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疼愛女兒3
可心裡卻是又底氣多了,他的臉都往上揚了起來:“我來找落茗玩,然後見還早就想帶她出去走走,路過花園的時候見到花園裡的花很漂亮便想要摘一朵,不個小心腳一滑,她就摔進月季花壇了,對不起了。”
晏君卿周身的氣息更加冷了,猶如一座一動的冰山,淩子良抖了抖身體,硬是把孟弦的衣袍給拉過來了一下,給自己擋着,防止受到這寒氣的侵蝕,這初秋也不用這麼冷吧!
“她為什麼會叫叔叔?”晏君卿突然又開口,那聲音平靜的讓人覺得一陣陣發滲。
“啊?”淩子良被問的有些疑惑,他借助着孟弦的衣袍,已經很好的掩耳盜鈴,無視了晏君卿那吓死人的聲音。
“她,為什麼,會叫叔叔,你倒是告訴我啊。”晏君卿咬牙切齒的樣子深深的取悅了淩子良,而晏君卿心中的憂桑怕恐怕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因為我教她的,沒想到她這麼聰明學會了,剛才還叫了我。”淩子良說起來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黑了臉,肆意潇灑的樣子倒是讓一邊的孟弦忍不住别過臉,他真的是不忍直視了。
在孟弦沒有注意的時候晏君卿以氣凝指,打在淩子良的小腿上,疼的淩子良一下彈了起來,“哎喲哎喲!疼死世子爺了!”
那痛苦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樣,或又是被人拿着小刀在背上一道一道的劃着,晏君卿卻是幽然開口,那臉上看不出一絲歉意,就好似這件事他非做不可,也非得這麼做:“這是你讓落茗受傷的懲罰。”
淩子良這全然就是活該!活該!
淩子良抱着小腿揉着,然後苦着臉看着自己的大哥開口:“大哥你不是說算了嗎?不講理。”
孟弦到時看見淩子良抱着小腿的樣子,加上他始終不知道他大哥是因為小包子能清楚的喊出“叔叔”二字而醋意大發生氣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來,猶如彼岸盛開的花朵,豔麗而奪目。
……
而與此同時,風寡卻是渾身冷氣,帶着一絲諷刺的眼神,悄無聲息的闖入喜殿,這影衛報告的消息被女帝殿下無視了,那也隻能再盯着,盯着看看這江南王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喜殿内有幾名侍奉之人,卻也各個都是半阖着眸子,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這對風寡來說簡直就是喜訊,他又從袖子中抖出幾枚石子,對着那幾名女婢擊打過去,卻沒半點神情,就像是自己的玩物,任由玩肆。
一路輕手輕腳的走進内殿,他盡量的忽視那滿堂紅豔的喜字,心口卻仍舊像是被鈍器錘擊了一般,生生的疼着。
這喜字本應該是他與醉兒一同享有的,可現在卻……
内殿的喜床之上隻有一人,雖有紗幔阻隔着看不太清,可風寡卻是認定了這喜床之上的人定是玲珑公主,也不知道是憤怒使然還是其他,風寡徑直走到喜床邊,見那床上的人隻是有着輕微的呼吸起伏。
腰中的軟劍瞬間就被他給抽了出來,他不想讓這帳中之人再有一丁點兒的呼吸起伏!
軟劍放的極好,這迅速的抽出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隻是那刀面上的光有些要将人的眼閃花,風寡沒有多想,一劍下去,恰巧這個時候喜床上的人翻了一個身,也就在那一刹那,那人的左臂被狠狠的刺了一劍。
“啊……”喜床上的人本是睡的昏昏沉沉,突然被劇烈的刺痛驚到,她臉上慘白得無法形容,沒有了平時的警惕,這聲音自然也就控制不住了。
風寡見到自己竟是一劍未将人的命奪去,當下就準備再刺一劍,這一劍他決定直接将對方的首級取下,他原本還想要留玲珑公主一個全屍,可她這麼一叫,怕是驚到了外面的侍衛,這個時候他更是不能心慈手軟。
“風寡?”喜床上的人看到那柄劍,隻是劍心她就已經認出了這劍的主人,風寡這下聽到喜床上的人的聲音,立刻驚了一下,這聲音……
不!不可能!怎麼會!怎麼可能!……
風寡迅速的将自己的劍收回,喜床上的人又發出一聲悶哼,這一次她沒有叫出來,許是清醒了,而風寡此時正處于震驚之中,他猛地揮舞着手中的軟劍,幾下就将紗幔給粉碎了。
紅色的紗幔變成一塊一塊,一瞬間揚了起來,猶如花瓣飛旋,和那劍上的鮮血交相輝映,可當風寡看清那喜床之上的人時,他的心口一窒,像是心髒停止了跳動一般,他那雙墨色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看着痛苦的捂着自己手臂的夜醉壁!
