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郭笑天翌日将會跟随王行儉大人一起上朝。
正統十四年八月二十日,郭笑天終于登上了大明朝堂。
因為混亂,又加上王行儉大人和于謙大人默許,郭笑天終于得以上朝,面見皇帝,雖然這次的皇帝隻是一個代理人,還沒有正式登基轉正。
文武百官個個誠惶誠恐,更是因為皇帝朱祁鎮禦駕親征,帶走了一百多名文武大臣,所以此次朝會,更多的恐怕都是留守大臣還有不少副職。
一開始,就有文臣站出來谏言,說那宦官王振專權弄人,害民誤國,如今更是連累數十萬大明兵将,而且就連皇上都下落未明生死未蔔。
看來,朝廷大臣,甚至是滿城百姓都已經聽說了大明數十萬大軍被瓦刺軍擊潰,更有傳言,那瓦刺大軍即将攻陷BJ城。
有内臣太監金英宣讀皇太後的旨瑜:國不可無主,孫皇太後命郕王朱祁钰監國,并立明英宗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
郕王朱祁钰監國,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撫群臣,升任于謙為兵部尚書,統管BJ城的防務。
于謙領命,上奏監國郕王朱祁钰。
先是陳述郭笑天南下平亂之功績,然後奏請準許特别賜予郭笑天京城防務守備參将一職。
郕王朱祁钰準許。
此時卻有大臣建議南遷避難,卻被于謙和王行儉大人怒罵一頓。
監察禦史陳建上奏道:“通州糧庫,存糧數百萬石,請監國準許立即焚燒糧倉,以免落入那瓦刺軍之手。”
又有大臣上奏:“瓦刺大軍擊潰我大明軍隊之後,恐怕趁勢借機攻打京城。倘若不及早準備,恐怕京城勢危啊!”
這時候又有大臣谏言南遷,倒是讓監國郕王朱祁钰也不知如何是好。
王行儉大人馬上奏道:“靖康之恥猶未忘,京城乃是大明國之門戶,倘若棄之不守,恐将丢失大片國土江山。而且瓦刺大軍新勝,士氣正旺,一旦南遷,恐怕一潰千裡。請監國明察。”
于謙也請奏道:“萬萬不可有南遷之念,而今之際,抽調周邊兵将入京參與防務才不失根本。”
郕王朱祁钰卻問道:“既然于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就趕緊去辦吧。不過通州的糧倉,燒毀卻非常可惜,留下來倒是怕成了那些瓦刺人的軍糧,不知于大人有何妙策呢?”
于謙馬上說道:“下官以為,眼下之際,可以準許軍防三營,以及周邊兵将預支俸祿。不過卻要他們親自去往通州取糧。同時安排人手前往通州運糧回京,給予獎勵。如此一來,便可解此危機。”
此番上朝,郭笑天一言未發,倒是心中卻掩飾不住的興奮激動。
總算是好歹混了個京城守備參将,起碼也算是一官半職,好的開始吧!
