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的臉面也丢盡了!”趙素卿見她面上掠過黯然之色,忙笑道:“聽說王爺處置了一大批内院的人,直接命王府大總管動的手!這事兒啊,早就傳遍整個燕城高門大戶了!我說呢,那人往日是最愛出風頭的,今年卻是連門都不出了!沒臉見人了啊!”
徐言夢“撲哧”一笑,笑道:“說的很是,聽姐姐這麼說,我心裡倒好受多了!”
又道:“我已經跟王爺說好了,等過了春節,我仍舊回莊子裡去,往後若非年節,便不再回府了!在莊子上,總比在這府中要自在得多!也不必提防這些有的沒的了!”
“那也好!”趙素卿笑道:“正好我也有一處陪嫁莊子離你那兒不遠,等天氣暖和了,我也去莊子上小住一陣,咱們兩個倒正好有伴!”
“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徐言夢亦是大喜。
一時二人說了些閑話,趙素卿無意打量室内,這才發現擺放在案上、桌上的郁金香和蝴蝶蘭,不由眼睛一亮,笑贊道:“到底是王府,不是咱們那些小府邸可相比的!這是什麼花,我竟都未見過!”
說着起身近前欣賞。
徐言夢亦随了上去,笑道:“那一個叫郁金香,這個是蝴蝶蘭!其實也不是王府中花匠培育的,是王爺從梅五郎那裡弄來的!”
趙素卿恍然大悟,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他,怪不得了!早就聽說梅家五郎喜收集張羅這些罕見稀少異域之物,果然如此!想不到這随随便便拿兩盆花出來,竟也開得這般稀罕!”
徐言夢笑道:“王爺送了我有七八盆,姐姐要是喜歡,回去的時候挑兩盆帶走吧!”
趙素卿聽畢卻是搖頭,笑道:“這是王爺特特弄來送給王妃的,臣妾啊,可沒有那麼大的福氣!”
徐言夢笑道:“不過是盆花罷了!擺在屋子裡好些天我也賞得膩了,姐姐拿去,方不辜負了!還同我客氣什麼!”
趙素卿尤愛這蝴蝶蘭串串花簇開得如火如荼的熱鬧鮮豔,叫人看了便覺精神。見徐言夢又是真心實意的要贈與自己,便也不再推辭,笑着應了隻要一盆。
趙素卿忍不住便又歎道:“不是我替王爺說好話,王爺肯這般費盡心思的哄王妃開心,王妃也要看開些才是!男人們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女人們之間的争鬥他們并非半分不察覺,隻不過心中隻當是為他們喝醋,隻怕還為之沾沾自喜呢,哪裡會去管?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再有在他們眼中,他們自己的女人再壞啊也有限,除非證據清楚明白的擺在眼前,否則想要他們相信什麼、甚至主動懷疑什麼,還真有些難!這一回,那邊撇的那樣幹淨,又有太妃這一層關系在,王爺不去深究徹查,也并不奇怪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言夢笑道:“其實心裡何嘗不知是這麼個道理?隻是到底有些不平罷了!不過啊,也沒事兒!雖然遭了罪,如今這不是也好好了的嗎?再過幾日搬去莊子上,越發安定了。”
對于蒼月山莊,徐言夢還是信得過的。
方管事那些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伺候的奴仆,多半都是燕王的心腹,元側妃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那邊去!
“那就好!”趙素卿笑道:“你如今最要緊養好身子,活個長命百歲,氣死那些小人!”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趙素卿果然在燕王府陪了徐言夢一整天,直到下午夕陽西下時,方告辭回去。中午徐言夢躺下休息,她亦在暖閣中榻上歪了半響。
徐言夢還拜托了她一件事,請她幫忙打聽打聽哪裡有位置較好的合适的莊子,她想要購置一處。
蒼月山莊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地方。
徐言夢早就盤算着要買一處莊園,如今手裡銀錢頗為寬裕,若是有合适的便可出手了。
趙素卿人脈門面比她廣,又有趙府在,她隻需交代吩咐下去,自會有人打聽交涉了禀報給她,倒比自己或者拜托劉叔他們去打聽要方便多了。
些許小事,趙素卿一口便應了。
趙素卿離開明春殿沒多大會兒,燕王便叫着“夢夢”從外頭進來。
徐言夢見狀詫異,笑道:“王爺今日不是出門了嗎?”
