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另一個身份
如果時光能倒流,也不會有與攝政王後來的交集!
她心裡抽痛的歎息:情願沒有愛過那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他那麼高高在上,那麼功于權謀,她在他面前隻是一隻渺小的蝼蟻,隻是一大盤棋中那一顆最微小的卒子。
她情願一開始就與浪蕩不羁的子寒牽絆,同樣一顆賊性不死的心,對他,她也曾經有那麼一丁點的心動過。若不是他太喜怒無常,若不是命運那隻大手因為琉璃墜,将她指向攝政王……需要你時,子寒,你在哪裡?
錯過了!鳳染傾神情黯然,低低的歎息一聲:“知道是你。”
白烨聽鳳染傾絮絮叨叨,總算聽明白了,她将陌子寒當成另一個人了?
除了當初墜崖入攝政王府那段經曆,丫頭是什麼時候還與陌子寒另一個身份有過交集?
夜晚的月鳳閣,靜寂無聲。龍涎香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久久不散,就在白烨以為攝政王不會開口說話時,他的嘴唇顫了一下。
“是…我…”陌子寒嗓音沙啞,語氣凝滞了片刻,幽深的眸光有幾許柔和。
他靠近鳳染傾,輕輕攏了攏她的秀發,突然語氣變得輕松起來:“小狐狸,你怎麼還是那麼笨,把自己弄成這副慘樣。你眼睛,看不見了?”
“嗯!”鳳染傾沒有推開他,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令她麻木的心有一絲疼痛。
“不用替我難過,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卻看不見真實。有和沒有又有什麼不同?”
她的話,讓陌子寒的心再一次被刺痛。從發絲繞到面龐上的那隻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猶豫糾結了一下,沒敢落下去。
他還能以另一個身份,與她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很好!他怕太貪心,上天罰他離她更遙遠。
他再也承受不起這種失去,兩個月前在杏花塢,她要用劍挖去雙眼,他用肉掌握住劍刃阻止了她。陌子寒手指輕輕摩娑了一下手心,受傷的手,還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隻是,手上的疤痕縱使再痛再深,也及不上她毅然決裂時要自挖雙目的那一刻,那種如刀絞般的疼痛。
她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說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卻看不見真實,讓曾經那種絕望的窒息感在身體裡再一次彌漫開。
“小狐狸……”他溫聲哄她,卻感覺連呼吸也很費勁:“我以後…會再來看你,好好養傷,不許胡思亂想。”
一絲細微的輕風動了一下,鳳染傾感覺身畔的人像是走了,因為,龍涎香的氣味越來越淡,淡到她拼命去呼吸,也漸漸消散得再也聞不到一點點。
她心裡一瞬間有些空落,問白烨:“他走了?”
“丫頭……”
這樣的丫頭,像溺在水中,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她現在失落的樣子,像那根稻草突然間不見了。
如果她有一天知道,她嘴裡的那個子寒與攝政王是同一個人?
告訴她真相?不,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和欺騙,就讓她自欺欺人下去吧!隻要,丫頭的心裡好受一些。
“白烨,大婚那晚,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太子,是子寒。我剛教訓完來鬧婚房的喬姑姑,心情很好,一擡頭看到子寒坐在房梁上。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貌的男子,簡直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眼,我一頑皮,就丢了一顆花生豆去襲擊他……嗯,他親了我。”
“丫頭,你又說胡話了。”白烨盯着床榻上半閉着眼的鳳染傾,若有所思。
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钛合金眼?
白烨這些日子已經适應了鳳染傾睡前緊拽着他的袖子胡言亂語。她這時候,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這個神醫隻好苦笑着當這個小丫頭的保姆。
以往這個時候,鳳染傾絮叨幾句後,會在自己的喃呢中入睡。但是今天,或許陌子寒的到來,觸發了她内心一些隐藏得很深的秘密。
她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手,繼續胡言亂語:“噓,告訴你一個秘密。白烨,你們一定以為我墜下山崖失憶了!當初馬車墜崖前我将太子推出去,墜落下去時甩出了秘密武器,吊在半空爬到一株大松樹上。你猜,我見到了誰?你一定想不到……”
“子寒将我帶到水簾洞,太子的人将湖底翻穿了也沒有找到我。”
“琉璃墜,因為子寒留書說琉璃墜在攝政王府,我才死皮賴臉進了攝政王府。”
琉璃墜?白烨這是第二次聽鳳染傾在說琉璃墜?
從她斷斷續續的喃呢中,他心裡有了一個判斷,就是,這丫頭一直在找琉璃墜?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想與子寒浪迹天涯,再也不找什麼琉璃墜。白烨,你說我是不是很傻?白烨,我為什麼會喜歡那個人?我想回家,那裡沒有爾虞我詐,想回家……”
回家?
鳳府不是家嗎?
皎潔的明月高懸天際,銀色的月輝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床榻上那個晶瑩如玉的人兒身上。白烨心底疑慮頓生。
丫頭,你真是原來那個鳳染傾嗎?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也在找琉璃墜?
琉璃墜由三片琉璃柳葉成墜,從那一年師妹和那人一起消失在邊境,這世上就再也沒有琉璃墜的影子。但是,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尋。
之前,他知道有一片琉璃墜在南唐的北漠國質子身上,一直以為質子診病為由尋找機會下手,沒想到琉璃墜還沒有到手之前,質子夏傲天就消失了。
之後傳來他潛回北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敗北漠皇室各股勢力,在北漠國登基。
原來,還有一條柳葉墜竟藏在攝政王府?攝政王隐藏得太深了,這麼多年他潛居在南唐宮中,也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白烨複雜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鳳染傾,這丫頭還沒有接管鳳隐,怎麼會知道琉璃墜的秘密?這兩個月在床榻前盡心盡力陪伴她,試探過很多次,可以斷定她不知道她娘親白鳳羽的身世和秘密。
既然她不知道消失的白鳳羽與琉璃墜有關,她為什麼會找琉璃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