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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一個勁傻樂

穿越之偷個男神當老公 菜菜 11619 2024-01-31 01:14

  “絕不會,楚家除了恨承親王府,更是恨北漠皇宮那位,而現在北漠京城,唯一能與皇上抗衡的便是平西王府。”

  鳳染傾分析道:“所以,依着楚雲飛的聰慧,隻會培養和控制平西王世子,不會對他下手。”

  想到自己以後的安排,鳳染傾還是為自家夫君懸着心。

  她提醒薔薇:“你和風影要多關注此事,木氏一族有很多變态的法子,更是能用蠱蟲控制一個人,盡早找到平西王世子,承親王府便少一分危險。”

  “這事我會記在心上。”

  薔薇感覺今天的鳳染傾有點奇怪,詫異道:“傾兒,你今天突然說這個幹嗎?”

  “沒什麼,我不過是瞎操心,他能攝政南唐,自然不懼北漠平西王。”

  鳳染傾眸光一轉,岔開話題:“淺草那妮子怎麼那麼慢?這半天了,還沒有将食材取來。”

  薔薇剛想說去看看,淺草叫嚷着沖進殿内。

  “小姐,食材搬來偏殿小廚房了,我讓她們将小廚房又收拾了一遍,保證不會有一絲油煙味嗆着小姐。”

  淺草因為鳳染傾懷有身孕一事,一天都笑嘻嘻的傻樂。

  難怪去了那麼久,原來是帶人收拾小廚房去了。

  鳳染傾進了小廚房,也是醉了,窗明幾淨、一塵不染,這恐怕是天底下最幹淨的廚房。

  這個淺草應該是派人去廚房取食材那會,已經吩咐下去讓人收拾落鳳殿的小廚房。

  說她大大咧咧吧,隻要關系自己,她可以心細如絲,做事又麻利又仔細。

  鳳染傾很感動,以後她不在身邊,自己多少會有些不習慣,看來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适應。

  梗米粉、糯米粉、蜜糖、玫瑰花瓣……

  淺草先将梗米粉和糯米粉拌均,然後加入密糖和其它食材,再将揉碎的花瓣抖進去,放進蒸籠裡。

  待糕點快熟時,再撒入些新鮮玫瑰花瓣。

  這樣出籠的糕點色澤鮮美,能保持玫瑰的幽香。

  淺草做糕點的過程,整個如行雲流水,鳳染傾也學着她的樣子做了一盆,依樣畫葫蘆,和她的一起出鍋。

  “小姐真有下廚的天份,第一次做,與淺草做的一般無二呢!”

  淺草拿着小刀切着糕點的形狀,一邊還誇贊一下她的高徒風染傾。

  鳳染傾納悶了:“淺草,你這些糕點做好,每次都要這樣精心雕刻麼?”

  “是啊!”

  淺草理應當然的回答,為自己苦練的刀功得意,這樣她手下的糕點可以雕成各種形狀,甚至可以雕成一朵玫瑰的樣子來。

  “這樣太費勁了!”

  鳳染傾問薔薇:“這行宮有沒有什麼心靈手巧的木匠師傅?”

  “這真有。”

  行宮有一個木匠技藝很好,落鳳殿内那些精細的龍鳳圖案全是出自他的手。

  鳳染傾吩咐薔薇:“你将人找來。”

  雖然薔薇不知道鳳染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很快将行宮那個老實巴交的木匠抓了來。

  鳳染傾在圖紙上畫了幾個镂空模型,問他:“給你一個時辰,能做好嗎?”

  那木匠雖然人老實巴交,被薔薇弄得戰戰兢兢的,但是一看鳳染傾畫在紙上的圖案,頓時兩眼放光。

  “不用一個時辰。”

  話說,那幾個镂空圖形,不但要磨平,還要不能留棱角,算是個細工慢活,應該不是那麼容易。

  但鳳染傾還真猜錯了!