“惦記着你,早回了!隻是霍少夫人還在你這,爺也不好進來!”
燕王語氣中頗帶些許怨念,忍不住道:“夢夢與霍少夫人當真有這麼多話說嗎?”待到這會兒才走?
“是啊!”徐言夢不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音,卻想也沒想的點頭,微笑道:“臣妾很喜歡趙姐姐!若不是正月裡她不得閑,且也不和規矩,臣妾還真想留她住幾日呢!”
留她住?還幾日!
燕王心裡突然有點泛酸。
瞧她那表情!便是說起自己來也不見如此!
“說的是,不合規矩,不要留她住!”燕王皺眉道:“況且留下她了,爺住哪兒?”
他的女人隻有他能睡!
徐言夢愣了愣,“撲哧”一笑,幽幽歎道:“王爺這是,不喜臣妾與趙姐姐來往?可是臣妾真的很喜歡趙姐姐呢!趙姐姐便是留下,自然也是住客房的!王爺這話聽起來,可叫人怎麼想呢!”
燕王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索性一把将人攬着抱坐在自己懷中,笑道:“夢夢喜歡的爺都不反對,可以了吧!隻是夢夢好歹也顧及爺些,見不着夢夢,爺心裡空落落的,夢夢可知有多難熬!”
“爺越來越會逗臣妾開心了!”徐言夢埋首在他兇前吃吃的低笑起來。
燕王揉捏着她柔軟纖細的腰身,心馳神動,笑道:“怎麼是逗?是真心話!”
低頭便去尋她的唇,二人吻作一處,難舍難分。
趙素卿回到霍府,二門處下了馬車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鐵敏手中抱着從徐言夢處得來的那盆極品蝴蝶蘭。妖娆的花朵風情無限。
不想冤家路窄恰遇霍楠陪着鄒氏迎面而來,趙素卿蹙蹙眉,放緩腳步。
一擡頭看見趙素卿,原本還與鄒氏說笑着什麼的霍楠臉上一僵,下意識的将鄒氏推了推。
他的動作很輕,趙素卿或許并未察覺,但鄒氏卻明明白白感覺到了,心裡微微發冷,毫不猶豫雙手挽上霍楠的胳膊,柔弱無骨的往他身上依偎着,嬌聲喚道:“姐――少夫人!”
趙素卿見她當着自己的面做出這副姿态,隻覺無語加惡心。
同樣是女人,可有的人天生就該加上一個“賤”字。
趙素卿沒搭理她,隻向沈楠屈膝福了一福,“爺!”
鐵英忍不住擡眸瞅了鄒氏一眼,這個狐狸精回回都是這樣!從來就沒見她向少夫人行過禮!少爺這心,也算是偏到天邊去了!
沈楠有些不自然避開目光,點點頭道:“嗯,從燕王府回來?”
“是。”趙素卿淡淡回了一句,便道:“妾身告退!”
沈楠張嘴,一個“好”字還沒出口,鄒氏“啊!”的驚叫一聲,目光落在鐵敏手中那盆蝴蝶蘭上,驚贊笑道:“好漂亮的花兒呀!妾竟從未見過,少夫人這是從哪兒得來的!是燕王妃送給少夫人的?”