“醉……醉兒……”風寡的唇微微動着,就好像是當機了一般,他的唇不斷的抖動着,就在下一秒,風寡想要将夜醉壁抱起來,已經疼的臉上毫無血色,可她卻還撐着,有一絲意識。
“風寡,快……快走……快走。”夜醉壁緊緊說這幾個字就已經費勁了自己渾身都力氣,那慘白如紙的臉上不斷的滾落着汗珠,原本紅潤的唇此刻也沒有一絲血色,風寡承受着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他要把夜醉壁帶走,他一定要把夜醉壁帶走!帶她遠離這裡!
“跟我走!”風寡低吼了一聲,上前就抱住夜醉壁,可夜醉壁卻是一直抓着床闆,不肯松手,她痛苦的呻吟着,掙紮着,風寡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把她的手給毀了,可夜醉壁這幅樣子又讓他惱怒不已。
“你還是不肯跟我走!”風寡又低吼了一聲,就像是猛獸拼命的壓制住自己的脾性一般,雙手不敢用力,隻能自己拼命的克制自己。
夜醉壁幹脆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想要見到風寡痛苦的樣子,尤其不想見到風寡那眸中的愧疚與後悔。
風寡見夜醉壁就像是鐵了心一般,就是現在這種狀況,也不肯跟他走,又聽到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當下隻能将夜醉壁好好的放在喜床上,自己從窗戶跳出去。
而他剛跳出去,就撞見了他的死對頭,不是别人,正是虹時。
虹時之所以沒有在夜醉壁的身邊全部都是玲珑公主下的套,玲珑公主見夜醉壁這般死人臉,便鬧了脾氣,不肯與夜醉壁同房,硬是要搬到偏殿,偏殿就偏殿吧……可這玲珑公主偏偏說自己身邊連個可信的人都沒有,又說自己聽聞了刺客事件,怕有人刺殺她。
硬是要夜醉壁把虹時給她,讓虹時看護她周全,夜醉壁作為楚王殿下,定是不能和玲珑公主這一介女流之輩計較。
虹時也認為風寡已經被幽禁,定是不會再出亂子了,明日再想個法子把玲珑公主勸回主殿就是,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離開才不久,夜醉壁就已經被刺傷,而這行刺之人,竟然就是風寡。
虹時的眼睛都紅了,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修羅一般,他純淨之極的臉上滿是憤怒,一點兒都沒有遮掩,他提起自己的長槍就朝着風寡擊去,如果說他之前還在意風寡喜歡夜醉壁,而夜醉壁也對風寡有情,才沒有真的想要把風寡殺死,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這般顧慮。
敢傷害楚王殿下的人,都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那麼就死吧。
風寡比虹時好不到哪裡去,他沉靜在自己失手誤傷了夜醉壁這件事情上,本就腦子裡一片混亂,再碰到虹時,他整個人都暴戾了起來,周身像是散發着黑色的氣息,昏暗而低迷,讓人不由的心驚。
可虹時的槍法極佳,不是說說而已,動起手來,那招招都是緻命的,更别提現在的虹時盛怒當頭,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殺了風寡!
