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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透明公開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3558 2024-01-31 01:14

  ()PS:謝謝五月花001的打賞~~~~

  雲峰微微一笑:“說起來,孤與羊公相識于微末,以叔伯事之,而且羊公也是孤的外舅,這麼一算,孤與羊夫人你也能勉強攀得上親,真要嚴格算起,孤得呼你為姨母才是。”

  羊獻容連聲推辭道:“請大王匆要再出此言,這可折殺妾了,妾是萬萬不敢當啊。”

  雲峰不置可否的擡了擡手:“請羊夫人帶他們都起來罷。”..

  羊獻容以及劉曜的妃嫔子女們紛紛稱謝起身,但看的出來,除了羊獻容神sè較為平靜,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帶着些不安,畢竟由掌控他人命運者,一下子轉換為了命運由别人掌握,心裡難免頗為忐忑。

  劉曜也有和李雄同樣的顧忌,那就是若幹年後,雲峰突然賜下一杯毒酒,于是趕緊向他的子女們吩咐道:“還不快給姑母見禮?”

  “小侄(侄女)拜見姑母!”那幾十名青少年男女齊齊向劉月茹施了一禮。

  ?這倒讓劉月茹吓了一跳,也極為的不适應,平白無故的多出來幾十個晚輩,而且其中還有幾人年紀明顯要比自已大上一點,一時竟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雲峰暗暗好笑,劉曜的心思不難理解,可是,這又何必呢?自已要殺他怎會把他留到現在?不過,身為亡國君主,這份恐懼很可能要伴随終生了,中國自古以來就是這個傳統,以成王敗寇來蓋棺定論,講究實用主義。以有用無用來判定一個人的價值。而不是主張個xìngzìyóu的人文主義。雲峰一時也是無法可想。..

  “咳咳~~”張靈芸清咳兩聲。

  劉月茹立刻回過神來,快步上前扶起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不必多禮,都快點起來罷。”

  “多謝姑母!”數十人恭恭敬敬的直起身子。

  “獻容!”羊明自始至終就在打量着羊獻容,好容易等到雙方見完了禮,就再也忍不住的出聲叫喚。

  羊獻容微微一怔,轉頭看去,欣喜之sè瞬間綻放:“獻容與從兄已有近三十年未見面了罷?從兄jīng神矍铄,身體健朗。倒是令獻容欣慰的很。”

  羊明邁步走向羊獻容,激動之下,也顧不得劉曜就在一邊,一把握住她的雙手,嘴唇打着哆嗦直直凝視,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隻是眼圈已蒙上了一層隐約可見的霧光。

  羊獻容含着淚笑道:“從兄,你這些年過的如何?不知嫂嫂與侄女可曾前來長安?家裡又有哪些人?”

  “呵呵~~!”雲峰突然笑道:“親人久别重逢,乃人間之大幸,永明。你與羊夫人随孤入宮看看,有什麼話邊走邊說也是無妨。”

  “臣自當遵行!”劉曜施禮道。又揮退了他的妻妾子女,讓他們自行回府,然後引着雲峰等人向未央宮内走去。

  未央宮各殿室的器物已全部更換一新,劉曜把他的一切痕迹全都抹了個幹淨,從這一點來看,也算一心思細膩之輩。

  雲峰隻是随意走走看看,就帶着衆人來到了未央前殿,畢竟宮室那麼大的範圍,不可能短時間内全部熟悉。

  未央前殿是未央宮的主體建築,居全宮中軸線南端,築十丈夯土為台基,宮殿南北長一百五十丈,東西寬八十丈,氣勢磅礴,處處透出皇家威儀,令人不自覺的心生敬畏。

  未央前殿有前、中、後三大殿,是利用南北向的龍首山丘陵修建而成的高台建築,台基自南至北分為三層台面,中間台面是大朝正殿,凡皇帝登基、朝國群臣、皇家婚喪大典大禮均在此殿舉行,前殿兩側有東西二廂房,供群臣賓客臨時休憩之用。

  雲峰率先跨入了大朝中殿,即為宣室殿,衆人紛紛跟了進來。

  皇帝主座位于九層玉階之上,整個殿内沿襲殿外的一貫風格,渾樸大氣,莊重肅穆,衆人在震憾之餘,又不由得啧啧稱歎。

  雲峰卻把目光投向了主座後方懸挂着的一塊匾額,上書四字:天下為公!漸漸地,眉頭出人意料的皺了起來。

  劉曜頓時暗道不妙,連忙解釋道:“大王,這是臣之前用以自勉所書,這個由于時間倉促,竟忘了取下,請大王稍待片刻,臣這就摘下來。”說着,就要向前走去。

  羊明卻攔住道:“且慢,依老夫之見,這匾額挂着亦是無妨,大王心系蒼生,輕徭賦,行仁政,正合天下為公這四個字啊!何況永明你以工隸見長,字迹蒼虬有力,暗藏鋒銳,當為書法名作。”

