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輕而易舉一腳踢斷欄杆的依蘭達,她的腿力絕對是一個不可小視的數量級。
可惜,在即将狠狠命中的時候被馬修主教給攔了一下,卸了絕大多數的力道,可餘力依舊能讓一個男人變色許久,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雙手捂住自己的裆.部,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
依蘭達自己也不輕松,在她把馬修主教踢出去的同時,他一把抓住了她那隻受傷的胳膊,借着依蘭達把他飛踹出去的腿力,硬生生一折一擰,骨頭發出了清脆的“咔擦”聲,要不是剛才為了卸她的力,她的境況恐怕還要更糟糕。
現在的情況就是,依蘭達和馬修主教各在房間的一段,都是面色慘白,大汗淋漓。
離奇慘死的珍妮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疙瘩,沒想到馬修主教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依蘭達簡直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一刀把他殺了了事!
可現在就算再後悔也沒用,馬修主教已經充分體現出了他之前曾經引以為傲的體能優勢,而随着依蘭達的受傷,這優勢也将會進一步拉大。
她還是看輕了教廷的人,尤其是馬修主教這種級别的小boss,連艾爾這種人都尚且在裡面活的艱難,一步步上位,還要加上機遇和家世缺一不可。
這樣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沒心機沒手段能活到現在甚至還遊刃有餘?
顯然不可能。
依蘭達被剛才他那一下砸的眼冒金星,胳膊已經扭曲成了詭異的角度,劇痛卻反而讓她的頭腦變得更加清醒,哪怕現在和馬修主教依然處在對峙階段,可她還是第一時間開始琢磨起了逃跑路線。
剛才那個門并沒有從外面鎖上,可鑰匙在馬修主教身上,剛才讓馬修主教脫衣服的時候,鑰匙還在他的衣服裡……
“你在找什麼?”他捕捉到了依蘭達四處逡巡的視線,伸手頗為猥亵地揉了揉自己的胯.部,似乎從剛才的劇痛中緩了過來,舉起了一串還在左右晃動的東西,“是這個嗎?”
依蘭達:“!!!”
那赫然就是大門的鑰匙,他是什麼時候拿到手的!
不過那一下并非徒勞無功,馬修主教微微吸了一口氣,他的後背上也被依蘭達的匕首劃出了一道十公分長的口子,皮肉像嬰兒的小嘴一樣往外張開,不淺,可也絕對到不了緻命的地步。
“夠意思。”
馬修主教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腰,看着滿手的鮮血反而露出了一種頗為享受的神情,他是真的能從疼痛中享受到快感……這個變态!
“你的身手不錯,怎麼,是阿爾貝托教的?”
“真可惜,跟他還不如跟我,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他看着依蘭達不太好看的神色,故意詫異地睜大了眼,“怎麼,你還真看上了他?那個靠賣肉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小白臉?”
他這麼快就能聯想到艾爾絲毫不讓依蘭達意外,她可是見識過艾爾超凡脫俗的記憶能力的,他的大腦簡直精密的像機器一樣,可以牢牢記住之前經曆過事情的每一個細節。
馬修主教顯然也具備這項基本能力。
劇痛讓她渾身有些乏力,她在努力拖延時間,争取恢複一點是一點。
“總比你這個劊子手好,”依蘭達嗤之以鼻,“身為神職人員卻在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你在主面前忏悔的時候不會覺得愧疚嗎?”
“怎麼可能?”馬修主教詫異道,“能夠為主奉獻自己那是他們的榮幸,開辟信仰的道路上,因為總有異端邪神存在,那些惡蒙住了人的心靈和眼睛,蠶食了他們的内心,這樣的罪惡根本無法救贖,注定要想讓主的光輝傳播到世上前會由這些肮髒的鮮血鋪路。”
他的嘴唇翕合,說出的全是振振有詞,“那些不潔的信仰,必須由鮮血洗淨,這樣才能有機會在來世贖罪。”
可那些最底層的人,一輩子歸根到底從未享受過所謂教廷的福利,更沒有遇見過什麼所謂的救贖。
他們又憑什麼要為這個完全扯淡的虛無缥缈的來世白死?
難道生而貧賤就注定他們的命都不是命,隻是那些達官貴人可以随意取樂的玩具?
簡直荒唐!
依蘭達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那你殺害這些少女,用她們的鮮血沐浴,沾染了你所謂的罪惡,又窮奢極欲,這又該怎麼解釋?”
“我就是主在人間的行走,”馬修主教越說越面容神聖,如果他現在身在教堂的話,說不定此時已經在信徒的眼中自動加持了聖光,“我讓她們流盡一切污穢,犧牲自己親身洗淨她們的罪惡,她們應該為此對我頂禮膜拜。”
從這時其實還是能夠看出來,吐真劑裡的緻幻成分對于馬修主教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他們這種人最忌諱在人前留下把柄,尤其是在不需要的情況下逞言詞之快,如果是他正常的清醒狀态,哪怕他一直這麼極端的認為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這是一個機會……不過這也從各種意義上反映了到底他有多麼的罪惡。
她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而就在這時,馬修主教做出了一個更加下流的舉動。
他似乎在藥力的催動下有些難以自控,手有些微微地顫抖,可還是把鑰匙挂上了已經在興奮下□□的那一處,朝着依蘭達暗示性地挺了挺腰,“你不是想要鑰匙,自己過來拿。”
“你們不是最喜歡這個?”
“哭着喊着,無論是平時多麼端莊純潔的女人,現在也像是條發。情的母狗一樣匍匐在我面前,歸根到底就是下賤!”
果然是還沒清醒,依蘭達面無表情地在心中槽道,真以為自己的“哔”是金子做的?
老男人想太多了。
他不知道是透過依蘭達看見了誰,面上的神色既有些恍惚又有些狂熱,還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敬畏。
他是想到了誰?
為了接下來的行動,她不動聲色地把散落的長卷發挽成一束,當中馬修主教還在不滿地喋喋不休斥責。
“把頭發放下來,誰讓你紮上去的,跟那些下賤的女工一樣。”
“你們這些女人,放縱你們一點簡直就無法無天!明明就是一群賤貨,所有的,全部都是!”
“過來,跪下!”
依蘭達本來不打算理他,後來動念一想,伸手把頭發散了下來,借着整理頭發的低頭機會,在舌下和指縫裡各藏了一片刀片。
她朝着馬修主教走了幾步,後者得意地示意她跪下來拿,可依蘭達剛剛有準備動的傾向的時候,面前的男人突然不見了!
好快!
她的雙手被人死死壓在背後,馬修主教輕松單手制住了她兩隻手,從指縫裡把刀片給拆了出來,“這爪子怎麼就這麼利,被割了一刀還學不會乖?”
“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我對吐真劑有瘾,服食後力量會變成原來的兩倍。”
“如果你沒給我吃,說不定我還打不過你,現在……”他侮辱性地拍了拍依蘭達的臉
突然臉色驟然一變,兩腿之間被依蘭達反手用力抓住,一掐一擰!
女人的指甲本來就是最尖利的刀具,鮮血四濺!
在馬修主教擡頭慘叫的時候,依蘭達迅速一回頭,齒間的刀片準确地劃上了他的頸部,滾燙的血噴了她一臉。
形勢在驟然間發生完全的逆轉!
馬修主教倒在地上,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嚎叫,依蘭達嫌棄地從鑰匙上摘下他的那根東西塞進了他嘴裡,拿着鑰匙打開了門。
“謝謝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