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會咬錯人的哦
這是一招暗害。
如果她命不好,那麼被蛇咬死了沒有任何價值,如果她命好,明顯存着試探之意。
正因為如此,不管這個婦人是誰的人,她今天已經暴露實力,不能讓她活着将消息傳到她主子耳朵裡去。
“哎啊,好困,太累了!”
鳳染傾目光在她們幾個身上來回穿梭:“本小姐要睡覺,今兒不想玩了,這兩條蛇能認主哦?”
“那個,怎麼可能?”
跪得離鳳染傾最近的一個女孩,戰戰兢兢多了句嘴。
“怎麼不能呢?”
鳳染傾詭異的一笑:“這蛇能聞到她身上的氣味,不信,你們看着。”
說完,她松開捏住蛇的七寸,将蛇放在地上,這樣的舉動,引起一聲高過一聲可怕的尖叫聲。
“噓!誰也不許吭聲。”
鳳染傾痞痞的一笑:“亂叫亂喊,會咬錯人的哦!”
這句威脅的話起了很大的效果,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哪怕是蛇從她們腿邊滑過去,跪在地上的人一個勁顫着,死死咬住嘴唇,也不敢再發聲。
跪在最邊上那婦人一聲冷笑,心裡想着,這蛇是她名正言順放進這個叫煙雨的小丫頭被窩的。
一開始她嚴刑逼問,她還另眼相看。
沒想到弄來弄去,這些小蹄子不敢背叛自己,她也沒招了,正好将蛇胡亂扔在地上,說什麼蛇能認主。
真是可笑!
她身上撒的雄黃粉最多,雄黃是蛇最怕的東西,蛇能認主?
然而,這蛇還偏就能認主了。
滑過其它宮人腳邊,硬是沒咬下去,等她反應過來,那兩條蛇一把蹿過來,猛的咬上了她的腿。
“快,快去找管事大人,為我取藥。”
等她感覺到腿上一陣疼痛,才猛然發現這蛇還真咬上她了。
她身上明明撒過雄黃粉的啊?
這蛇是她放的,她知道這兩條蛇都是劇毒之物,如果不快點服下解藥,重則當場斃命,輕則鋸掉雙腿。
她開始的淡定從容都沒了,一臉的慌亂和驚恐。
跪在地上的八個宮人,齊刷刷看向這一幕,視線又落在她的腿上,很奇怪,那蛇咬上去,并不輕口,反而盤在她腿上不動,真應了認主這一說。
那八人收回目光,看向鳳染傾,眼神裡已經帶着敬畏的神情,并沒有人再聽那婦人的,幫着去叫管事嬷嬷。
“夜深人靜,你們又吵又鬧的幹什麼?”
沒有人去找管事嬷嬷,并不代表着管事嬷嬷不知道這裡頭的動靜。
其實按說,先前又叫又嚷的,管理嬷嬷應該早驚動了才對,然而,卻在這婦人被咬了一口,她恰好出現了。
這房間裡撒着雄黃粉,先前是門窗緊閉,所以那蛇無處可去。
現在一聞到外面撲鼻而來的清新氣息,蛇松開纏上婦人的腿,扭動着從門縫蹿了出去。
“嬷嬷,有蛇,救我。”
那婦人一看管事嬷嬷出現,龇牙咧嘴的亂叫亂喊。
“這掖庭哪來的蛇?”
嬷嬷帶着幾個随從撲進來,舉着燈籠一看她的腿,沉聲道:“這真是被蛇咬了,将她擡到我住處去,替她換藥。”
鳳染傾若有所思打量着管事嬷嬷,她來的可真是時候。
如果說她是和這婦人一夥的,為什麼偏偏在她被咬了一口恰好出現?
還有,白天她為什麼護着自己?
她到底是哪邊的人?
鳳染傾已是一頭霧水,看來這掖庭真是相當複雜。
她剛剛讓她們這些人跪着時,在那個悍婦身上用指甲蓋彈了點藥粉,所以那蛇特别喜歡她身上的氣味,纏着咬了兩口。
本來她算計好,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這個悍婦一定會斃命。
但管事嬷嬷恰好出現,意味着如果那個婦人今晚安然活下去,她的實力一定會被她背後那個主子知道。
“愣着幹什麼?”
