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響起了謝缜怒氣沖沖的聲音,“孩子跟前,你到底想怎樣!”
“府裡上下,全都知道我沒臉了,我也不怕鬧這一回。”羅氏聲音哽咽,“我知道老爺去城外是要做什麼,我縱有千般不好,也生下了玥兒和澤兒,老爺怎麼半點都不顧念我的感受?你這麼一走,比拿巴掌打在我臉上還要難堪!”
“有事回屋說。”
“那老爺肯原諒我麼?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今兒我放下所有的臉面,叫大家跪在這裡請罪,隻是想求老爺一句話,臨近年底,咱們好好過年好麼?老爺怎麼懲罰我都好,隻求老爺别再這麼出去了……”羅氏将謝玥抱在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謝缜不為所動,冷眼将羅氏看了半天,才道:“你若想跪,就繼續跪吧!”一甩衣袖,竟自出了院門,大步往書房裡去了。
羅氏未料他竟會這般決絕,哭着膝行兩步,癱軟在冰冷的石闆上。
哀求、哭泣、柔弱、威逼……甚至今天大張旗鼓的苦肉計,幾乎所有的手段都用了,原本溫和軟心腸的謝缜卻像是變成了石頭,竟半點都不為所動。他不是最為心軟嗎?他不是心存歉疚嗎?為什麼滿院衆人跪地哀求,他卻會斷然轉身走開?
這半點都不像以前的謝缜!
羅氏滿面淚水的看着院門,被婆子們扶回正屋的時候,已然哭不出聲音。
溫潤謙和的謝府世子,才冠京華的年輕侍郎,她愛着的那個人有世上最溫柔的聲音,最多情的眼神。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羅氏想不通,心裡被刀子剮着似的,滿心全是絕望。恍惚中,想起了當年母親臨終的哀歎——
多情之人最是無情,心軟消去便是冷硬,一時的蜜糖其實是一世的□□。
那時候她不相信,現在才隐約明白了幾分。
像謝缜這樣的人,看着溫柔多情,決絕起來卻是比誰都狠。
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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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下了很厚的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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