  看着不起眼的木匠,簡直是魯班在世,很快拿着工具在旁邊忙活開了,一柱香的功夫,變戲法似的,鳳染傾要的幾個模型全弄好了。

  “天才啊!”

  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這話是沒錯的。

  行宮裡還真是卧虎藏龍,有一個她不知道的活魯班。

  在淺草詫異的目光中,鳳染傾将那模子弄幹淨,抹上香油,然後往她做的那盤糕點壓下去,一會兒,各式各異的糕點,擺滿了一碟子。

  “淺草怎麼沒想到?哇,小姐太厲害了!”

  “厲害的不是我,是他。”

  鳳染傾一指那個魯班哥:“你賞他幾兩銀子,有了這些模子,你以後不用那般費勁不說,想要什麼形狀的糕點,都可以找他刻模子。”

  木匠得了鳳染傾誇張歡天喜地,不過是個小活,還得了好幾兩銀子。

  淺草當場跟魯班哥确定了合作關系。

  鳳染傾又畫了一些難度大一點的圖案,讓他回去忙活。

  做完幾碟玫瑰糕,小廚房還有許多食材,鳳染傾想着前世香酥的玫瑰餅,有點流口水,不如做個玫瑰餅試試吧!

  餅比糕點保存時間長,以後她不在落鳳殿行宮,順便給她家淺草多謀一條财路。

  依着記憶,做玫瑰餅的餡兒,是通過腌制的。

  這個簡單,恰好淺草撒在玫瑰糕裡花瓣,便是腌制過的。

  然後,鳳染傾試着指揮淺草,炒蜜糖,再和腌過的玫瑰花瓣拌在一起,做成餡兒。

  因為要做玫瑰花餅,薔薇已經将會做甜點的二胖喚來小廚房幫忙。

  在做餡的同時,鳳染傾讓二胖在一旁揉面,做餅的面團是怎麼樣的,這個他十分清楚,不用她操心。

  一種是合成面團,一種是發酵後的面團,分層折疊做皮,将餡兒包好。

  再用擀面杖壓成圓餅形,當然鳳染傾玩心大起,試着将面團壓進模子裡,各種形狀的餅扔進爐子裡烤着。

  鮮酥的玫瑰餅一會兒出爐了,香氣四溢。

  淺草饞得口水快流出來,餅太燙她用筷子咬了夾一口,不顧燙嘴,嗚咽:“好吃,好好吃,很香很酥,中間的餡兒香甜。”

  等餅涼了些,淺草已經幹完一個,又拿起第二個開始啃。

  鳳染傾和薔薇早已抵制不住餅香的誘惑,再加上一個二胖,加入了啃餅的行列。

  這廂正啃着如癡如醉,突然小廚房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臉冰冷的陌子寒站在廚房門口。

  鳳染傾吃的那個餅子小,她将最後一口塞嘴裡,含混道:“你怎麼來了?”

  “王妃懷着身孕,是你們誰讓她在廚房勞累的?”

  陌子寒一個寒刀子掃過來,幾個人一口餅堵在嗓子裡。

  好可怕!

  幾個人不敢吭聲了。

  “跟他們沒關系,是我自己想學做糕點,你快來嘗嘗,我親自動手為你做的玫瑰餅……”

  某個委屈的小丫頭話沒說完,腹黑王爺已經像風一樣卷進來,将她打橫一抱,冷臉摟着她往外走。

  “喂!喂!我的餅。”

  她壓根沒有說話的機會,情急之下,不怕死的沖淺草喊:“一會兒将玫瑰餅端來給王爺嘗嘗,要心形的……”

  “為什麼要心形的?”

  陌子寒回到殿内沒有看到鳳染傾,聽宮婢說她在小廚房活忙一下午,懷着身孕的人不能站太久,對小娘子不愛惜自己的行為,他很生氣。

  但是一見她,一聽她說親手為自己做了玫瑰餅,心裡的怒意也就消煙雲散。

  一聽說餅還有什麼心形的,鬼使神差這麼問了句。

  “因為心形的代表愛啊,我将我的心做成一塊餅,送給你嘗嘗。”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卻在怒罵:陌子寒你丫的,你個腦抽貨,怎麼會懷疑我肚子裡是楚雲飛的孩子?