趙素卿“嗯”了一聲沒有多話。如果不是沈楠在這兒她須得給兩分面子,連“嗯”都不會的。
誰知鄒氏心中因惱方才沈楠那下意識的動作,偏要有意刁難刁難趙素卿好出心中那口郁悶的氣,以及非要沈楠當着趙素卿回護自己。
便嬌笑一聲:“少夫人可真了不起!這滿燕城,也就您最得燕王妃青眼了!”
一邊走過去,伸手欲去碰那花,口中笑贊道:“真好看!少夫人能不能借給妾觀賞一日?”
不等她的手碰到那花,鐵敏身子敏捷的向後一側一避,堪堪避開。
鄒氏臉色一變,楚楚可憐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竟連碰一碰也碰不得嗎?少夫人竟如此厭我?”
趙素卿轉身擋住鐵敏,冷冷道:“這是我的意思!王妃送我的東西,除了我的奴才,就隻有我能碰!還有,我一直以來都很讨厭你,難道你不知?”
“少夫人!”鄒氏小臉一白,淚光瑩瑩,粉唇輕咬,好不可憐的看了沈楠一眼。
沈楠皺眉,忍不住上前道:“夫人這是幹什麼!大正月裡非要吵吵鬧鬧的嗎!不過一盆花,何至于如此!”
趙素卿淡淡道:“人各有所好,各有所重,在爺眼裡何至于如此,在我眼裡就至于如此!我也沒閑心同誰吵,告辭了!”
“少夫人,我知道您一直恨我,恨我搶走了少爺!可是――”
“請你自重!”趙素卿最不耐煩這套,不聽完便打斷了她,道:“雖然我早就覺得厭煩了,可是你非要翻來覆去一次次的念叨,那我也隻好再說一遍!我不恨你,隻是厭惡你,不為别的,而是厭你這副裝模作樣的假臉孔,真的很惡心人!”
鄒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當着沈楠尴尬羞怒極了,淚水簌簌而落,“爺!”
沈楠也覺趙素卿的話刺耳無比,皺眉道:“夫人也請自重!從夫人口中說出這種話,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鐵英、鐵敏等見少爺明目張膽的當着少夫人的面回護一個小妾,心裡早已氣得義憤填膺。
卻不知鄒氏心裡的氣憤惱恨可半點兒也不少于她們:我都受了這惡毒女人這般羞辱了,爺卻隻說這麼些不痛不癢的話!爺他――對得起我嗎!
“有什麼不合适!”趙素卿嗤笑,星子般明亮的眸子坦然直視着沈楠,淡淡笑道:“我人前人後、口中心裡都是這麼想的,讓我改變,不好意思,某些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想改也改不了啊!”
“你!”
“而且,”趙素卿一笑,又道:“我趙素卿坦坦蕩蕩,這看法是改變不了,可我也從沒對你的心肝寶貝做什麼,不是嗎?既然如此,不就行了嗎?難不成爺連我心裡怎麼想也要管?不好意思,這個,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語氣中透着濃濃的不屑。
沈楠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沉沉的盯着她。
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她人前人後都是一樣,從未做過兩面三刀的事兒,也的确從沒對鄒氏做過什麼!
以她的出身來說,她已經退讓得太多。隻略難纏些的,鄒氏便不知要吃多少苦頭,縱自己再有心,除非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旁,否則絕無可能護得周全……
這麼想着沈楠面色稍緩,一時心中複雜,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何想。
“妾告辭!”趙素卿可沒閑心同他們糾纏,微微颔首,擡腳離去。
誰知鄒氏的丫頭梅兒為主子憤憤不平,鐵敏經過身邊時,悄悄的伸腿将鐵敏絆了一下。
鐵敏哪裡想得到當着少爺、少夫人的面鄒氏的丫頭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暗算自己?
且她手中抱着盆花視線也有些受阻,一時不慎,竟被梅兒絆得踉跄驚呼。
若非她也是跟着趙素卿習過武的,情急之下尚能穩住,不但要摔跤,手中的盆花也肯定要砸個稀爛!