管事嬷嬷兇狠道:“明天還有一堆的活兒要幹,都滾去歇着。”
“如果想見到明天的太陽,都安份點,别盡惹事。”
嬷嬷眼角的餘光掠過鳳染傾,然後緊告的盯她們一圈:“不用老身說你們也應該知道,啞巴在掖庭才能活得更久。”
冷冰冰訓斥完,管事嬷嬷帶着幾個随從,擡着那婦人消失了。
一直到入夢,鳳染傾還沒有想明白這個管事嬷嬷到底是哪邊的人?
白天她那麼幫自己,鳳染傾一直以為她是蕭清沐的人。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救謀害自己的那個婦人?
白天累了一天,雖然做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夢,但夢到的是什麼基本都忘記了。
對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夢到子寒陪着她,陪在她身邊。
她在掖庭被人欺負,他的子寒還是當初那個威風八面的攝政王爺,突然從天而除,将她擁進懷裡。
隻用一個殺人的眼神掃向管事嬷嬷,那嬷嬷戰戰兢兢,将欺負她的人全部通通處死。
所以早上睜眼醒來,别的宮人都忙着洗漱,她仰躺着好一會兒才起。
夢裡的感覺太甜蜜,她不舍得那麼快面對現實,還繼續陶醉在那場夢境裡。
“你動作快點。”
她旁邊那個宮女小聲嘀咕道:“去晚了要被管事嬷嬷罰的。”
“哦,好!”
她這才忙着起身洗漱,以最快的速度換衫整理好。
“你昨晚捉蛇那招好厲害。”
一起出門時,那個宮女又挨着她小聲喃喃:“我叫怡兒,對了,聽她們說你叫煙雨。”
“嗯!”
鳳染傾一直想着昨晚的夢境,沉醉得完全出不來。
到了院子裡,看到當頭的管理嬷嬷,這才回到現實中,猛然記起自己是在掖庭。
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婦人被蛇咬過的第一反映是找管事嬷嬷,管事嬷嬷一出現,她馬上向她求救。
難道,她們是一夥的?
帶着這樣那樣的疑惑,鳳染傾東張西望,扭頭去找昨晚放蛇暗害她那悍婦。
可是左看右看,沒有看到人影子,反而看到兩個太監,提着一桶什麼東西,用一個勺狀物,在掖庭四處灑着。
雄黃的味道?
鳳染傾拿着一個饅頭,端着一碗粥,挑了個石墩子坐下。
恰好能聞到石墩子旁撒了雄黃粉。
這時候那個怡兒擠過來,在旁邊那石墩子坐下:“煙雨,聽說管事嬷嬷昨晚向内務府呈報掖庭有毒蛇,還咬死那個悍婦,所以一大早内務府那邊,派了兩個小公公過來撒雄黃粉……”
昨晚放蛇咬她那人,死了?
她為什麼會死?
雖說那蛇是毒蛇,但救治及時,也不至于斃命啊!
她還以為管事嬷嬷是幫着那悍婦的,明明将人擡了出去,怎麼反而死翹翹了?
鳳染傾心裡有再多的疑問,用過早膳也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當太陽升起時,她又開始了來回在竹杆前穿梭晾曬衣服。
掖庭忙得熱火朝天,而朝鳳殿的鳳美人終于伸個懶腰,由幾個宮婢架着從床榻上下來,懶洋洋開始洗漱更衣。
“替本宮捏捏這兒,還有這兒。”
銅鏡前,她妩媚的扭動一下身子,扶着纖細的腰肢向宮女埋怨:“哎啊,這一晚上的,皇上将本宮折騰得腰酸背疼。”
鳳美人說什麼,宮女都是小心謹慎侍奉在一旁,生怕哪裡沒做好,觸怒了皇上這位新寵。
“奴婢這就為娘娘梳裝。”
“好吧,替本宮挽一個飛天髻。”
她一邊支使着一個宮女梳裝,指着另一個侍奉在一旁的宮女:“你,去将秦公公請來。”
宮女應了,忙踱着小碎步,一溜煙跑出大殿。
聽說鳳美人有請,秦公公很快進了殿,神态恭謹行完跪禮。
“娘娘,喚奴才進來,有何吩咐?”