  讓你嘗嘗我的心,讓你知道是什麼滾味!

  “本王不要吃你的心,要吃你的人!”

  小娘子這麼煽情,陌子寒開懷大笑,摟着她扔進浴池裡,洗洗一身的油煙味。

  鳳染傾對于胃口好的某人隻能翻白眼,再說,這人會不會撐死了?

  一天到晚惦記着吃那個,那個吃,臭流氓!

  陌子寒和鳳染傾沐浴出來,淺草已經吩咐人上菜,桌子中間還真擺上一碟玫瑰餅。

  “快嘗嘗我做的。”

  雖然和面是二胖幹的,做餡是淺草弄的,但指揮的人可是她,沒有她的創意,這餅怎麼能成形?

  所以某人小女人很得意,不顧皇叔的高冷,捏了一塊餅往他嘴邊遞,還嬌聲軟語的。

  “吃嘛!”

  “以後不許在小廚房忙活,有了身孕安心養胎。”

  高冷王虎着的臉終于柔和了些,張開嘴咬了一口那餅子,面香和花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娘子親自做的,不喜甜點的他也感覺味道很好。

  特别是丫頭喂他,他樂在其中咬完了一整塊餅。

  一見某人那麼給面子,鳳染傾眉開眼笑:“好了,我的心被你吃下去了,記着,不許忘了我。”

  “最近盡說些傻話。”

  難道是因為懷着身孕的人喜歡思慮過多?

  陌子寒替她夾了幾筷子菜,拍了一下她胡思亂想的小腦瓜子:“傻丫頭,多吃點,别餓壞了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聽到他和風影的談話,鳳染傾此時一定會幸福得沉醉。

  肚子裡的孩子渴望着父愛,她也渴望懷着身孕,能享受到男人那種包容和寵溺的愛。

  她和孩子要的愛,是純淨的,不能摻有一點雜質。

  什麼時候清冷如陌子寒,也學會了為愛,僞裝自己?

  “嘻嘻,好!”

  鳳染傾累了一下午,胃口很好,扒着噴香的飯菜,沒心沒肺的笑着。

  “公務忙完了?”

  “還沒有。”

  陌子寒擡起頭來,知道懷着身孕她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心裡也有一絲内疚,但楚雲飛不除,此恨難解。

  并且以後還會徒增無窮無盡的煩惱。

  丫頭需要他,這種感覺很好。

  但擒拿楚雲飛一事,不能懈怠。

  陌子寒愧疚道:“丫頭,等忙完這段公務,本王一定好好陪你,每天都陪着你。”

  “那好吧!”

  有點小委屈的鳳染傾翹着嘴,像個小女孩一樣耍無賴:“那,如果明天提前忙完公務,能陪我逛街嗎?回到落鳳郡這麼久,我還沒有好好逛過……”

  擒拿楚雲飛一事正在緊要關頭。

  陌子寒描幕了不少楚雲飛的畫像,在落鳳郡四處粘貼。

  有人說,前幾天在落鳳郡天上人間,撞見過楚雲飛,時間上看,大概是薔薇和風影婚宴前。

  陌子寒帶人盤查了天上人間,找出一個五娘的女子。

  老鸨說這個五娘是一幫地痞最近賣進天上人間的,陌子寒收押了五娘,又讓風影盡快捉拿地痞歸案。

  他能斷定,這些人一定與楚雲飛有接觸,如果他們落網,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到楚雲飛的下落。

  如果不出所料,依着風影和暗衛們的能力,今晚一定能将地痞捉拿歸案。

  這幾天是緝拿楚雲飛的緊要關頭,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鳳染傾看到滿大街的通緝令,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借着養胎為由,将小娘子困在行宮。

  “乖,懷着身孕不許四處亂跑。”

  陌子寒溫柔撫摸着她的小腦袋:“等本王忙完這段公務,你的胎氣也更穩些,一定帶你四處走走看看,我們再去郊外葡萄園住段時間,可好?”

