿哥一刀割了過來時,他還是渾身抽搐了一下。
“有種……你殺了我……。”嚎叫了一夜,他已經是出的氣比進的氣少了,郭敏錫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九阿哥不會放過他,與其再求饒,不如求死,雖然他很不想死,可是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看你已經疼的麻木了,我再割你的肉也折磨不了你了。”九阿哥一邊笑着,一邊丢下了手裡的匕首,輕輕拍了拍手,守在外頭的侍衛頭子立即走了進來,隻是一直低着頭,不敢東張西望。
“來人啦,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拖下去……閹了,然後找個好點的大夫來給他止血,别讓他死了,本阿哥要讓他一輩子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九阿哥冷聲笑道。
“是。”侍衛應了一聲,立即把像死人一樣的郭敏錫給拖了下去,隻留下一大片血迹。
九阿哥輕輕抖了抖自己發皺的衣裳,又回到了椅子上繼續坐着。
“飛雪……不……是梁鸢兒,本阿哥這些年對你寵愛至極,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你去管,以你青樓女子的出身,本阿哥這麼對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被多少人诟病,可是本阿哥也從未動搖過,可你……呵呵……真是對得起我。”九阿哥盯着梁鸢兒笑道。
從昨兒個董鄂氏帶着梁鸢兒和郭敏章踏進這個房間起,九阿哥就沒有對梁鸢兒說什麼,隻是拿郭敏錫撒氣。
“爺……妾身……妾身……。”梁鸢兒吓得渾身瑟瑟發抖,哪怕郭敏錫被九阿哥如此折磨,哪怕郭敏錫就要被閹了,她都不敢吭聲,不敢說一個字,因為她必須自保,她要是還想活着,就不能再為那個男人說一句話,想到此,梁鸢兒咬咬牙道:“爺……妾身也是身不由己,當初被他威脅控制,不得不委身于他,都是郭敏錫那個男人逼迫妾身的。”
“是嗎?”九阿哥聞言大聲笑了起來,過了好半晌才厲聲喝道:“你這個賤|女人,本阿哥現在瞧着你就覺得惡心至極,你讓本阿哥徹底成為了笑柄,本阿哥也不會讓你輕易去死的,來人啦,把這個女人給本阿哥拖下去,找個最偏僻的軍營,丢進去讓她做營|妓。”
“爺,您不能這麼對妾身,妾身真的是被逼的,您饒了妾身吧,求求您……。”梁鸢兒立即失聲尖叫起來,不斷的求饒,她從前在秦淮河邊倚樓賣唱時,入幕之賓都是她自己選的,後來到了京城,在九阿哥開的青樓楚館時,一直都是以清倌人自居,從沒有被那些臭男人玷污,她這輩子雖然是妓|女出身,身份卑賤,但是也沒有被人随意作踐過,讓她去做營|妓,不如讓她去死。
可是九阿哥哪裡會對她心軟,這對狗男女讓他顔面盡失,讓他的心都像被人挖了一塊肉一樣疼,他豈可饒了她?