“你們兩個,先下去替本宮準備早膳。”
打發完宮女下去,鳳美人朝秦公公輕睨一眼:“說說吧,掖庭那邊有什麼動靜?可有依着本宮的吩咐行事?”
“娘娘,煙雨那丫頭果然是個莽撞的。”
秦公公答話道:“昨天一入掖庭,已經跟人打過一架,晚上依着娘娘的吩咐,送了兩條東西進去,聽說那丫頭咽不下這口氣,差點又打了起來,是管事嬷嬷聽到動靜,才将人支開了。”
鳳美人風情撫弄的鬓發,不閑不淡問:“這麼莽撞一個丫頭,能在這吃人的宮裡活這麼久?”
“聽說這丫頭打小在内司大人身邊長大的,有内司大人護着,這莽撞的性子才不至于在宮裡吃了虧去。”
秦公公像是鳳美人肚子裡的蛔蟲:“娘娘的意思,可是将那煙雨調來朝鳳殿當差?”
“急什麼,她畢竟跟了内司蕭清沐那麼久,掖庭那邊再打點打點。”
鳳美人嬌媚的一笑:“再等幾天,讓她多受點苦楚。知道内司救不她,她才會感念咱們朝鳳殿的恩情。”
“娘娘的馭人之術,令老奴十分配服。”
秦公公小心道:“那丫頭也不是貼心的人,娘娘為何非要讓她來朝鳳殿伺候着?”
“聽說,鳳家和蕭家走得很近,在南唐邊關,多有生意往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鳳美人聽到秦公公誇贊她厲害,眉宇間更是隐有得意之色。
“你是本宮身邊的心腹,說了也不怕你知道,煙雨行事莽撞才更合本宮心意,她跟随在蕭清沐身邊那麼久,對于蕭家的事情知之甚詳。”
鳳美人眸光幽幽:“這個婢女用好了,是本宮手裡的殺手锏,懂麼?”
秦公公大驚:“娘娘要對蕭家動手?”
“秦公公,謹言慎行。”
鳳美人微睨他一眼:“本宮暫時要做的,是先要拉攏蕭清沐,為榮登後位添一臂之力,明白?”
忙活了一上午,鳳染傾餓得饑腸辘辘。
從生完一對小萌寶後,因為要喂養孩子,所以胃口很好,吃得特别多。
從神醫谷到南唐京都,哪怕是在路上,鳳淩雲也将她照顧得很好,打馬路過小城鎮時,會買好多點心和鹵肉替她帶着。
等鳳染傾餓了,鳳淩雲将那些包袱拿出來,讓她挑喜歡的吃。
入了翠微樓,白翠微更是變着法子讓人做好吃的送給她,吃慣了大魚大肉的,到了掖庭這種地方啃饅頭,喝稀飯,肚子突然扁扁的。
鳳染傾一邊頂着烈日晾曬衣服,一邊掰着手指頭算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用午膳,肚子咕噜噜響了半天。
“你,将這幾件衣服收回去。”
管事嬷嬷從晾滿衣服的竹杆後轉出來:“快去,朝鳳殿那邊派來的人還等着,說這是鳳美人最喜歡的衣裳,晚上要穿着為皇上跳舞。”
曬了半上午,隻能在涼爽的衣服後躲會兒,感覺自己快被烤成焦炭。
能到清涼處歇會兒,正是求之不得。
鳳染傾一邊收着衣服,一邊欣賞着裙子前襟處若隐若現的薄紗,暗自诽謗陌離軒也真夠重口味的,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這簡直比天上人間的舞服還露骨些。
說是跳舞,美人穿着這件衣裙舞動,說不定跳着跳着跳到歡愉的深海裡去了。
“你動作快點。”
見鳳染傾發愣,管事嬷嬷催促:“去晚了可是要得罪朝鳳殿的人,鳳美人現如今最受寵。”
好吧好吧!