  “那,好吧!”

  鳳染傾掩下心裡的小失望,安靜的用着晚膳。

  夏季的夜晚悶熱,用過晚膳後,鳳染傾纏着陌子寒,一起坐在庭院裡的秋千架上搖晃。

  “老公,你這些天在忙什麼公務?”

  “沒什麼。”

  陌子寒言詞閃爍:“不過是要遷都大漠郡,考察一下落鳳郡的地形。”

  好吧!

  這是不願意說了?

  雖然她将落鳳郡都交到大哥手上打理着,但是因為有白婆婆在,對于落鳳郡的情況她是了如指掌的。

  誰也不知道,婆婆是聯系鳳染傾和鳳天翔之間的紐帶。

  表面看着,鳳染傾好像在吃喝玩樂,其實背後鳳天翔會将落鳳郡的大事,通過婆婆一五一十傳到她耳朵裡。

  一些重要的決策,她都是有參與的。

  隻是這些天,她心裡在想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沒有召喚婆婆。

  氣氛有些冷場,關鍵時候是薔薇帶着風影進來救場:“主子,那事情有了進展……。”

  看鳳染傾也在場,風影将說到一半的話吞了回去。

  “去外面說,丫頭懷了身孕,别讓這些瑣事煩到她。”

  陌子寒很溫柔的撫了撫鳳染傾的發絲和後背。

  “今晚有些事情要忙,可能回來得晚,乖,不許等本王,你早點睡。”

  說完,又扭頭吩咐一旁的薔薇:“王妃這邊,你多照應着點。”

  鳳染傾在秋千上悠閑的一搖一晃,征征望着陌子寒消失的背影好一會,然後扭過頭來。

  “薔薇,我又有些餓了,你去将屋子裡那碟玫瑰餅取來。哦,不行,那餅子太上火,我吃了幾個嘴巴起泡了,好難受啊,好難受,你去找淺草,讓她煮些清火的綠豆沙來。”

  萬一餓壞了傾兒肚子裡的小寶寶,那可是天大的事兒。

  懷着身孕大過天,反正關鍵時候有白婆婆在暗處保護,薔薇也就放心的去找淺草了。

  薔薇這一走,鳳染傾悠歎一聲:“婆婆出來吧,說說這些天他都在幹什麼?”

  “小小姐,姑爺在擒拿反賊楚雲飛。”

  白婆婆将幾天前薔薇婚宴的事兒翻出來:“婚宴那天撫琴的林公子,正是楚雲飛所扮。姑爺當時讓薔薇找小小姐舉行競技賽,便是想詐出楚雲飛來,沒想到他果然上當了。婚宴那晚,姑爺封鎖各大關口,鬧得落鳳郡人仰馬翻,老身暗中跟随他,從他與三公子閑聊中才探得此事。”

  “這就難怪了!”

  鳳染傾有些發懵,她就說商賈之家的公子,琴藝如何能高超至此?

  原來林公子是楚雲飛所扮。

  如果楚雲飛還在落鳳郡,她自然想到在荒漠掌控狼群的也是他了。

  他是真心要複仇呢?

  還是要糾纏不休?

  這又是何苦!

  他救過自己,在大漠郡她也救過他一次,從此是兩不相欠了!

  更何況這人在荒漠上還控制狼郡襲擊過馬隊。

  所以,這個人的死活從此與她無關。

  “婆婆,趁着這些天外面熱鬧,是時候了!”

  白婆婆在一旁蹙眉:“小小姐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最危難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小小姐怕是要改變主意了。”

  白婆婆遞給鳳染傾一封信:“這是你父親鳳淩雲從曼羅國寫來的,他為你盜取鳳尾草,在女兒國一個部落遇到一點小麻煩,說是恐怕要盤旋些時日,才能返回落鳳郡來。”

  “婆婆說的是,要改變主意了!”