于謙找人協同郭笑天将六千勇士安排到火器營駐紮,此時的火器營已經幾乎隻剩下些老弱殘兵,武器庫裡面更是空空如也。
按照于謙的計劃,郭笑天先是讓六千人換好了明軍的兵服,然後分成兩部分,四千人由陳叙帶領去通州協助運糧,剩餘兩千人由郭笑天帶領參與京城防務,聽候于謙大人調遣。
這次前往通州運糧,郭笑天和陳叙之間已經達成了默契,當然是不能放過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更是絕對不能夠浪費這次補充軍糧的機會。
郭笑天更是找到張聰借來銀子,暗中又讓陳叙安排人手,在京城收買糧食。
郭笑天跟于謙說,現在人心浮動,不僅軍心渙散,就連京城之中百姓平民都有逃難之想,更是有富豪商賈已經開始準備收拾家當南下逃難。
如此情形之下,郭笑天建議對于那些擾亂軍心民心的富豪商賈,要給予一定的嚴懲,起到殺一儆百的威懾作用。于謙準許了郭笑天的建議,而且吩咐郭笑天放手去做,有了問題,就直接由于謙親自出面解決。
郭笑天要的就是于謙這句話,有了于謙于大人的準許,郭笑天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次打土豪的機會。
郭笑天專門挑選了兩個比較有名富豪商賈,最重要是他們真的非常有銀子。
等他們收拾行裝準備撤離BJ城的時候,郭笑天帶領大隊人馬直接殺到他們的府院。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搶銀子,搶珠寶,搶女人。
不僅明搶,而且還直接把那兩個想逃離BJ城的富豪商賈給砍了腦袋。郭笑天還放出話來,國難當頭,如此擾亂軍心和民心的行為,決不姑息。一經發現,必當嚴懲。
有了這兩家出頭鳥,而且全家被抄沒,甚至連人都給砍了頭,剩下的富豪商賈還有那些大地主們,幾乎沒有人再敢逃跑。
留下來也不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郭笑天當然是派人去找這些人收點兒軍機費用,總之是不管怎麼說,大明官兵要守城打仗,你們這些個富翁肯定也要出點兒血。真血就算了,銀子總歸是少不了。
正統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
郕王監國朱祁钰“攝朝午門”,設立臨時朝堂,準備商議如何擊退瓦剌軍。
群臣認為攘外必先安内,“土木堡之變”導緻皇帝被俘、明軍潰敗的罪魁禍首是王振,如今擅權亂政的王振已死,但其親信黨羽還在,應該徹底清算,當務之急是鏟除朝中的奸惡勢力。
都禦史陳镒代表群臣上奏,曆數王振犯下的滔天罪行,請求朱祁钰誅殺王振全族,并稱“振傾危宗社,請滅族以安人心。若不奉诏,群臣死不敢退”。
陳镒的奏言,說出了群臣的心聲,衆人紛紛響應。朱祁钰不知所措,下令擇時改議,群臣則不依不饒。沒辦法,朱祁钰隻得派錦衣衛指揮馬順前往,負責籍沒王振全家,并要求群臣退下。
群臣認為,派馬順去執行任務,顯然不妥,要求派陳镒去。畢竟那馬順是王振的黨羽成員,之前幫王振迫害過不少大臣,所以群臣自然也認為派出馬順執行,實在不妥。
朱祁钰不聽,一味地要求群臣退下,馬順也趁機厲色呵叱群臣,一下子激起了群憤。
一幫大臣開始對宦官王振破口大罵,轉而又有大臣趁機痛斥馬順勾結王振禍害朝綱,馬順也忍不住跟群臣對罵起來。
罵着罵着,就有人開始推搡起來。
給事中王竑雖然是文臣,卻也是個“豪邁負氣節,正色敢言”的血性漢子,本來就對馬順不滿,如今見他狐假虎威訓斥群臣,更加憤怒,于是小宇宙爆發,居然上去就給了馬順一拳頭,把馬順當場打愣了。
郭笑天也在事發現場,突然想起來,這次就是大明王朝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朝堂群毆事件了。
馬順被打之後,當然是惱羞成怒,直接跟給事中王竑扭打成一團。
原本那給事中王竑年紀不小,體能和力氣肯定是不如錦衣衛指揮馬順,但是身邊的其他大臣暗中幫忙,所以馬順居然一兩下子還沒有将給事中王竑這位老人打倒。
給事中王竑倒是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找準時機,對着馬順的臉部就是一口,居然咬下馬順一塊兒肉下來,頓時馬順臉上鮮血直流。
這個時候不僅是馬順急眼了,他的部下和親信也急眼了,于是就有錦衣衛要沖過來,卻被一群大臣給攔住。
郕王監國朱祁钰早就吓得是面如土色,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群毆見了紅,後果就不堪設想,再加上沒有人勸解和約束,更是直接将衆人的憤怒和野性直接激發到了頂點。
所有人都忍不住了,平時之間不服的,有牙齒印的,曾經有過糾紛恩怨的,都借此機會新賬舊賬一筆算,一場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朝堂大戰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