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寵愛
盛王府東苑這兒,林兆和一陣風似得刮進來,不等田媽媽行禮就越過她直接進了内室。
内室裡頭窗簾拉着,光線不足,不過阮娘的臉卻睡得紅撲撲的,大概是還嫌棄有光亮,她抓了被子一角擋着眼睛,自己就蜷縮着睡的呼呼的。
林兆和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後才轉身出來,換衣裳,洗手。
田媽媽就在一旁低低的禀報:“姨娘昨夜子時以後方睡的,今兒早上就沒起來,喝了口水又接着睡了。”
林兆和來了一句:“怎麼睡的那麼晚?”
田媽媽這次沒回。
不過林兆和竟然懂了,然後臉上露出一種微微動容的表情。
他揮了揮手,田媽媽帶着丫頭們都退了下去。
阮娘正睡的熟,感覺有人來抱自己,不太情願的噘了噘嘴,呶呶了兩聲,聽見林兆和低沉的笑聲,身體一僵,醒了。
林兆和擠在她的被窩裡,笑着道:“怎麼睡的那麼晚,打發人去前頭叫我一聲不就行了?”
阮娘眨了眨眼,努力睜開一點,看了他一眼,頭一埋,又迷糊了。
林兆和就慢慢的解了自己的衣裳,等他的腿挨上她的腿,阮娘才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我睡夠了,我要起床,我餓了!”
林兆和毫無懸念的将她壓回去,道:“正好我也餓了。”
阮娘擡腿想起,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被他挺腰沖殺,頓時反抗化為嗚咽,他含着她的唇,霸道的挑開唇間貝齒,緊緊的盯住她,一寸寸的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阮娘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嚨裡溢出一聲帶了痛苦的吟哼。
林兆和隻覺得自己被個溫暖的所在緊緊包裹,他的手伸進她的小衣裡頭,沿着滑膩的肌膚一直落到下頭,托住她往自己身上輕輕撞去。
吟哼聲被撞的七零八碎。
林兆和很傳統,姿勢也是按着傳統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還沒學會其他姿勢,畢竟以前他――沒那個條件。
不過就這一個姿勢,他也盡得其中趣味,隻覺得無限美好,無法,控制自己。
他挺身用力,像要将她的心摘了去似得,渾身隻覺血氣翻滾,有用不完的力氣。
阮娘卻漸漸不成,一開始還隻是憊懶,等一刻鐘之後,就軟成水,嗓子裡頭開始冒煙,聲音也跟着沙啞。
林兆和見她張着小嘴喘的厲害,低頭渡了幾口口水給她,她也毫不嫌棄的咕嘟咽了下去,讓盯着她看的盛王爺差點丢盔卸甲,越發的發了狠弄她。
阮娘力氣盡失,想撓他幾下,也成了難以完成的奢望,隻不住的哼道:“讨厭你!”
林兆和隻覺她此刻模樣真正兒的叫色若春花,美不勝收,目若晨星,盈盈波動,真恨不能将她卷起來一口吞進肚裡。
哪裡還管她是喜歡自己還是讨厭自己,反正他不讨厭她就行,真真的愛到不知如何去愛。
直到太陽将要落山,他才放了她起來,還是看在她一整日沒進水米的份上。
盛王爺心裡痛快了,抱着她沐浴更衣,一切都不假手他人。
阮娘從水裡出來,哽咽聲都沒收住,軟軟的窩在他懷裡,林兆和一生情劫都應在她身上,竟是心甘情願,看着她的模樣,兇口隻覺得漲漲的發酸發脹,輕聲誘哄道:“好乖,是我不好,不哭了啊。”
先前也沒學那些男人哄女人的精細路數,這會兒翻來覆去的就這兩句,聽得阮娘充耳不聞,哼哼道:“你走。”
就這奶貓似得聲音,也纏的林兆和骨肉酥麻,恨不能重新躺回被窩裡頭弄到天亮。
阮娘沐浴後身上清爽卻不舒适,隻嘟着嘴,喝了一碗粥就不肯再吃,林兆和吃了一頓晚飯,壓下身體的渴望,倒是不着急再躺下,隻命爐竈上要燒着,等阮娘夜裡餓了再吃。