  鳳染傾看過信後,捧腹大笑不止。

  一想到鳳淩雲盜取鳳尾草,被月族的人抓住,然後還被月族美人看中,要綁着成婚。

  場面太美好,不要太醉人!

  這麼丢人的事兒,不好跟幾個兒女寫信,所以隻好寫信給白婆婆。

  信中讓婆婆傳達給她和大哥三哥,他要在曼羅國耽擱一些時日,要推遲回落鳳郡的時間,他在信裡反複交代,千萬千萬不能将他被月族所綁,月族族長要納他為夫一事告訴幾個兒女。

  他想的是總有機會脫困,取到鳳尾草後,馬上可以返回落鳳郡。

  恰好,白婆婆知道鳳染傾的想法,恰好鳳染傾又和曼羅女王交好,所以婆婆順手取了這封信給她看。

  “傾兒,淺草那邊綠豆沙還要一會,說你懷着身孕不能一個人呆着,讓我過來陪着你。”

  薔薇一出現,白婆婆人影一閃,已經消失了。

  鳳染傾知道她一定隐在附近,所以對着空氣喃喃自語:“事情這麼定下了!”

  “傾兒,你一個人喃喃自語在說什麼?”

  薔薇轉過花叢,恰好她仰頭對着藤蔓在自言自語。

  “沒什麼,一個人悶得慌,前幾天下過雨,這綠藤上有隻蝸牛在爬,所以突然想到一首曲子,唱着玩。”

  薔薇輕輕為她搖着秋千,問:“什麼曲子?”

  “一首蝸牛的曲兒,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嫩滴,剛發芽,蝸牛背着那重重的殼,一步一步的往前爬……”

  鳳染傾唱完,薔薇兩眼放光:“這曲兒真好聽,滿是童真,紫蘿和莫辰一定喜歡。”

  是啊!

  那兩個小家夥以後好長時間要看不到。

  “找個人将紫蘿和莫辰叫來,我教他們唱曲兒。”

  鳳染傾臉上散發着母性慈愛的微笑,下意識的摸摸肚子:“紫蘿和莫辰學了這曲兒,以後還能唱給小家夥聽。”

  “嗯,嗯,這個可以有。”

  薔薇讓宮婢去找紫蘿和莫辰,兩個小家夥白天被趕出落鳳殿,對姑姑肚子裡怎麼會突然有個小寶寶好奇得不行。

  所以聽到是鳳染傾找她們,兩雙小短腿跑得飛快,一溜煙來了!

  鳳染傾一句一句的教他們,紫蘿和莫辰坐在她旁邊的秋千架上,一句一句學着,夏夜的庭院裡便響起了一大兩小唱曲兒的聲音,大的那個唱得柔美,小的那兩個稚聲稚氣的,很好聽。

  淺草端着綠豆沙出現時,将那大碗往桌上一擱,摩拳擦掌道:“這個好聽,超好聽,我也來學,以後我要唱這個哄寶寶睡。”

  “一隻蝸牛往上爬,還有黃鹂鳥在叽叽喳喳,怎麼能哄寶寶睡?”

  薔薇沖淺草翻白眼:“這是哄孩子玩的曲兒,要哄寶寶睡的,讓傾兒再現編一個。”

  好吧!

  真把她當成作曲天才了,都是盜竊的啊!

  “等等,先喝綠豆沙,喝完我一定編個睡覺的教你。”

  鳳染傾不顧淺草的殷殷期待,替莫辰和紫蘿各盛一碗綠豆沙,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下一口,一臉的驚喜。

  “冰鎮過的?”