這些年來,他一直寵愛梁鸢兒,哪怕身邊如花美眷再多,一直都把這個女人當做最重要的,自己的秘密,都沒有瞞着她,還把她生下的女兒當掌上明珠一樣疼愛,如今他隻恨自己瞎了眼睛。
狠狠捏着梁鸢兒的下巴,九阿哥笑的非常的殘忍:“你是揚州瘦馬出身,後來被秦淮河邊的老鸨買走,你生下的那個賤|種,我也不會殺了她,我要讓她和你一樣的命運,一會便讓人送她去揚州。”
“您不能這樣……。”梁鸢兒聞言臉上慘白一片……她一直期望,期望九阿哥能繞過她的女兒,可是一切不過是奢望而已。
“滾。”九阿哥狠狠推開了她,兩個侍衛立即拖着梁鸢兒下去了。
“還愣着做什麼?立即把那個孽種給我送走。”九阿哥大聲咆哮道。
“是。”外頭的仆婦聞言連忙應了一聲,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九阿哥雖然處置了梁鸢兒他們,還有孩子,不過心裡的火氣依舊沒有宣洩完,他大叫一聲,把屋裡的東西都砸到了地上,吓得董鄂氏好幾次都尖叫起來,因為那些陶瓷碎片都濺到了她臉上,她身上,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你這個賤|貨,你這個蠢貨,若不是你去鬧,若不是你到處嚷嚷,旁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本阿哥怎麼會成為他人眼中的笑柄?你滿意了吧。”九阿哥狠狠甩了董鄂氏一巴掌,厲聲吼道。
董鄂氏捂着臉哭了起來,跪了一夜加上大半日,她本就受不住了,又被九阿哥打罵,更是讓她有些崩潰,特别是自家九爺那麼折磨郭敏錫,把她都吓到了,生怕自己也會遭殃。
“你滾,你滾出去。”九阿哥狠狠踹了她一腳,大聲吼道。
董鄂氏一邊哭着,一邊爬起來往外跑去,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想踏足這個院子,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實在是讓她又害怕,又失望啊。
沒多久,宮中便有聖旨下來了,說九阿哥治下無方,給皇家蒙羞,責令他立即處置好此事。
雖然皇帝在聖旨裡面沒有過多的苛責,可連皇帝都管起這事來了,更讓九阿哥絕望。
夜裡,八阿哥和十阿哥都偷偷過來九阿哥府上了,為的便是安慰他。
九阿哥是被幽禁之人,皇帝下旨不許任何人去探望的,他們這麼做便是抗旨不尊,四阿哥得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深夜了。
靳水月迷迷糊糊靠在自家四爺懷裡,揉了揉眼睛道:“咱們怎麼辦?”
“他們敢這個時候去,估計是有恃無恐的,不需要管了,皇阿瑪肯定也知道,他老人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們何必要去插手?”四阿哥搖搖頭道,随即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起來老九真是自作自受,放着自己可愛的女兒不要,養别人的孩子,真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以後他看到咱們家四格格,不知道作何感想。”
“能作何感想?咱們家四格格是他的親身女兒,卻被他害的癡傻了,他當初對這孩子不屑一顧,卻把人家的孩子當寶貝一樣疼着,真是活該,不過他那麼多女兒,也不稀罕咱們四格格,這孩子,就當是咱們王府的孩子吧,以後和他老九半個銅錢的關系都沒有。”靳水月撇撇嘴說道。
“是啊,四格格在咱們王府出生,長大,就是咱們的孩子。”四阿哥也一直覺得這個侄女可憐,老九不要,他要了。
“是啊,沒準這是四格格的福氣呢。”靳水月嘿嘿笑道:“等日後您老人家登基即位,她可就是公主了,比跟着她那個不靠譜的阿瑪強多了,到那時候,咱們再京中給這孩子找個老實夫君當上門女婿,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平平安安。”
“那就借福晉吉言了。”四阿哥在自家媳婦臉上親了一口笑道。
也不知怎麼的,這丫頭每次提起所謂的登基即位來,都好像他做皇帝是理所應當似得,若不是他本就很自信,還會覺得她是在癡人說夢。
不過,自家媳婦對自己信心十足,身為男人,四阿哥肯定高興又自豪,想起來心裡都是美美的。
大年初二一大早,錢氏就抱着四格格過來給靳水月請安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孩子怎麼樣了?”靳水月一邊擡手示意她起身,一邊問道。
“好多了,妾身一夜未歸,四格格哭鬧的厲害,嗓子都啞了,今兒個都喊疼。”錢氏一臉心疼的說道,不過她并不後悔這次出去辦了這件事,随即笑道:“可是孩子若是知道我做了什麼,肯定會很開心的,對不對啊,我們的四格格?”
“額……額娘……。”四格格腦子不靈光,接近三歲的她還不會說話,隻會叫額娘和姐姐,此刻見自家額娘搖着自己的小手,便結結巴巴叫了一聲。
“乖孩子。”錢氏聞言笑了起來,孩子能喊她,喊小安安姐姐,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相信隻要自己努力了,孩子即便不能恢複正常,也能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