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慕容清風爆喝。
夏子夢去冒充真王妃,扯淡!她一隻小白兔,愣去裝大老虎,還不被大老虎一把按住腦袋,咬斷了脖子。
“為啥不準?”夏子夢疑惑地嘟起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慕容清風看。
慕容清風臉色愈發黑沉:“真王妃又不是傻蛋,你去冒充,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一個假的會穿幫,兩個該不會了吧!”夏子夢沖慕容清風吐舌頭扮鬼臉,而後蹦蹦跳跳到菊青身邊,一伸手就把她給摟住,“我們兩個去,霍亂天下,哈哈哈哈!”
菊青秒懂,配合着大笑:“好一個霍亂天下,咱這就出發。”
“沒錯,姐妹一出,誰與争鋒!”夏子夢笑得愈發狡黠,眼睛裡閃着非比尋常的光亮。
她們這說風就是雨的,兩個可是急壞了。
席沐雲嘴一勾,又犯賤:“蕭王,管好你的女人。她這唱的哪出戲咱們還不知道呢,就先把我媳婦給拉出去當牛做馬了。”
“閉嘴。”慕容清風斜了他一眼,然後幾步過去就把夏子夢打橫抱起,“洛兒,休要胡鬧。我們商量的是正事,那個老奴看着席沐雲長大的,不能有閃失,要救必須一次成功。”
夏子夢嘟起嘴,不高興。
她又不是傻蛋,當然知道那個老奴和席沐雲關系不一般,要不然真王妃幹嘛用一個奴才來威脅主子現身。
更何況,剛剛席沐雲瞬間暴怒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哼,說好的信任呢?你以為我真的是笨蛋,自己送死還不算,還要拉上菊青一起了?”夏子夢一伸胳膊摟住慕容清風的脖子,唇湊到他的耳邊低語起來。
慕容清風的腳步不由得頓住,越聽臉色越是凝重,可緊鎖的眉頭卻是愈發舒展。
發現這一變化,席沐雲不敢吱聲了,把一肚子的牢騷愣是憋進了肚子裡。
他耐心地等着,一雙手卻是暗暗攥緊,憋着股勁。
不一會兒,慕容清風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夏子夢的臉蛋:“小鬼靈精,雖然是胡鬧,但是點子不錯。”
“嘿嘿,那是必須的!”夏子夢得意地笑。
“不過,我要陪你一起去,保護你的安全。”慕容清風說着,将夏子夢輕輕放在地上。
夏子夢一聽,急忙搖頭擺手:“這可不行,你在我身邊,不是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所有人我是假的。”
“其他人我信不過。”慕容清風的回答既簡單又霸道。
夏子夢雙手環兇:“你是信得過,但是我的計劃全吹了。你要實在是不放心,多派幾個影衛保護我呗。”
“為夫堅持。”慕容清風再次冷了臉。
眼看着兩人還沒行動就要吵起來,菊青急忙從中調停:“哎呀呀,兩個糊塗蛋。這點小事也用争執,蕭王跟着去。不過嘛,要委屈一下蕭王換個模樣,成不?”
易容?!
夏子夢猛地一拍腦門:“真是蠢蛋。光記得你扮作我,怎麼就不知道把他也給變張臉呢!”
“好主意。事不宜遲,就有勞菊青的一雙妙手了。”慕容清風頓時消氣了,隻要能讓他呆在夏子夢身邊保護她,這張臉算什麼。
夏子夢卻忽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既然都是變了,幹脆……”
她湊到菊青耳邊一陣嘀咕,菊青便挑起眉頭,越笑越像是要下山算計人,偷吃家雞的小狐狸。
兩個男人一頭霧水,可是很快便猜到了什麼,相視一笑卻不點明。
“好,咱這就弄起。”菊青笑過,就開始張羅給大家變臉的事。
慕容清風和席沐雲則是安排配合的事情,做好防範萬一的準備。很快,藏劍峰裡的人都行動起來,分批朝逸都城城口移動,潛伏在城外做埋伏。
月亮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夜更深了,星光卻淡了下去,偶爾刮起一陣風,打着旋地盤旋。風聲蕭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恐怖。
客來福居,逸都城最大的客棧,真王妃的落腳處。
沒有人的街道上忽然走來一輛馬車,在客來福居門前停下來。趕車的人跳下馬車,将車上坐着的人迎了下來。
她一下車,守着客來福居的黑衣人立刻呆住,一個個面面相觑。
“愣着幹什麼,當電線杆子呢?還不快給本王妃弄熱水去,折騰大半個晚上,弄了一身臭汗,煩着呢。”菊青頂着真王妃的模樣,這潑辣的勁兒倒是有個七八分像。
黑衣人頓時驚慌起來:“王妃?”