  “是啊,煮好後,想着這天熱,将大碗擱在冰盤裡放了許久,涼了才端過來。”

  “淺草好樣的。”

  鳳染傾一臉不舍:“唉,離開落鳳郡我會想你的。”

  今天做玫瑰糕時,小姐已經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現在又提什麼離開落鳳郡。

  淺草急了:“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要是想跟王爺在一起,打算去北漠京城,我和林靖商量過,一定是要跟着去的,不是說好了嘛,我要幫小姐哄娃娃的。”

  嘿嘿嘿!

  想到關于智商問題,鳳染傾唯有傻笑幾聲。

  一碗綠豆沙見底了,她要教興奮的淺草唱哄寶寶睡覺的曲兒。

  星星睡了,月亮睡了,天上白雲不動了;

  蟲兒不叫了,鳥兒不會了,小寶寶也睡着了………

  “小姐,就這麼簡單?”

  “是啊,就這麼簡單,來,一起來唱。”

  最後的最後,星星睡了,月亮睡了,紫蘿和莫辰也聽着催眠曲睡着了。

  薔薇不得已,還要将那個小家夥一邊摟一個,給大公子和明霞送回去。

  鳳染傾躺在床上等了很久,一遍一遍唱着催眠曲,沒有等來自家夫君,反而也将自己催得睡過去。

  午夜醒來,摸到身邊滾燙的一堵肉山,想到自己的決定,腦子裡瞬間清明不少。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癡癡的看了陌子寒很久,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握着他的大手掌,輕輕貼在自己小腹上。

  子寒,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能感受到嗎?

  他的大手掌有一種奇異的溫暖,鳳染傾做夢都無數次想過,他将大手掌貼在自己小腹上,還俯身趴在肚皮上聽孩子動靜的傻樣。

  “娘子,小家夥不老實,他在亂踢!”

  “瞎說什麼呢?孩子才兩個多月,沒有成形,哪會踢人嘛?”

  是這樣一句樸實又平凡的話,她傻傻的渴慕了好久,腦海中清晰的呈現出那個畫面,然後她笑得幸福而陶醉。

  那一刻的感受,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的目光靜靜的落在陌子寒臉龐上。

  他永遠是那麼俊美,像剛剛來到世界,那一眼已經驚豔了她的靈魂,從此想與他浪迹天涯的心願生生不止,永遠盤踞在她心裡。

  隻是,連日來的憂思,讓他的臉色略顯疲憊。

  當然,從他微微的鼾聲也可以判斷出,他最近真的很累,除了身體的疲累,怕是還有心的疲累。

  并且,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懷着别人的孩子。

  可他呢?

  他接受了,然後在心裡一定也在受煎熬。

  鳳染傾想解釋,可是她骨子裡追求完美愛情,讓她無法放下姿态,來說:“子寒,我跟楚雲飛沒有關系,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這怎麼說得出口?

  所以,那個所以……

  在沒有親子鑒定的年代,歲月的輪廓是最好的證明,當有一天在他面前擺上一個小子寒,他會知道自己錯了!

  鳳染傾胡思亂想了一番,實在沒有睡意了,爬起來在書台上熬着墨汁亂寫亂畫半天。

  寫累了,将那頁紙塞進放她畫像的那個箱子裡,征征看了半天子寒給她畫的那些畫像,又若有所思看着床上的人征愣了片刻,然後又爬上床睡着了。

  醒來時,身邊那堵肉山不見了,但是她在睡夢中感受到老鼠在她臉上爬過,那一定是某人的爪子。

  那溫度似乎還殘留在臉頰上,眉眼上,額頭上,溫暖的背後略略帶着一抹苦澀。

  “小姐醒了?”

  淺草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掀開簾子進來:“早膳煲了百合粥,最是清心養胃,白神醫說對懷有身孕的人最好了,小姐快起來洗漱,然後來一碗。”

  “嗯,好吧!”

  鳳染傾洗漱完,讓淺草為她挽了個發,然後挑了件輕便的裙子換上。

  用了一碗百合粥,薔薇湊過來問:“這天氣可真熱,今天要怎麼解悶兒?”