鄒氏的丫頭們“嘻嘻”幸災樂禍輕笑起來。
鐵敏扭頭,狠狠瞪向梅兒。
梅兒無辜得意的沖她眨了眨眼。反正沒有人看見,她又沒有證據,能奈何自己?
趙素卿瞬間渾身冷意乍現,不等那一陣輕輕的、得意的笑聲落下,素手一抖,一顆金豆子帶着一道金光直朝梅兒飛了過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梅兒“啊!”的捂嘴慘叫起來,一縷鮮血從她手指縫中流下,攤手一看,手掌中赫然一顆帶血的牙!
衆人齊齊變色,鄒氏更是“啊!”的驚叫一聲“梅兒!”,白着臉怯怯躲入沈楠的懷中,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你太過分了!”沈楠氣得發抖。
趙素卿回頭,慢慢走到他們跟前,盯着鄒氏冷冷道:“我不想再看見這個丫頭,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随便你!明天,給我答案!”
“趙素卿!”沈楠大怒。
趙素卿冷冷盯着他,冷笑道:“這是哪個門戶的規矩,一個妾,當着正室的面同爺們摟摟抱抱?見了正室從不行禮!身邊一個小丫頭,也敢對正室身旁的心腹大丫頭暗算動手?我早就說過,不要招惹我,你們招惹不起!”
說畢,趙素卿帶着鐵敏等揚長而去。
梅兒早吓得傻了,癱軟如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哭着求饒。
跟着鄒氏,在霍府内院呼風喚雨,到了哪裡都有人捧着、奉承着、陪笑叫着“梅兒姐姐”,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極好的?若是被攆了出去,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鄒氏當然也不願意就這麼把梅兒給打發出去,那她多沒面子!而且,再要培養一個心腹,也沒有那麼容易啊!
可是,趙素卿臨去那一番話實在令她膽寒。
這種時候她唯一能做的,跟從前一樣,就是楚楚可憐、淚盈于眶的求沈楠:“爺……”
沈楠被趙素卿一番話給說懵了,這會才回過神來。
低頭瞥見梅兒跪在地上滿臉眼淚的畏懼可憐樣,心中不由生出厭惡,便向鄒氏道:“不過是個奴婢,如此不規矩,攆出去也好,省得将來給你惹來麻煩!”
“可是,”鄒氏嬌怯怯道:“可是這麼一來,下人們會說,妾連自個身邊的人都護不住,豈不是要輕視妾……”
“胡說!”沈楠怒道:“我看誰敢!什麼護不護的?是這奴才沖撞了少夫人,自己找死!”
沖撞了少夫人你還要護着她,難不成是要跟少夫人作對?
鄒氏臉色一白,忙改口含淚道:“是,是,爺說的是!妾方才糊塗了!有爺在,誰敢輕視妾呢!”
沈楠點點頭,看着這張淚汪汪楚楚可憐的臉,看着她眼中滿滿的仰慕,心裡突然覺得有點乏味、有點無趣起來。
梅兒見主子這算是放棄自己了,立時慌神,不管不顧的膝行爬過來,抱着鄒氏的腿放聲痛哭求饒。
鄒氏吓得尖叫連連,踢了幾下也沒能踢開梅兒。
沈楠氣急敗壞,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将這奴才拖出去!”
跟着的丫鬟婆子如夢初醒,這才慌忙上前将梅兒拖了出去。
鄒氏臉兒白白,驚惶未定。
“先回去吧!這事别往心裡去,好好歇一會,等晚些爺再去看你。”沈楠輕輕撫了撫鄒氏背後。
鄒氏此刻心裡也亂極了,哪裡還有心情陪着沈楠?也巴不得回去消化消化今日的事、發洩一番平息平息怒火,聞言便含淚點了點頭,含情脈脈的看了沈楠一眼答應了。
沈楠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心裡忍不住一軟,讓她今後見了趙素卿須得多注意注意禮儀規矩的話生生的卡在喉嚨說不出來了!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徐言夢身子基本上恢複了正常,剩下的就是精心調養、一點一點補回氣血元氣的問題了。
隻是,很明顯燕王和蘇嬷嬷、徐姑姑等仍然堅決不會讓她出門的,什麼賞花燈啊還是别想了!