林兆和便問她昨日在家都做了些什麼。
阮娘帶搭不理的回了一句:“看了點《四國志》。”
才說完就聽見林兆和的笑聲,很明顯帶了輕嘲,她便擡着眼皮去斜他。
燈光暗影裡頭,媚眼如絲,林兆和摟了摟她,笑着道:“不是笑話你,是這本書,不看也罷,看了隻有叫人笑的。”
阮娘心道莫不是因為不符合實際?嘴裡問道:“為何隻有叫人笑的?我也沒笑。”
林兆和正愁找不到話題哄她,見她願意搭理,就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别說出去,是皇上前幾年打了敗仗,吃了虧後,覺得面上過不去,就授意一個翰林院退下來的老翰林寫了這本書……”
阮娘便道果然如此,越發對大燕的林姓皇帝鄙夷起來,仰了頭去問他:“那你給我尋幾本好看的書來啊。”
一時她半挂在他身上,臉色绯紅,又是軟語央求,林兆和哪裡說得出一個不字,隻得揚聲叫外頭的人傳暖轎過來,對她道:“帶你去我的書房尋一尋。”
阮娘穿了鞋子,卻是連地都沒下,直接被他抱着放到暖轎裡頭。
林兆和本來想放下她就出去,誰知她的手指卻勾住他的衣帶,眉眼橫斜,林兆和小歎一口氣,也便留在暖轎裡頭。
如此一來擡轎子的倆粗使婆子便有些吃力,成雲跟成風見狀連忙接過手去。
成風在前,成雲在後,轎子裡頭細碎的嘤咛随風傳進成雲耳力,成雲面紅耳赤,幾欲滴血。
轎子到了書房,成雲跟成風就退到一旁。
成雲知道自己臉色通紅,唯恐被成風看出不對來,悄悄退到樹木底下的暗影裡頭,默默吐納,剛平息了,就聽見轎子裡頭傳來一聲嬌嬌的怒喝:“你讨厭!”成雲連忙轉身,他臉又重新紅了,先前降溫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
林兆和也是坐着暖轎裡頭,突然想起自己書房還留了幾本禦制的春宮,這還是他當年在皇上身邊當伴讀的時候,皇上賜下來的,不過他從前都覺得這些不是正經讀物,收到後也束之高閣,現在想起來,卻覺得一陣激動。
摩挲着阮娘的臉頰,就重新親了下去,顯然是隻憑想象,他便又有些忍耐不住了。
阮娘顧忌着外頭有人,先還壓抑,可後頭見他根本不停,頓時來氣,掄起粉拳就捶他。
她那點兒粉拳秀腿,林兆和當回事還罷了,隻權作哄她高興了,小意溫存的陪不是:“好好,不鬧你了。”
整理了兩個人的衣衫,方才出去,然後将她重新抱出來,照舊厚實的披風圍住,院子裡頭的燈籠都點了起來。
成雲站在樹下,看着披風下微微露出的一縷青絲,隻覺得心裡有一團火着了起來,一雙手握緊了又松開。
阮娘這還是頭一次來前院書房。書房分内外兩間,外間寬敞,阮娘四下看了,約莫着得有一二百平的樣子。
萬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曉送流年。
林兆和的書房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個小型圖書館。
臨窗的花瓶裡散亂着放了些芸草,她走到跟前,發現花已經幹了,隻還留了一點幽幽的香氣,想起這時藏書辟蠹多是用這個,便拿起一枝放在鼻下輕嗅。
待習慣了書房的氣息,她才轉身慢慢踱步去看那幾乎數不清的插架。
上頭書畫衆多,卻并無灰塵,看得出來應該有人日常整理清掃。
阮娘曉得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撿着地理曆史有關的選了兩本,就打算回去,去尋林兆和,卻發現他站在書案錢,以手握拳正在低咳。
她握着書往他那邊走了兩步,一眼正好看見他面前案上鳳翥鸾回跌宕遒麗的圖集,頓時大羞,轉了身就往外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