“不是王妃,難道還是皇後?”菊青身邊的人一張嘴,就犯賤,“快點滾去弄熱水,再弄點好酒好菜,爺餓着呢。”
“鄭将軍?!”黑衣人又愣了,一頭霧水地直撓頭。
王妃和鄭将軍不是在屋子裡,已經歇下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怎麼回事?”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走出一個人來。
竟然是真的鄭宇。
鄭宇一出現,頓時愣住,然後卻是大喝:“笨蛋,還不立刻把這兩個冒牌貨抓起來!”
吼完,他就朝院子裡喊:“王妃,你最恨的冒牌貨來了。”
鄭宇這一咋呼,滿院子的人都醒了。“呼啦”一下,新帝配給真王妃的所有黑衣人全部現身,手拿大刀和長劍,将菊青兩人團團圍住,卻不敢上前真動手拿人。
菊青瞧着就樂了,這情況還真給夏子夢說中了。
真王妃和鄭宇知道她是假的,可是新帝的人卻肯定不知道夏子夢的存在。真王妃勾搭新帝謀奪錦繡皇朝的江山,必然要利用蕭王妃這個身份,又怎麼會和新帝說實話呢。
“一群蠢貨,真假都不會分辨嗎?”菊青忽然嚣張地擡手就給了距離他最近的人一耳光,然後怒罵,“那個從院子裡的人才是假的,鄭宇一直跟在本王妃身邊,怎麼會在院子裡!”
“可是……”被打的黑衣人猶豫着揉揉臉,王妃和鄭宇明明就是在院子裡的呀。
真王妃狠狠瞪他:“本王妃和鄭宇出去辦事,走的時候你們不是瞧見了。怎麼這一轉身剛從城門口回來,就成假的了?”
“這個……”所有的黑衣人都糊塗了。
鄭宇是唯一知道**的,卻被氣的臉色發青。他的狙擊步槍被真王妃拿去把玩,這會兒不在身上,不然立刻分辨真假。
他突然一挑眉頭,想到了為防萬一,把平日裡不願意用的手槍别在了腰間。
“聽我命令,殺無赦!”鄭宇登時朝後腰摸去,就要拔槍射殺菊青和席沐雲。
突然,就見一道寒光閃過,鄭宇手一抖,手腕上就被劃破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血流下來的瞬間,他手中的槍就掉在了地上。
“咣當……”
所有黑衣人剛循聲望去,還沒看到掉在地上的槍,卻先看到了疾跑而來的真王妃。
真王妃手裡拿着狙擊步槍,因為正和男人正在床上做那不知羞的床事,這一着急跑來隻披着一件外衫,一跑動兇前豐滿的小白兔便跳來跳去,****極了。
“殺,給本王妃殺了她們!”真王妃一看到菊青,還以為是夏子夢呢。
而站在菊青身邊的席沐雲,便被她當作成了是慕容清風,因為在她心裡這兩個賤貨是形影不離的。
菊青見到真王妃,暗中偷笑:“喲,這可真是見了鬼。如果你不是會動會說話,本王妃還以為自己在照鏡子呢。”
“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這個冒牌貨,還有膽子來庚岚王朝!今天,本王妃非把你們這對奸夫****大卸八塊了不可。來人,把這對狗男女,給本王妃拿下。”真王妃氣的直哆嗦,想開槍可是卻因為着急,怎麼都扣不下扳機。
鄭宇便将狙擊步槍拿回來,把手槍塞到她手裡:“我們一槍一個,都給幹掉。”
“真是大言不慚,口口聲聲狗男女,說的是你們自己嗎?”菊青也懶得繼續假扮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大鬧逸都城。
最好把逸都城裡鬧得天翻地覆,讓真王妃和鄭宇雞飛狗跳。
席沐雲連連拍手叫好:“沒錯,她們可不就是那不要臉的狗男女。你沒瞧着那冒牌貨,剛還和别的男人翻雲覆雨了?啧啧,真是可惜那男人,被母豬活活給糟蹋了。”
“殺了他們!”真王妃火大了,仇恨蒙蔽了她的理智,她隻想殺人。
鄭宇便端起狙擊步槍,瞄準了菊青,菊青卻是快速一扯,拉了一個黑衣人做墊背。
“砰”的一聲,黑衣人應聲倒地,後腦勺猶如被人開瓢,鮮血直流。
“好機會,這玩意這麼利害。”席沐雲第一次見識到狙擊步槍的厲害,看得直傻眼。
菊青卻是亮出武器,大吼:“愣什麼,殺!”
