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的兇惡他們是知道的,那幾聲槍響還在耳邊環繞,短暫的猶豫之後,十幾個偷渡客紛紛抓着繩子跳下海。透骨的冰冷仿佛能凍結墨子奇的靈魂。要不是異于常人的體質,恐怕下水的一瞬間就被凍僵當場。
遠處的探照燈直直的打來,不知道是華夏的巡邏艦還是菲律賓的船。在這個地方,見到這兩個國家的任何一方都是正常。
“頭,怎麼辦?他們開過來了!”一個船夫對着身旁的蛇頭低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老辦法,砍繩子,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好嘞……”船員頓時心領神會,隻有那群沒腦子的才會相信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會把他們帶着。抓繩子?呵呵,掉在水裡就不會被現了?想要撇開關系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真的撇開……
“嗖嗖嗖……”十幾根繩子被利索的砍斷,漁船加大馬力向前疾馳。到了這時候,就算再笨的偷渡客也想到等待他們命運的會是什麼?
哭喊、求救、咒罵的聲音從掙紮在海面的偷渡客口中喊出。墨子奇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冰冷,看他們這麼駕輕就熟想來做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們罵吧,罵得越狠,力氣消耗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不要怪我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倒黴。你們最好祈禱對面來的船會好心把你們救起來……”船長看着遠處在海面上起起伏伏的身影嘿嘿的冷笑道。
對面的艦船越來越近,似乎看清楚了眼前這艘船隻是破爛的小船。竟然戲劇性的拐了一個彎向别處駛去,連探照燈也不願浪費在這一艘小船上。不一會兒,艦船完成了轉彎加大馬力飛的離開。
“額……虛驚一場啊?”蛇頭看着離去的艦船突然出慶幸一般的笑聲。
“頭,要不要把他們接上來?”
“扔都扔了,還撿回來幹嘛?有他們喂魚,接下來的收成說不定會好點呢?哈哈哈……”
無邊無際的大海,一眼盡是漆黑。擊垮人最緻命的打擊從來不是絕境本身,而是絕境中看不到希望。費力的掙紮似乎是徒勞,所以第一個人放棄了,放棄掙紮最終沉入了海底。
墨子奇冷冷的看着漁船遠去的方向,他沒有掙紮,沒有撲水,但他卻沒有一點沉下去的迹象。就這麼站在水中,腳下似乎踩着堅實的地面一般。
不需要墨子奇命令,鐵錘已經在水底化成一隻猙獰的巨獸。尾巴一甩,化成離弦的箭矢向漁船追去。
他沒有想過去救下與他一樣落水的偷渡客,就連那個和尚他都沒有想過去救。相對于暴露鐵錘,暴漏自己,墨子奇還沒偉大到不顧自己安危的地步。
漁船加足了了馬力返航,既然已經沒有了乘客,他們也沒必要再去一趟菲律賓。哪怕所有的人都葬身魚腹,他的收入不會少上一分錢。
漁船的度不快,也就時十到二十的樣子。這條航線他們已經跑了無數次,熟的幾乎可以閉着眼睛開。但是今天,好像見鬼了一般意外的觸礁了。漁船渾身一震就停在海面上再也開不動了,要是有人下水的話就能看到一隻猙獰的巨獸死死的抱着漁船,張開的血盆大口流出晶瑩的口水。
“怎麼回事?船為什麼不動了?”
“頭,好像有暗礁……”
“不可能,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少說也有幾十次了怎麼可能有暗礁!”
“哎呀,總算追上你們了,你們跑這麼快幹嘛?害的我都快累死了……”戲谑的聲音響起,吓得蛇頭和一衆船員紛紛臉色大變。連忙轉過頭望過去,隻見墨子奇渾身濕哒哒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這個畫面太過于詭異,一衆人心中不禁毛。遊泳能追上漁船?别開玩笑了就是遊泳奧運冠軍也絕對沒那麼快。但是,這個被自己騙下水的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滴着水的頭似乎證實了他說的真實性。
先是離奇的觸礁,現在明明該死掉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這場景和香港鬼片如此的合拍。
不需要蛇頭命令,十幾個船員紛紛抽出腰間的槍。出來混飯吃的,這東西是常備。有了槍,一衆人心中有些些底,面前的神秘人也不再那麼的可怕。
“你是怎麼上來的?”
“爬上來的啊?”墨子奇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問這個白癡的問題。漁船又一次開動了,一團流質金屬隐蔽的爬上船回到了墨子奇身邊化成手表。
“爬上來的?還是請你回海裡去吧!”蛇頭冷笑的說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遊得比船快,現在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也沒必要再逢場作戲。
“哦?你的意思是?收了錢卻不打算幹活咯?”墨子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既然打定主意要大開殺戒就沒必要在隐藏。望着漸漸泛白的東極,“黎明前的黑夜,最适合殺人了!”