  這麼一說,衆人均是連連點頭,劉曜也是松了口氣。

  雲峰就好象專與大家對着幹,喜歡給人找不愉快似的,在十餘雙殷切的目光中,搖搖頭道:“不妥,這匾額還得摘下。”

  “将軍,您這是幹嘛?這四個字不是挺适合您的嗎?”庾文君忍不住問道。

  而劉曜的一顆心重新沉到了谷底,與衆人齊齊把目光投向了雲峰。

  雲峰淡淡道:“天下為公?何以為公?這公的标準是什麼?是否就是真正的公?還是僅出于自身的臆測?退一步說,即便所做所為确是為了天下蒼生,但誰能保證不起私心?以公為名行謀私之實又該如何?請問有誰能拿出解決辦法?”

  劉曜不由得老臉一紅,他立國之初,确實勵jīng圖治了一陣子,但沒堅持多久,就耽于個人享受,又耗費钜億資财為父母修建陵墓,後雖由羊獻容勸阻,重新振作,奈何大勢已去,再怎麼也是無力回天了。

  衆人也均是現出了思索之sè,片刻之後,還是庾文君開口道:“曾子有雲:“吾rì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荀子也有雲:君子博學而rì三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如果每天都反省自已,總結一天的得失對錯,又怎會以公謀私?将軍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呀!自已怎麼就沒想到呢?上古先賢不早就告訴咱們該怎麼做了嗎?’情不自禁的,衆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庾文君身上,帶着贊許,帶着欽佩,也帶着詫異!

  庾文君頗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但當着羊明與劉曜夫婦的面,也不好過多的現出得意的模樣,她強作鎮定,面部表情淡然,不過,那一雙眼睛卻直往雲峰身上瞅呢!

  雲峰依然搖了搖頭:“話是說的不錯,不過,人都有私心,天底下沒有誰是聖人,包括被尊為聖人的人,實際上也存有私心,真正大公無私的人隻存在于被美化的史冊當中,現實中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如果沒有外部力量的介入,僅靠自已監督自已,反省自已,是否就不會行為有失偏頗?是否一言一行就一定是正确的?

  孤看不見得,或許開國之初,主政者會吸取前朝滅亡的教訓,常常聆聽不同意見,來糾正自已的錯誤,但幾十年的太平rì子過下來,享樂之心必然滋生壯大,這天下都是自已的嘛,自已來收割勝利果實又算得了什麼?所以,僅憑三省吾身,即不可靠,也極其脆弱,完全建立在人對自身行為的約束之上,具有極大的偶然xìng,如果主政者品行惡劣,又如何能指望他三省自身?”

  庾文君一時無語,随後又不服氣道:“那那将軍您将來選個好的太子不就行了?文君知道您不贊成由嫡長子繼承大統,您把好關不就可以避免上述情況的發生了嗎?”

  雲峰不屑的輕笑一聲:“若是孤被他的表象蒙騙了呢?有的人天生擅于僞裝,在未得勢之前,隐忍潛伏,迎合執政者的喜好,可是一旦得了勢,立刻會恢複到原有的本xìng,甚至由于本xìng被壓抑良久,會極其變态的爆發出來,這種人對社稷江山的危害更大,孤也不敢保證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雲峰這倒不是在亂扯,楊廣是最好的例子,以楊堅之jīng明,之猜忌的天xìng,都沒有識破他的僞裝。

  “這個”庾文君徹底的啞口無言,衆人也都是在暗暗思索着,雲峰的話看似強辭奪理,但細細一想,真的不是桤人憂天,誰又敢自誇能生有一雙洞徹人心的慧呢?

  張靈芸不由問道:“雲郎,你說的固然有道理,但似乎扯的有點遠了,這天下為公挂在殿裡,怎麼說也能起個jǐng示的作用,總比什麼都不挂要好吧?”

  雲峰擺擺手道:“為夫說了這麼多,并不是反對天下為公,執政者自然要以蒼生為念,隻不過,為夫有更為适合的四個字。”

  “哦?哪四字?”張靈芸反問道。

  雲峰鄭重道:“透明公開!”

  “呃?”衆人一怔,這是什麼意思?透明公開與天下為公又有什麼關系?

  雲峰快速掃視一眼,見所有人都是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于是解釋道:“即政事必須透明公開,讓天下人都知道,咱們這些人在廟堂裡商議的是什麼?是否真正貼合他們的切身利益,而透明公開,也是監督執政者的最好辦法,往往暗箱cāo作,才是産生黑幕的根源。”

  說着,轉頭喚道:“來人,取紙筆過來!”

  片刻之後,兩名女羅刹呈上了紙筆。

  在十餘雙的不解目光中,雲峰當場伏案畫了張草圖,又遞給女羅刹道:“一個月之内,找人把宣室殿改造為圖中所繪。”

  “遵命!”女羅刹接過圖紙,施禮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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