席沐雲立刻拔出寶劍,和菊青背靠背,配合默契地大殺四方。黑衣人哪裡是兩個人的對手,一會兒就倒下了十多個。
他們的動作很快,而且是有備而來,隻要鄭宇開槍他們便拿黑衣人做防彈衣。鄭宇的槍傷不到他們,他又不是兩人的對手,一時間真王妃這邊就落了下風。
“一群廢物。還不快去喊人,把鷹之隊還有守城的兵都給本王妃喊來!”真王妃終于冷靜下來,意識到眼前這個絕對不可能是夏子夢。
既然不是夏子夢,來這裡**,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是要她的命。
命和抓捕八王爺席沐雲相比,自然是她的命最重要。
“鄭宇,不要攻擊了。那兩個人不是夏子夢那個冒牌貨,你隻負責保護我。對了,手榴彈呢,你舉着,我就不信他們知道手榴彈的威力還敢沖上來殺我不成!”真王妃死死抓着手槍做防備。
鄭宇立刻收了狙擊步槍,将腰間的手榴彈拔了出來。
已經殺紅了眼的菊青和席沐雲兩人,瞧見鄭宇果然如同夏子夢所說拿出手榴彈,知道市集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走。”席沐雲踹飛一個黑衣人的時候,沖菊青喊。
菊青便收了招準備撤退,隻是離開前菊青有點不甘心,她恨死了這個真王妃。
如果不是真王妃,夏子夢不會中毒,夏子夢肚子裡那個小生命也不會因此沒了。
血債血償,菊青便忍不住摸出暗器,猶如天女散花一樣,瞄準真王妃發了出去。
“小心。”黑衣人見了,揮刀去擋。
隻見幾道細小的寒光一閃,被他們擋下的沒幾個,其餘的卻全部撲向真王妃。
鄭宇吃了暗器兩次悶虧,立刻紅着眼睛撲上來,抱着真王妃就地撲倒躲避。
隻可惜他到底是慢了一步,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梅花暗器打中了真王妃的右肩,頓時鮮紅的血流出來,染紅了她金黃的長袍。
真王妃吃痛,下意識摸了一下傷口,頓時血染紅了她白皙的手指。
血,又流血了!
她之前受的傷才剛好,用了那麼多的珍貴藥材,傷疤還是淺粉色,退不下去呢。
這又受傷,又有傷疤……
無比自戀的真王妃受不了了,發瘋一樣大喊大叫:“該死的,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黑衣人立刻揮刀去追,可是菊青和席沐雲早已經飛身跳上了附近的屋頂。
“該死的,怎麼就沒弄死她。”菊青懊惱地一拍大腿,真想不過一切後果的反轉回去,非要取了真王妃的人頭不可。
席沐雲像是知道菊青的心思,一把将她的手緊緊握住:“别沖動,有鄭宇在呢。就算你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那也是我們虧了。他們的命不值錢,可是你的命珍貴着呢,你出事,我心疼死,夏子夢也會哭死的。”
“你心疼和我有毛線關系。”菊青不自在地甩開席沐雲的手,飛身繼續朝前掠去,“你不跟上落後被抓,我可不管你了。”
席沐雲急忙追上來:“小瞧了我不是,論身手我和蕭王可是不分伯仲。”
“閉上嘴,有人追上來了。”菊青察覺到後面有尾巴,立刻女漢子地将席沐雲一抓丢到背上,背着就跑。
說起輕功,菊青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嫌少有人能跟上她的速度。
加上她身法詭異,行事又很怪異,讓人難以捉摸,後面的尾巴能追得上,她也就不是人人聞風頭疼的鬼見愁了。
一轉眼,他們就不見了蹤影。
後面的尾巴跟丢了人,隻好無功而返,去給真王妃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