  “我要去布莊扯些棉布,給寶寶做衣裳,還要上雁客來嘗嘗她們新研制的菜式。”

  鳳染傾将碗往桌子上一擱:“天天關在行宮,我快悶死了。”

  “不行!”

  薔薇為難道:“主子說了,你不能四處亂跑。”

  淺草也嚴重同意:“有了身孕的人,還是好好養胎,街上人多,萬一沖撞了胎氣怎麼辦?”

  “你們想悶死我啊?”

  鳳染傾很生氣:“我又不是犯人,你們兩個煩死了,知道不?”

  “罰你們一天不許跟着我。”

  鳳染傾喊了一聲:“婆婆。”

  “小小姐是讓老身陪你逛街嗎?”

  白婆婆從門外閃進來,面無表情沖薔薇和淺草說:“有老身在,你們兩個可以安心。”

  “你家主子這幾天忙,我悶得慌出去透透氣,有婆婆在,什麼事兒都不會有,天黑前,他趕回行宮陪我用晚膳,我一準兒已經回來了。”

  薔薇心裡很不安穩。

  還想說什麼?

  懾于白婆婆的厲害,隻能和淺草大眼瞪小眼,目送着婆婆扶着鳳染傾登上馬車。

  一整個上午,一直快到午膳時間,薔薇心裡總是七上八下,感覺她不陪在鳳染傾身邊,總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淺草,你說去布莊扯幾匹棉布,還要去雁客來嘗個菜式,為什麼要天黑前才回來?”

  薔薇很不安,心跳似乎比平常快幾倍。

  “是啊,說到布莊,最大的是蕭家經營的布莊,要什麼質地的棉布沒有,小姐一聲話,看在蕭三公子面子上,管家不得巴着趕着送來行宮,何必費那個勁去挑。”

  淺草也納悶了:“小姐這幾天好奇怪。”

  “不行了,不行了!”

  薔薇跳起來:“我現在要趕去雁客來,婆婆雖然武功一流,但是主子這些天在捉拿楚北侯府反賊,聽說楚雲飛身邊有個厲害的師父,跟神醫谷的老神仙齊名,萬一撞上了,那可怎麼辦?”

  “哎啊!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淺草一聽,急得快哭了:“也沒人告訴我啊,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讓小姐出行宮。”

  “你等我消息。”

  淺草還鬧着要跟薔薇去,薔薇一個飛縱已經掠過院牆。

  在街上雇了輛馬車,直撲雁客來。

  一進大堂,轉了一圈并沒有白婆婆和鳳染傾的身影,又打出行宮的名義,讓掌櫃的配合着将雅間全部翻了一遍,依然沒有鳳染傾和婆婆的身影。

  “掌櫃的,王妃當真沒有來過?”

  “哎喲喂,真沒有,四小姐若是來用膳,小的一定會騰出最好的雅間。”

  掌櫃急的啊!

  “可是連影子都沒見着,就算跟姑娘說的一樣,四小姐喬裝打扮了,身邊跟着一個婆婆,小的也能一眼認出。這個時候都快過飯點了,哪有小姐的影子?”

  “好吧!”

  薔薇想着,千萬不能自己吓自己,說不定是在布莊耽擱了,誤了時辰,所以沒來得及趕去雁客來。

  “掌櫃的,我先去布莊看看,如果我家王妃來了,你一定要派人去行宮送個信。”

  “好,好,知道了!”

  掌櫃的應下來,薔薇連忙往落鳳郡最大的蕭家布莊趕去。

  一進裡面,找了一圈沒有人影,也是叫出掌櫃的打聽,夥計們将進出布莊的客人仔細回想一遍,都搖頭說沒有看見蕭四小姐。

  這下,薔薇真是慌了!