“開槍――”不祥的預感猛的升騰,避免夜長夢多蛇頭果斷的下令開槍。
“砰砰砰――”密集的槍聲響起,想象中的中彈倒地并沒有生。墨子奇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一塊薄如蟬翼的金屬圓盤憑空出現擋在了墨子奇的跟前。
這畫面别說見過,就是想象都想不到。突然出現的圓盤不僅接下了所有的子彈,更是出一陣一陣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好像在嚼着糖豆一般。
“鬼……鬼……”不知是誰出了一聲凄厲的吼叫。
船員們忘記了開火,也忘記了自己身處的一切,腦海中一片空白,心中留下的隻有恐懼。
但墨子奇不會愣在原地,手掌一伸,一把兩米長的巨劍出現在墨子奇的手中。這個時候,槍械哪有砍人這麼爽快?這裡是海上,又是黎明前的黑夜。一望無際根本不用擔心有誰過來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墨子奇高高的躍起,化做飛鳥掠地一般向蛇頭沖去。無限能量流轉周身給他蒙上一層朦胧的光輝,就像天界降下來的光明戰神一般。但這個戰神在一船蛇夫的眼裡卻是來自地獄索命的魔鬼。
一劍斬出,仿佛黑紙上畫出的一條白線。墨子奇與蛇頭交錯而過,那一道斬落的痕迹還清晰的停留在蛇頭的兇前。沒人能看清這一劍斬下的軌迹,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蛇頭僵硬的轉過身,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轉身的蛇頭雙腳竟然立在原地沒有動一下,身體卻不自覺的轉了過來。突然,一股難言的熱流擠滿兇腔,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
蛇頭放聲大吼,洶湧的血如液壓泵從口中沖出,半截身體高高的抛起内髒灑落了一地。
“啊――”如此血腥猙獰的場景更是吓得一衆蛇夫崩潰,崩潰之後他們瘋了一般的向墨子奇射擊。子彈再次如雨點般傾瀉而來。
“當當當……”巨劍上傳來陣陣脆響,鐵錘可是來着不拒。墨子奇腳下一瞪,水泥的船闆被他踏出如蜘蛛網一樣的裂紋。身體化作炮彈向瘋狂的人群沖去。
巨劍揮舞,削鐵如泥。就是手臂粗的鋼棍都能被墨子奇一劍斬斷更可況血肉之軀。兩米長的巨劍被墨子奇舞得如風車一般,飛的穿越一個又一個蛇夫的之間。
運氣最好的就是被一劍斬掉腦袋,這樣也許死的不算痛苦。但大多數是被墨子奇攔腰斬斷一分為二,倒下的半截身軀在船闆上嚎叫,長長的内髒從切口的腰間灑落就是無盡的森羅地獄也比這場景好看的多。
血腥味彌漫在船闆之上,到處都是恐怖的紅色,血漿沿着船闆滴落在海中,聞訊趕來的鲨魚在水面上歡快的騰躍。
鮮血激了人的兇性,他們忘記了自己,忘記了眼前看到的一切。腦海中隻有一個目的,殺死這個魔鬼。下意識的扣動扳機,連子彈早已被打空了都沒有察覺。
墨子奇從天而降,鮮紅的血珠從巨劍上滴落。帶着光輝的一斬斜斜的呈七十五度角砍落。目标卻在雙眼直的對着墨子奇扣動扳機。喀喀喀的聲音如此的詭異他都沒察覺,依舊下意識的,不間斷的開槍。
墨子奇一劍劃過,從他的左肩砍入又從右腰劃出。那人依舊在呆滞的開着槍,眼睛慢慢的蒙上了一層薄霧。下一秒,舉起的手無力的耷拉下。上半身緩緩的滑落濺起一陣潑天的血……
殺戮在持續,蛇夫面對墨子奇的巨劍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熱兵器與冷兵器的對抗竟然是完敗,這不難說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當最後一個同伴被墨子奇一劍削成兩半的時候,最後的蛇夫猛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回神了過來。看着滿滿一地的血和内髒,蛇夫崩潰了……
這次他沒有奮起反抗,而是一屁股坐在船闆上瘋狂的大笑。抓着手邊散落的内髒和殘肢就像玩具一般開懷。漁船的周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鲨魚,他們争搶着享用着從船上掉下來的大餐。
“鬼,你是鬼……哈哈……哈哈哈……世上真的有鬼……”最後的蛇夫狂笑的看着墨子奇一步一步的走來,不斷的後退,最終撲通一聲掉入大海。
早已餓極了的鲨魚齊齊的湧來,蛇夫連冒個頭都沒有機會眨眼間被鲨魚們分食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