被這麼一催促,鳳染傾随手将那衣衫一扯,捧在手裡抱着進偏殿屋子裡去了。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那麼一拉一扯,裙子前襟的薄紗勾在竹叉上,用力拉扯撕破了好大一塊。
管事嬷嬷嘴唇顫了顫,想起昨天那個小太監晃動給她看的玉牌,還是閉上了嘴,目送着鳳染傾消失在亭廊處。
“噫,人呢?”
鳳染傾走進那間整理衣物的屋子,東張西望,嘴裡嘀嘀咕咕:“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煙雨這話說的。”
窗口那個高大的小太監轉過頭來:“咱家不是人麼?”
“你……”
鳳染傾打量了他兩眼,然後将衣服往桌上一放,随口說:“你身上缺了點東西,不算是個完整的人,也可以說沒人。”
“真是伶牙利齒。”
小太監看她的目光很是複雜,甚至得着一點戲谑的笑意:“咱家不知道身上少了什麼東西,還望煙雨姑娘指點?”
噗!
鳳染傾放下衣服後,端着桌上泡好的香茗猛喝了幾口。
她沒想到小太監會這麼接了句,一口茶沒含住,一下狂噴了出來。
“咳,咳……”
這一下嗆得不淺。
“那個,不好意思啊!”
那茶水混合着口水,噴了小太監一臉一身,鳳染傾抱謙道:“你知道的,在掖庭吃不飽,沒力氣,你說話太逗,我一個沒忍住……”
闖了禍,自然是要善後的,這小太監再良善,也是朝鳳殿的人,她現在的身份惹不起。
所以拿起桌上一塊抹布,在他臉上胡抹了一圈,然後往他身上一陣亂抹。
她埋頭善後,沒有發現其實她拿抹布在人家身上亂擦,小太監的眉頭深深的打結,那眼神滿是嫌惡。
像是平心靜氣深呼吸幾口,人家才忍住怒火,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你,沒吃飽?”
“是啊,早上是吃飽了。”
鳳染傾感覺噴了人家一身,這小太監還不生氣,真的挺好人。
所以也願意跟他多扯兩句:“掖庭吃的是饅頭,白粥,我喂兩個……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喂飽自己,總得要點油水,沾些葷腥,所以吃飽又餓了啊!”
小太監笑得很溫和,問她:“你想吃燒雞嗎?”
“别逗了,哪來的燒雞……”
不是,什麼香味?
她嗅着香味湊上去,小太監手上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個油紙包,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将包揭開,裡面赫然躺着一隻油光滑亮的燒雞。
鳳染傾:“不是做夢?”
小太監:“不是。”
鳳染傾:“沒有下毒?”
小太監:“你可以不吃。”
“不,誰說我不吃的?我吃,我吃,做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
幹淨利落搶過他手裡那隻燒雞,鳳染傾狼吞虎咽的啃上了,啃得那叫一個風卷殘雲。
人餓了潛力真是不可思議,以前擺一堆燒雞在她面前,她最多一臉嫌惡的挑個雞腿啃着,而現在,從燒雞變成骨頭架子,隻在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一隻燒雞下肚,總算讓他饑餓的肚子暫時得到一點滿足,吃飽了,困意襲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抓了一塊布擦着油膩的手,還一邊打着飽嗝。
“小寒子,你真是個好人。”
“煙雨姑娘,我很高興你能記住咱家的名字。”
小寒子眸光閃亮,感覺一直在背後默默付出,總算讓她有點動容。
然而下一刻,如墜深淵!
“不謝啊,以後有什麼好吃的,盡管送過來,有我幫着你解決。”
鳳染傾将那隻沒揩幹淨的油手推了他一把:“噫,你别擋着,朝鳳殿來取衣服的宮婢人呢?”
小寒子盯着衣衫上一個清晰的手指印,感覺隐隐有怒火在心裡一陣亂蹿。
有一種什麼狂風暴雨的,似乎要從心裡呼之欲出。
他壓抑下怒氣,才用冷冷酷酷的聲音開口:“煙雨姑娘,秦公公派咱家來取鳳美人的衣裳。”
“真是的,朝鳳殿沒宮婢嗎?”