“虹時!你給本王滾開!”風寡氣極,他手中的軟劍還沒有收起來,直接内力使出,那劍繃的筆直,擋住了虹時的一擊,手臂擡的極高,兩個人竟是一時間僵持住了,全靠蠻力來拼。
風寡的手腕上還抱着繃帶,這會兒繃帶全部被内力給震了開來,可見這兩人究竟是花了多大的氣力。
虹時沒有想過風寡竟會這般堅忍不拔,那手腕上的傷,絕對可以讓人疼的拿不起劍,可他不僅拿起來了,而且還擋住了他的攻勢,他這一槍是朝着風寡的眉心正中而去的,卻是被他生生的擋住,一下子氣勢便減弱了許多。
風寡剛剛誤傷了夜醉壁,那個他做夢都想要小心翼翼護在手掌心上的人兒,軟劍染血,他的心蒙塵,雙眼漆黑,自是豁出去了,不管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夠承受的了,他想要殺!殺!殺盡!
那個女人在哪裡?!玲珑在哪裡!
風寡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手腕上的劇痛,那筋骨恐怕已經傷的厲害,可他卻是如同木頭一般,嗜血的看着虹時,那身上的氣勁竟是超過了虹時。
虹時也是憤怒至極,他想要找到風寡的破綻,可乍一看下,風寡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可他偏偏移不開自己的長槍,長槍本就不應該是近身的武器,
可風寡此刻卻是死死的壓制住了他。
虹時越惱越發現自己力不從心,他當下靜下心來,想起武術最主要的是什麼,就是心靜,無論何時都不能亂,可他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腦子中警告自己,卻一點兒的作用也起不到。
他就是憤怒,他憤怒!
“啊……風寡你為什麼要刺殺楚王殿下!”虹時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聲音還是少年的聲線,原本清澈如水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讓人心驚,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滾!”風寡也吼了一聲,為什麼這個小子永遠都在阻擋在他的面前,為什麼永遠都是這個小子在醉兒的身邊,為什麼!
“你憑什麼叫我滾!該滾的是你!”虹時平時從來不說粗話,現在卻是被風寡逼的口不擇言,怒目而視,手中的長槍久攻不下,他猛地收回,整個人向後飛去,又猛的用足尖蹬地,再次朝着風寡的眉心刺去。
長槍和軟劍都講一個巧勁,可現在的虹時與風寡都沒有心思管那些技巧,兩個人就像是瘋了一般厮打在一起。
說是厮打,一點兒都不過分,兩個人全是硬碰硬的用着蠻勁,用着内力碰撞,雖說内力深厚之人隻要釋放點内力,就能把另一方壓的無法動彈,可風寡和虹時的内力壓根不相上下,隻是虹時的武學修為比風寡高而已。
虹時此刻沒有用武學技巧,隻是拼蠻力,和風寡便久久的僵持不下。
風寡臉上的怒色漸漸的收斂了一些,他不能在這裡被虹時抓住,如果在這裡被虹時抓住,那麼他的一切希望都沒有了,他可不相信夜绛洛那個女人會放過他。
夜绛洛本就沒有想留着他的命,不過是看在夜醉壁的份上,讓他們兩個人相互牽制。
可現在,他刺傷了夜醉壁,就算是夜绛洛,恐怕也會更看中夜醉壁的傷,而會置他于死地了。
“風寡!我們同歸于盡!你别想走!”虹時的長槍突然又一收,這次風寡沒有及時的收回自己的内力,而是自己帶着劍往前沖了過去,幾乎是一個踉跄,他的身形有些狼狽,可狼狽之餘,有的是一分算計。
虹時還在氣頭上,他的長槍又一次對着風寡的眉心襲過去,這同一處,同一個招數,就算是風寡他也習慣了,知道要如何避過,所以這第三次,風寡沒有硬生生的和虹時對上,他提着自己的劍就往暗處飛奔起來。
“風寡?你想跑!你居然跑!”虹時從來都沒有想過風寡會在對上自己的時候想要開溜,他與風寡的戰鬥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從來都不是會逃避的人,可今天風寡竟然選擇了逃走。
虹時頓時心中有着一絲不安,他沒有去追風寡,而是轉身朝向喜殿,風寡走的那般快一定是說明楚王殿下受了極重的傷,如果沒有他去主持大局,估計是不會有人那麼快去請太醫的。
虹時想的沒錯,喜殿的人都已經被風寡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