  但轉念一想,也有可能傾兒不想受蕭三公子太多恩惠,所以去了别的布莊。

  她沿着大街上一路找,将附近的布莊翻遍了,也沒有打聽到鳳染傾去買過棉布。

  眼看着快天黑了,淺草那邊也沒派人來找她,心想着或許傾兒回去了,淺草不知道她跑去哪裡,所以趕忙跑回行宮。

  一回行宮,心頓時沉落谷底。

  除了看到淺草急着團團轉,哭得眼睛紅腫的樣子,哪有什麼鳳染傾的影子?

  淺草一看薔薇也沒找到,哇的一聲哭開了。

  “薔薇,你快去找王爺,說小姐又被楚家餘孽挾持了!她還懷着身孕,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

  落鳳郡通往南唐的關口,看着和往常沒有兩樣,來來往往的客商川流不息。

  其實在暗處,卻布下了重兵,陌子寒甚至向鳳天翔借用了鎮守在葡萄園的一部分鳳家軍。

  “主子,天色晚了,可是書癡怪和楚雲飛還是沒出現。”

  風影擔心道:“那個五娘似乎對楚雲飛有些情意,會不會從她嘴裡審出的消息是假的,她故意隐瞞楚雲飛的行蹤。”

  “不會,沒有誰受得那藥粉的折騰,當初在南唐翠微樓和牧州府,丫頭在北漠帝身上下過此藥,憑他那麼能忍的人,都受不下那種折磨。本王不信她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在那種折騰下,還能說假話。”

  風影想了想,這倒也是!

  那時候在牧州府,她一直跟随在鳳染傾身邊,北漠帝中了毒藥的慘樣,那種陰影還殘留在他心裡。

  他一直慶幸,自己是和王爺王妃一夥的。

  “五娘隻說楚雲飛在暗處養傷,這兩天會出關。”

  風影奇怪的問:“主子如何能斷定,他一定會去南唐,而不是别的小國?”

  “因為本王的身份,風影,你别忘了本王的身份。”

  陌子寒眸光深幽道:“他能兩次挾持丫頭,他能查出丫頭真正的身份,自然也能順藤摸瓜,猜到本王的真實身份,試想這天下最忌憚本王的人在哪裡?他料定本王在羽翼末豐前,一定不會再踏足南唐,所以,對他來說,南唐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退一步來說,他解散了荒漠的那批馬匪,改頭換面後都流向了南唐和曼羅國。楚雲飛犧牲了楚氏旁支,絕不是大發慈悲,也是看中了馬匪的實力想要加以所用,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不會放棄這些勢力。”

  “懂了!”

  風影道:“卑職一定要守個通宵,逝要将楚雲飛射成刺猬。”

  “主子,主子,不好了!”

  這邊風影和陌子寒隐在樹林裡正在商讨怎麼對付楚雲飛,薔薇火急火燎的趕來。

  陌子寒沉聲問:“怎麼了?”

  “主子,今天一早,傾兒說要去布莊給寶寶扯幾匹棉布做衣裳,一直沒有回來。”

  薔薇急得快哭出來:“我仔細翻找過落鳳郡的布莊,還去了雁客來,都沒有找到傾兒的影子。主子,傾兒會不會又被楚雲飛挾持了?”

  什麼?

  丫頭又不見了?

  陌子寒腦子裡嗡的一聲,倒點一下暈眩倒地。

  “本王不是說過,這些天不平靜,特意交代過你拖着她,不能讓她出府。”

  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他急火攻心舉起手掌,那目光像刀一樣割向薔微:“你三番五次挑戰本王的耐性,夠了!”

  “主子,是白婆婆不許我跟着,她陪傾兒出門的。”

  薔薇寒顫了一下,主子這是動殺機嗎?

  “不要,主子不要!”

  風影情急之下朝薔薇使個眼色,一陣亂嚷:“主子快看,那邊是楚雲飛……”

  其實,風影是怕主子一怒之下對薔薇動殺手,所以指着過境的二對老夫婦一陣亂嚷。

  但恰恰是這一亂指,陌子寒看到其中一個老頭腿是瘸的,并且傷的瘸的還是左腿。

  想到楚雲飛精通易容之術,此人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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