鳳染傾同情的在他肩膀上再拍了一把:“怎麼派了你個小太監來幹女人的活兒,真是的。”
又是五個手指印。
啊啊啊!
受不了了!
小寒子表示,以後再也不給這個女人燒雞吃,頂多帶一包玫瑰糕什麼的打發她。
“對了,這是你要取的衫子,我替你折好放衣褛裡。”
說着,鳳染傾準備折那衫子讓小太監帶回朝鳳殿去,低頭,赫然發現,衣衫上多了好多個手指油印。
傻了!
懵叉了!
她剛剛吃飽有些犯困,所以将那衫子當成抹布使了。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發現那裙子若隐若現的薄衫,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洞,這才想起剛剛管事嬷嬷催促她,一時心急,然後聽到那聲嘶啦的聲音。
難道?
難道劃在竹杆上扯壞了?
弄髒了,還可以洗。
這衫子一看名貴得很,這個破洞了,一時半會去哪裡找塊薄紗來縫補上?
怎麼辦?
自己這是闖禍了嗎?
鳳染傾懵懵的問:“小寒子,現在怎麼辦?”
“煙雨姑娘,咱家還要問問你,你弄壞了鳳美人的衣裳,現在要怎麼辦?”
他可是有潔癖的,很嚴重的潔癖。
可這丫頭,偏偏用一雙油手弄髒了他的衣衫,所以他雙手抱兇,一臉看熱鬧的心态。
鳳染傾眼珠子滑溜溜轉了一圈:“小寒子,那燒雞是你給我吃的,沒錯吧?”
小寒子點頭,表示确實如此。
“你為什麼要給我燒雞吃?”
鳳染傾一步一步逼近他,戳着他的兇脯問:“你要用一隻燒雞陷害我?”
小寒子以手撫額,女人的邏輯真是無法理喻。
以前知道她愛耍無賴,現在算是重新認識了這丫頭耍無賴的功夫。
他提醒她:“煙雨姑娘,衫子還破了一個洞哦!”
“關于這個問題,先跳過,我們來讨論一下你為什麼要陷害我這麼無辜,這麼善良,這麼單純的小宮女,好麼?”
鳳染傾再次戳着他的兇脯問:“你明知道我吃了燒雞會犯困?一犯困要用抹布擦手?然後,你還是給了我一隻燒雞吃,可見你是如此的用心險惡。你為什麼要陷害我?還是你們朝鳳殿的人非要陷害我?我在掖庭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就不能給人一條活路?哇啊啊,這個宮裡壞人太多了,很不安全……”
小寒子一頭黑線,的确這宮裡壞人太多了!
比如說眼前這個小丫頭,他好心帶一隻燒雞給她填飽肚子,結果她吃飽了反打一靶。
女人一旦無理取鬧起來,當真是不可理喻。
惹不起,躲得起!
小寒子隻好一退再退,躲開她那雙沒揩幹淨油的小爪子。
這麼退着退着,退到一塊燙衣服的木闆上,那木闆是懸空的,被鳳染傾逼得太急,小寒子撞到上面,這麼滑着向後仰倒下去。
而鳳染傾逼得太急,一個遂不及防,整個人朝小寒子撲了上去。
不但撲了個滿懷,嘴恰好還堵住了人家的嘴,桌台上那些衣服散落了一地。
天啊,天啊!
她這是在幹什麼?
她非禮了一個小太監?
她忙撐着起來,亂七八糟一陣亂嚷:“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你不是男人,所以沒關系是不是?你千萬别想太多,就當姐妹間一個擁抱。”
“女人,你說什麼?”
小寒子惱怒的聲音在鳳染傾耳畔響起來,由于太憤怒,手猛的一扯,鳳染傾剛撐着他的肩想爬起來,這麼一下,整個小身闆又被他順手一帶,軟趴在他身上。
這次鳳染傾是趴在他肩頸處,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或許是朝鳳殿長年燃着龍涎香,他身上沾了點龍涎香的味道,有點像子寒的氣息。
這麼趴伏在他身上,鳳染傾感覺有一種伏在陌子寒懷裡的感覺。
她太懷念那種感覺,腦子霎時一片空白,以至于有點不舍得移動,有片刻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