不過也好,以此為借口她也不必去元太妃那裡請安侍奉,不必面對元側妃那虛假的嘴臉,卻也是好事!
今夜元宵節,徐言夢出不得門,燕王卻是要陪着元太妃,阖府主子齊聚用晚飯的。
陪了徐言夢一下午,臨出門又攬人入懷親吻親熱了一陣,瞧着懷中佳人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輕輕嬌喘,雪白粉嫩的雙頰染着淡淡的紅暈,燕王突然又有些不舍起來。
隻覺一時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
“爺不在也得好好的用膳,補身子的藥也别忘記喝了!”
“嗯!知道了!”徐言夢含笑點頭。
若他不陪着便不好好用膳,那今後的日子可就難辦了!難不成要自己把自己給餓死?
“用了膳便等着爺,爺很快會回來陪你!”燕王又笑道。
徐言夢“嗤”的一笑,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推他,嗔笑道:“爺趕緊去吧!臣妾知道啦!您要是再不過去,等會兒太妃派人來請,臣妾很有面子麼!”
燕王啼笑皆非,笑罵道:“小沒良心的,爺舍不得你,你把爺往外推也罷了,還把自個面子看得比爺還重!”
“哪有!”徐言夢一撇嘴,說道:“臣妾的面子可全在爺身上,爺好了,臣妾的面子才能有!臣妾怎能連這個也分不清?”
說着卻又一把抱住燕王,仰着頭嫣然笑道:“要不,爺别去了,留下來陪臣妾如何?”
“……”難得她親自開口要求自己留下一次,再瞧這美眸夢夢、含嬌帶情的模樣兒,一時心頭大不忍,糾結半響方苦笑道:“夢夢!”
那意思好像在說:“為什麼偏偏這回你說這話呢?”
待看到徐言夢那雙美麗的黑眸中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以及那唇畔噙着的淺淺的嬌俏的笑意,燕王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小女人在耍着自己玩呢!
一時心裡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還是高興還是無奈,苦笑咬牙道:“好你個夢夢,逗爺很好玩是不是?不急,等你身子養好了,這些賬咱們一筆一筆慢慢的算!”
到時候非算得她三天下不得床!
徐言夢臉上大紅,輕啐一口扭身便要走。
燕王哪兒肯這麼便宜放過?握着胳膊猛的拉入懷中,摟着低頭又是一通熱吻,這才放她臉兒紅紅的走開,心情極好的出去了。
徐言夢一個人不緊不慢的用飯,太妃和燕王又賞了兩道菜過來,一道清湯燕窩,是燕王所賞。
說是“清湯”,其實這湯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用雞、肥鴨、豬肘肉、牛肉、幹貝、火腿、淡菜、瑤柱等熬制成湯,幾經過濾之後得到顔色清亮的清湯,在湯中加入發好的燕窩小火炖煮,至少要炖上半天才算做成這清湯燕窩。
蘇嬷嬷盛了半碗遞給徐言夢,溫柔憐惜的看着她,臉上笑眯眯的。
徐言夢笑笑,接過用湯匙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
不愧是王府中大廚的手筆,湯的鮮美與燕窩的爽口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每一口下去,直舒服到胃裡。
不但味美,而且滋補。可見他賞她的這道菜是用了心思的。
蘇嬷嬷之所以臉上笑眯眯的,不用說,自然是也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好,因而替自己開心呢!
徐言夢一直都知道,奶娘活着的全部重心就是自己。自己開心了,她比自己還要開心,自己難過了,她比自己要更難過!